公告:欢迎访问九七看书网小说网
九七看书网 > MF文库J > 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 >第一卷 一条爱澄是第一女主角 第3话 白雪姬计划
背景色:字体:[]

第一卷 一条爱澄是第一女主角 第3话 白雪姬计划)

    当我打开冰箱后,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双手环膝地坐在里面。

    当时还是小五生的我连忙关上了冰箱门。

    我惊吓地想着,为什么冰箱里会有女孩子?但是,我很快就转变念头,因为那种地方不可能会有人在,所以那可能是幽灵。幽灵可不好惹。

    不过,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旺盛。

    于是,我又一次打开了冰箱门,这次放慢了动作。

    果然有女孩子在里面,我并没有看错。

    冰箱里的隔板被擅自拆下了。而且这个女孩子手上拿着我打算等一下再吃的布丁。那是上面有一层鲜奶油,味道有点浓厚的布丁。

    「你是谁?」

    当我这么一问之后,那女孩子就抖了一下。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纤细,并且肌肤非常白皙的女孩子,现在的她甚至白得好像就快要变成透叫y一样。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由于是双手环膝的姿势,所以我也可以看到她的白色内裤。而且,她正不断吸着鼻子。

    「难道说,你在哭吗?」

    她一边哭着,一边吃我的布丁。

    「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哭呢?你不冷吗?」

    我问道。

    但是,那女孩子只是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塞着布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那女孩子用力摇了摇头。但是,那固执否认的模样,让人觉得这就是她被别人欺负的证明。

    她垂下头来,然后又吸了一下鼻子。

    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我觉得正在哭泣的女孩子很可怜。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你还是别放在心上比较好哦。」

    我试着安慰她了,但我是小孩子,懂的词汇还很少,所以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呃,下层有香蕉,你要吃吗?」

    那女孩子眨了眨濡湿的睫毛,向我点点头。于是我将香蕉拿出来递给她。只见她剥开香蕉皮后,便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之前爱澄也说过哦,不管是多难过的事情,,只要大吃一顿,大哭一场,大睡一觉,就没事了。呐,你还要再吃一根香蕉吗?」

    她维持低着头的姿势,又点点头。

    「我叫作直道,三柴直道。你叫作什么名字?」

    ○ ○

    ——我做了奇怪的梦。

    不过,至少我还清楚知道那是梦。

    因为前阵子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是几点呢?

    今天早上特别冷,我似乎因此才醒了过来。我吸了吸鼻涕,而这时,我发现胸前有什么东西在动。

    「什么东西啊?」

    我将棉被掀起来。

    那是铃兰。她像是无尾熊的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我。

    「噢!?」

    我吓得睡意全消。

    「你、你在干嘛!」

    我硬是将铃兰扯开。

    「唔咿……啊,哥哥。」

    铃兰用力揉了揉双眼,然后打了一个大呵欠。

    「因为今天早上很冷嘛。」

    铃兰也吸了吸鼻涕。的确,这气温低到不像是七月。因为我是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睡觉,所以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话说回来,小铃,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铃兰只穿着我的一件尺寸很大的衬衫,再加上内裤而已。

    「根据统计结果,可以得知男生都希望自己的女友能做这种打扮。怎么样?哥哥,动心了吗?」

    「不要说什么动不动心!你是妹妹吧?不要搞错设定了!」

    而这时。

    「直道!你起来了吗?」

    喀锵一声,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爱澄在看到我们的模样后,当场僵在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在床上做什么?」

    只见爱澄围着不符时节的围巾,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接着,铃兰就朝我凑了过来,那似有若无、平到极点的胸部碰到了我的胸膛。

    「啊啊,被看到了呢,哥哥。小铃和哥哥正在亲热说,啵❤」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啊!」

    我打算将凑过来的铃兰推开,她却发出「唔咿」的声音,反抗着我。

    「不是这样的,爱澄。这其中的内情既深远又具戏剧性,说不定还可以拍成好莱坞电影。」

    为什么我要对爱澄解释这些呢?不,这是因为如果就这样被误解的话,会影响我的名誉。我绝对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男人。

    但是,只见我的青梅竹马用冰冷的眼神俯瞰着我,冷到令人怀疑今天早上的低温是不是爱澄暴风雪造成的,然后她开口了。

    「肮脏。」

    她干脆地摒弃了我的解释。

    「不,这是……」

    「下流。」

    「听我说啦。」

    「闭嘴,你这个虫子。」

    「你用不着那么说吧?」

    「你不要呼吸,光是想到要和你呼吸相同的空气,我就想吐。」

    「被你这么一说,就算是我也会受伤的哦?」

    爱澄就这样不快地转过身去。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呢,那我先去学校了。」

    「不,爱澄,你先等一下啦。」

    要是这时候让她就这样离开的话,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尴尬。于是,我打算去追爱澄时间,但同间,铃兰就抓住了我的T恤。

    「这样不是很好吗?哥哥。那种像婆婆一样罗嗦的人,就随她去吧。」

    「哇啊,你别拉我!」

    我因此失去了平衡,脸部朝下地跌在木质地板上。「好痛好痛……你在干嘛啊!」

    我转过身来,睁开了双眼。

    「啊。」

    我在爱澄的正下方。

    爱澄仿佛是要跨过我的脸似地站在那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姑且先澄清了一下。

    「我没有看到草莓之类的东西。」

    「你这家伙……」

    唰的一声,爱澄的脸变得无比通红。

    「有够差劲——————————!」

    「噗嘎!」

    我被爱澄狠踩一顿后,差点就要一命呜呼了。

    ○ ○

    「呜呜,好冷!」

    强烈的寒风吹了过来。

    「这气温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空阴沉沉的,感觉好像快下雪了。

    吐出的都是白色气息——现在明明是七月。

    早上的新闻节目中,气象主播姐姐在播报关东地区的天气预报时,一副这全是自己的责任的模样。听说只有局部地区的气温下降了。

    我也从衣橱中拉出长袖的立领制服,如果穿短袖衬衫的话,一定会感冒。

    爱澄看起来还是心情欠佳,始终将下半部的脸埋在围巾里,迅速地走在我前头。她也穿着夹克。

    「喂,等一下啦!」

    我一边牵着脚踏车,一边小跑步地追着爱澄。我马上就追上她,和她并肩走着。

    「你在生什么气啊?」

    「我又没有在生气。」

    「不,你就是在生气啊,你的表情很生气。」

    「我只是觉得很冷而已,冷到我的脸都结冻了!」

    「嗯,天气是很冷啦。」

    但那不是结冻,而是在生气吧?感觉像在玩※文字游戏一样。(译注:在日文中,结冻的发音近似于生气。)

    如果一直纠缠下去的话,应该只会让她更生气而已。于是,我就放弃再和她搭话了。

    我沉默地走在爱澄身旁。

    我推着脚踏车的手都要冻僵了。事到如今,我才想着如果有戴手套就好了。

    每个行人都穿着厚重的冬装,很多人都缩着肩膀快速地走在路上,感觉像时间回到了半年前一样。

    到昨天为止都还很热,所以身体没办法适应这么急遽的变化。就连茂密的绿树都像是在抗议「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似地,被冷风吹得摇曳摆动。

    「呜呜,好冷!」

    我又说出了这句今天不知道说了几次的台词。

    这时。

    我左手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突然有了热度一样。

    打个比方,在寒冷的天气中在外游玩之后,如果回家用暖炉烤一下的话,酥麻的感觉就会M一点一滴地扩散开来,大概就是类似这种感觉。好像就是冻伤吧。

    「嗯?」

    我看了一下左手,但并未发现特别奇怪的地方,和平常一样。

    ……不对,那是什么?

    我左手的小指头上有个红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凝神细看。

    下一瞬间,我的左手就被往斜下方拉了过去。

    「哇啊!」

    我吓得放开了脚踏车,而脚踏车则重重地倒在地上。

    但可怕的是……

    我的左手被拉到爱澄的裙子下面。

    当我这么一想之后,这次就被往上方拉了过去。

    这种况简直就像是要掀起人家的裙子一样。

    但是,对方可是运动全才、被称作反射神经的※鬼平犯科帐的爱澄。(译注:为日本知名作家池波正太郎的著作,犯科帐是江户时代长崎官府的判决纪录。)

    她不允许自己的草莓内裤再次曝露出来,便用大腿牢牢地夹住了我的左手。

    ……这样好像有点……

    「蠢直道!真是邪恶到了最高点!你这个史前人类!」

    「不、不是啦,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真的!手就自己动起来了啊!」

    「自己动起来?」

    「对,自己动起来了。这不是我的意思。」

    「你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吗?」

    爱澄像是在看一只蟑螂似地看着我。

    「这不是借口啦!」

    「好了,你咬紧牙关吧,因为我要揍你一顿了!」

    「等等,等等!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一个说出烂借口的男人会有的眼神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爱澄。

    爱澄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都因为邪念而混浊了。」

    「不可能!哪里找得到像我一样心志高洁的人物啊?不,根本找不到。总之,你先放开我的左手啦。这种情况才猥亵吧!」

    一个男高中生将手插入女孩子的裙子当中。就算被逮捕了,我也无法反驳什么。

    「嘻嘻嘻,要是我这时候大叫『谁来救救我!』的话,会怎样呢?」

    我顿失血色。

    「一点也不好笑!」

    我企图将左手从爱澄的腿间抽出来。

    「咿呀!」

    「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啦!」

    当我们正在争执不休时……

    「可以让开一条路吗?」

    一道如冰般冰冷的嗓音向我们说道。

    爱澄和我同时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来者有一身像娃娃般的白皙肌肤。

    如丝绸般的黑色长发上戴着红色的蝴蝶结发箍。

    那双眼角下垂的双眸略带一丝恍惚,像是在做梦般,又像是不把人们放在眼里一样,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那是细雪麻乃同学。

    相传为校内第一的美少女。

    由于她就仿佛半个模特儿一样,而且实际上,现在也有亲卫队的队员像是要将她包围起来一样随侍在她身旁。

    奇妙的是,还有一个肌肉发达的男学生。只见他走到前面来,开口道:

    「麻乃小姐要过去,请你们让开。」

    爱澄和我对自己的愚蠢举止感到一阵羞愧,连忙将路让给细雪麻乃一行人。而细雪同学则静静地走了起来,连脚步声都没发出来。

    她映在地上的影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稀薄。

    不,今天是这种天气,影子稀薄也没办法吧。

    当细雪同学在经过我的时候,便瞥了我一眼。

    那明明称不上是瞪视,我却感到背脊发寒。

    这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吗……?

    即使已经看不到细雪同学的身影了,我还是暂时伫立在原地好一会儿。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这时,爱澄一边发出「嘿哟咻」的声音,一边将我的脚踏车扶起来,然后就这样跨上坐垫,唧唧嘎嘎地踩起踏板。

    「啊,喂!不要丢下我啦!」

    爱澄只有一瞬间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稍微动动身体,洗涤一下肮脏的心吧。」

    她向我吐出了舌头。

    接着,就叮铃叮铃地按着车铃扬长而去。

    「等等,你在开玩笑吧?喂、喂!等我一下!」

    我一边追在爱澄后方,一边确认左手的小指头。刚才我有一瞬间看到的红色东西,现在已经不见了。

    我就当作是错觉,并抬起头。

    正好在这个时候,白色的东西从我眼前轻轻地飘了过去。

    「啊,下雪了。」

    ○ ○

    到了午休时间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被白雪覆盖住了,累积的雪量足以用来做好多雪人或雪屋。

    我再重说一次,现在是七月。再怎么反常也有个限度吧。

    「这还真惊人。」

    我从走廊的窗户看向学校中庭喃喃自语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夸张的大雪。我住的城市即使在严冬都不会下这么多雪,而且现在还是七月,所以不感到惊讶才奇怪。

    忽然间……

    「蠢直道。」

    有人叫了我,我便回过头去,然后就有个东西砸到我脸上。

    「唔!」

    那是爱澄一直戴在手上的发圈。她好像是以射橡皮筋的方式射过来的。

    「……干嘛啊?」

    「我有话跟你说,过来一下。」

    我们走到没有人在的楼梯间,这里也非常冷。

    「所以你要说什么?」

    当我这么一问之后,爱澄就将嘴弯成/字形。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东西奇怪?」

    「这雪下得有点不对劲啊。」

    「我的确觉得这种气候很反常啦。」

    爱澄大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乐天耶。就是因为这样,三次元的男生才不行啦,而且脚也很短,又有汗臭味。」

    「不要说什么臭不臭啦。」

    「至少也戴个眼镜,为自己加加分吧。」

    爱澄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放在眼睛上。

    的确,戴眼镜或许是最简单的角色扮演也说不定。

    「眼镜男到底哪里好了啊?那些家伙把眼镜拿下来之后,眼睛就是呈现『3』的形状耶。」

    「嗄?就是这样,外行人才令人伤脑筋。身为一个眼镜男,就是随时都必须戴着眼镜才行。在他人面前将眼镜拿下来相当于犯下妨害风化罪,太不知廉耻了。」

    「……我突然觉得『裸视』变成猥亵的词汇了。」

    「『肉眼』等等的也不能说哦,注意一点吧。」

    「我今后会注意。」

    爱澄将眼镜的话题搁置一边,然后做了一个有东西从左移至右的动作。

    「这种天气一定是某个人干的好事啊!」

    「什么某个人干的好事,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盯上直道了。」

    爱澄用像是※佛莱明定则的手势指着我。(译注:又称发电机定则,将拇指、食指和中指张开互成九十度,可由此求出导体在磁场下通电时所受的力的方向。)

    「有人盯上我了?」

    我用像是※安培定律的手势指着自己。(译注:为一种电磁定律,竖起拇指,以大拇指为电流方向,四指弯曲的方向为磁场方向。)

    「这么想才是最自然的。」

    据爱澄所说,我是《无自觉的魔术师》,体内还寄宿着强力的魔力炉《凶戒原则》之类的。因此,其他魔术师就盯上我了。

    但是,这和铃兰说的有点不一样。铃兰说我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这个世界是《献给虚梦的供物》让我做的〈梦〉。铃兰所属的『不死者同盟』正为了让我觉醒而暗中活动着。

    「根据我利用休息时间所调查到的,并没有发现使用魔术的痕迹。」

    「所以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与『不死者同盟』有关。」

    「但不是已经缔结休战协定了吗?」

    「你说得当然也没错。但是,高层人士所决定的事项,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会遵守。」

    「所以是下面的人擅自行动了啊?」

    「我的意思就是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

    「那、那该怎么办啊?」

    「等一下,直道,你先打电话给那个废物丫头。」

    「小铃吗?」

    「为什么你要叫得这么亲密啊?」

    爱澄将脸凑了过来。

    「咦?啊,不是……不知不觉之间就习惯了。」

    爱澄冷哼了一声。

    「我感觉不到魔术师插手的迹象,这一次就让那个废物丫头去调查『同盟』那一边。」

    「原来如此。」

    铃兰应该在家才对。于是,我用手机打了家里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三柴家。』

    铃兰接听了,完全就像是我家的人一样。

    「是我哦,直道。」

    『哥哥,怎么了吗?是因为想念小铃才打过来的吗?真可爱呢,哥哥。哥哥实在太可爱了啦,让小铃好想趁你睡觉的时候偷袭唷。因为小铃今天早上也好想用绳子把哥哥全身束缚起来,绑在床上凌辱一番呢,可是小铃拼命忍耐住了哦。不过,用绳子束缚身体很困难呢,小铃会为了哥哥努力学起来的。啊,话说今天很冷呢,好想温暖哥哥唷。小铃在家为哥哥煮了浓汤,所以也希望哥哥温暖一下小铃呢。』

    铃兰飞快地说着,我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令人有点不安。

    「小铃,拜托了,你稍微听我说一下。」

    『什么事呀,哥哥?小铃为了哥哥,什么事都会做哦。啊,小铃知道了,只要把那个自称是魔术师的碍事鬼除掉就好了吧?小事一桩啦,哥哥。我现在就来想一个让她出意外死亡的方法,所以你放心吧。我早就为此准备了三种左右的密室陷阱。只要整合情况并有计划地实行的话,小铃和哥哥就不会被怀疑的。嘻嘻嘻,这次要你好看,《千年魔女》。』

    「冷静点,小铃,太阴险了。」

    『哥哥不是要我除掉《千年魔女》吗?』

    「不是啦。」

    『原来如此,是小铃自己搞错了,失败、失败。而这也就是说,那个,是要谈小铃和哥哥的婚礼安排吧?啵❤』

    我已经没有自信能和铃兰好好谈话了,便开启手机的扩音功能,然后递给爱澄。

    「喂,废物《心中屋》。」

    『恶,这个声音是老女人《千年魔女》。』

    铃兰极为嫌恶似地说道,我甚至想像得到她的表情。

    「你心爱的哥哥在我手上,想要我还给你的话,就听我的话。」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看错你了,《千年魔女》!』

    「别说那种无聊的话了,听我说一下。」

    『……干嘛?』

    「今天下的雪是『不死者同盟』(你们那边)搞的鬼吗?」

    『嗄?你想笑死我啊?』

    我觉得女人的纷争真可怕。

    「什么意思啊?」

    『「同盟」和这次的异常气象没有任何关系。此外,若要说是《献给虚梦的供物》出现什么失误所引起的话,这种可能性也非常低。』

    「真的吗,小铃?」

    这时,我插嘴说道。

    『小铃以对哥哥的爱来发誓。』

    那种东西有可信度吗?总觉得不是很可靠。

    『比起那个,身为「同盟」一员,我可是在怀疑这和自称魔术师(你们)的有没有关联呢。』

    「根据我所调查到的,并没有发现任何魔术师的痕迹。」

    『你有好好调查过吗?没有看漏了什么?』

    「真失礼耶。」

    『如果哥哥发生什么事的话,到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千年魔女》。』

    「少废话,《心中屋》。」

    语毕,爱澄就切断了电话。

    「呃,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原因不清楚。」

    爱澄将手机丢回来给我,我连忙接住。

    「不要用丢的啦。」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气象异常,总感觉有一股恶意。」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而是一想到爱澄说的「恶意」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就觉得很可怕。

    「你干嘛一脸忧郁的样子啊?」

    爱澄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放心吧,我会保护直道的。」

    我凝视着爱澄。

    「你很帅耶,超有男子气概。」

    「嘻嘻嘻,不瞒你说,这个发圈是我的限制器哦。要是拿下来的话,我的身体就会变轻,发挥出真正的力量,这些事情都有写在设定资料集里。」

    「真没想到还有那种中二的设定。」

    「就算直道是那种会在上学途中企图掀我裙子的无耻男人,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不补上这句话也没关系吧?

    下午停课了。

    因为这里和雪国不同,只要稍微下一点雪的话,就会瘫痪交通设施。

    也就是说,在还能回去的时候,就要赶快回家。

    我实在没有在雪中骑脚踏车的勇气,所以爱澄和我就选择搭公车了。但由于下雪的关系,公车开得很慢,不管我们怎么等,公车就是迟迟不来,而且在公车站等公车的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于是,爱澄只好无可奈何地打电给请南小姐开车来接。之所以会说无可奈何,是因为爱澄不怎么喜欢让人开车接送。不过,这种情况要另当别论吧。然而,雪似乎堵塞了道路,所以车子开不过来。

    『真的是非常抱歉,小姐。』

    我可以稍微听到一点从手机那头传出来的声音。

    『因此,不肖者南奈美,打算切腹谢罪。』

    「不,你不用这么做啦。」

    虽然要花上不少时间,但我们决定从这里走路回家。

    连脚趾前端都冷了起来,鼻水也好像要结冻了。

    城市被染成了清一色的白,就像身在雪迷宫里一样。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雪花像蒲公英的棉絮似地接连不断飘落而下。如果雪下成这样的话,就超脱了美丽的范围,令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突然之间……

    「嘎噢!」

    咚隆一声,耳边传来类似酱菜石从阳台坠下来的沉重声响,我便转过头去。

    「喂,你没事吧?」

    只见爱澄似乎在雪上滑倒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痛好痛……我、我的尾椎骨……」

    我整个人转过来,朝她伸出手。

    「喏,抓住吧。」

    「唔、嗯。」

    我抓住爱澄的手,将她拉起身来。爱澄将身上的细雪拍落下来。

    「我听到咚隆一声很大的声音耶,你还好吧?」

    「咚隆?你有什么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我就听到了啊。」

    「那是你听错了,明明就是呼溜一声,像天使的羽毛一样轻巧的声音。」

    「堆积在屋顶上的雪都唰唰唰地掉下来了耶。」

    「我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

    「算了,无所谓。好了,我们走吧。」

    我就这样握着爱澄的手走着,要是她再滑倒的话,那就糟了。

    「哼、哼!真自大。小时候明明都是我在拉你的。」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甩开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脸红了。

    「那时身高也比我矮,肚子还圆滚滚的。」

    「真怀念呢,那是发生※应仁之乱的时候吧?」(译注:为日本室町时代的八代将军足利义政在任期间发生的一次内乱。)

    「你是哪个时代的人啊?」

    我们就像这样走着。

    而这时。

    我又感觉到左手传来一股莫名的怪异感。

    我凝神细看着自己的左手。

    「你怎么了?」

    「总觉得左手怪怪的。」

    「唔,你又打算继续早上的事情吗?」

    爱澄在和我隔开一段距离后,就摆出了拳撃姿势。

    「不是,真的怪怪的。好像很热,又好像很痒……」

    爱澄也看向我的左手。

    「你在说什么类似『冷静点,我的左手』的话——」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左手又擅自行动了。

    它无视我的意志,朝爱澄的脖子伸了过去。

    「……!?」

    我连忙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总算在掐住爱澄的脖子之前压制住了。

    「咦,直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好像不太妙。」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大概只会觉得我的动作看起来很奇怪,但这真的不太妙。如果刚才我的右手不够快的话,我现在应该就勒住爱澄的脖子了吧?想到这,我背上就流下冷汗。

    「你的左手怎么了?」

    「从早上就很奇怪,我早就说过了吧!」

    「我以为你只是个色狼罢了。」

    「太过分了!」

    在我们说着这些无聊的对话时,左手又违反我的意志,朝爱澄伸了过去。

    我明明使劲站住脚了,却被左手拉了过去,在雪上唰唰唰地滑着。

    这以物理的角度来看,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吧?

    「你、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想办法。」

    爱澄抽出了魔术牌。

    但是,魔术牌在碰触到我的左手时,立刻就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

    「骗人,为什么啊!?」

    同时,我左手的小指上浮现出一个鲜红色的戒指。

    那戒指闪耀着不祥的红光,令人联想到血。

    「这是怎样啊?」

    戒指上有一条锁链,同样是夺具红色。只见谨一路笔直地往露前方延伸过去,不知道会延续到哪里,前方看不太清楚。

    「直道,你是怎么了啊?」

    「我不知道,只是从早上就很奇怪。」

    诡异的七月雪。

    直到昨天应该都不存在的左手异样感。

    这两件事有关连吗?

    锁链拉着我,而我则慢慢地被拖过去。

    爱澄朝我扑过来,像是要和我一起拔河一样拉起锁链。但就在这种时候,爱澄的胸部碰到了我的背……

    「再踩稳一点啦,你是男生吧!」

    「不行了,我的肩膀好像要脱臼了。」

    「我来切断锁链。」

    爱澄又拿出一张魔术牌。

    「铿锵蝶群——拔刀!」

    只见她吹了一口气后,魔术牌瞬间就化为一把巨大的炎剑。

    「嘿呀!」

    爱澄举剑朝锁链斩下。

    锵啷。

    爱澄的剑被轻易地弹开了。

    一瞬间飞舞起来的火花化为小蝴蝶的形状,然后便消失了。

    爱澄再次挥剑砍下。

    但是,就在这时候,我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拉了开来。

    「哇啊!呜呀!」

    「啊,等等!」

    我已经连站都没办法站好,直接倒在雪上。然后就这样被绑在左手小指上的锁链拖走了。

    「救救我!」

    「等一下!」

    爱澄打算追上我,却滑倒了。

    「你振作一点啊!」

    「吵死了,笨蛋直道!」

    爱澄大喝一声,跳起身来,紧紧抱住了我。

    ○ ○

    不过,也只有这样了。

    我们无计可施,只能一直被锁链拉着。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人,当我正在想,我们到底会怎么样的时候……

    碰!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到了我的头,同时间,锁链的力道也减弱了。

    「好痛……这是哪里?」

    我站起来打量着周遭环境。

    一整片银白世界在眼前蔓延开来,剌骨的寒风吹起了白雪,在空中飞舞着。

    然后——

    「唔嗯,这栋建筑相当华丽呢。」

    爱澄指着耸立在我们眼前的洋房说道。不知为何,那外观令人联想到了修道院,大概是因为被雪覆盖住的关系吧。这栋洋房和爱澄家差不多大,而附近看不到其他住宅。

    当然,这种建筑物并不存在于我们所居住的城市里。我是这么想的。

    「这里是那个叫什么代理世界还是架空领域之类的地方吗?」

    我向爱澄问道。

    我之前曾被带进铃兰所创造出的『梦的世界』,所以我觉得现在就和当时的状况一样。因为我们是在被锁链拖行的时候闯进来的。

    爱澄蹙起秀眉,将沾在身上的细雪拍掉。

    「我不知道。但说得也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城市。」

    放眼望去,尽是皑皑雪景。而在这之中,只有一栋洋房孤零零地矗立着。

    我看向左手的小指。

    那上面已经没有红色戒指和锁链了。

    「我们是被带过来的吗?」

    「并不是我们,而是直道吧。」

    她这么说着,然后这次和刚才不一样,她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爱澄的手也很冰冷。

    尽管如此,在握住彼此的手之后,就觉得很温暖。

    「别担心,因为有我和你在一起啊。」

    「很可靠呢,小爱。」

    爱澄稍微动了动嘴唇。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因为你突然用以前的方式叫我,所以我有点……」

    「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我所崇拜的小爱哦。」

    「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出那种难为情的台词啊?」

    她喃喃念着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里好冷哦,虽然不知道是谁招待我们来的,但我们先进去里面吧。」

    她像是要重振精神似地说着,然后走在我前头。

    我们都来到这里了,该不会屋子上锁了吧?虽然我心中一瞬间闪过一丝不安,但门确实可以打开,而门的铰链在摩擦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嘎咿声。

    玄关大厅充满了光芒,而且很暖和。当我们踏进一步之后,沾在身上的雪就融化为水,滴滴答答地滴在感觉很贵的绒毯上。

    「打扰了!」

    我大声喊道。

    「等等,你在干嘛啦?」

    「啊,没有,我在想擅自进来可能会被骂。」

    爱澄一脸无言地叹了口气。

    「怎、怎么了啊……」

    「没什么,总之,我们到里面搜索一下吧。」

    于是,我们首先在一楼的各处看看。

    我们先走进去的房间好像是餐厅的样子。里面有一张木制长桌,上面排列着烛台,每一个烛台都点着火,火焰微微地晃动着。我们没看到有任何人在这里。更里面的地方则是相当宽阔的厨房,而那里果然也没有人在。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爱澄说着,就将厨房里的平底锅递给我,似乎是要我在情况危急的时候用这个东西战斗,也可以用来当盾牌。

    而爱澄自己则拿着魔术牌。

    一楼还有厕所、接待室、浴室和书库,而且都没有人在,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虽然有一扇门通往庭院,但从窗外看出去的话,只有冰雕而已。然后就是雪、雪、还有雪,一片雪白。

    我们巡视完整个一楼。

    「接下来是二楼。」

    「在那之前,我先去一下厕所。」

    「这种时候你在干嘛啊!很没有紧张感耶!」

    「我也没办法啊,因为很冷嘛。」

    因此,我们折回到有厕所的地方,当我迅速解决完而走出来后,爱澄就说「我也上一下好了。」之类的,便也去上了厕所。

    「什么啊,你还不是一样。」

    「吵死了!」

    接着,她一边回头看着我,一边说道:

    「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你偷看的话,我就阉了你。」

    爱澄的双手像是※巴尔坦星人一样比出了剪刀的手势。(译注:为日本科幻影集《超人力霸王》中登场的外星人,双手为剪刀状。)

    「竟然说那种可怕的事情。」

    厕所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随后又传来喀锵一声上锁的声音。

    我就这样握着平底锅靠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坐着。

    我叹了一口气。

    我最近真的是一直被卷进莫名其妙的事情当中。爱澄说我是无自觉的魔术师,铃兰说我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望着左手,刚才确实看到了红色戒指和锁链,而且我明明没有要动的意思,却还是擅自动了。

    最后就被拖来这种地方了……

    为什么我会被带来这种地方呢?

    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又和半年前的意外有关系吗……不,怎么可能。

    什么《凶戒原则》的失控,什么《不死者同盟》计划的惊吓疗法。

    我只觉得那是什么鬼啊。

    我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并不是故事主角。

    不管是爱澄还是铃兰都太看得起我了,这是哪个地方搞错了。

    事实上,我跟们什么都没做啊。

    她们两人都使用了我所没有的奇异力量。虽然不合科学也不符现实,但既然亲眼见识到了,就很难去否定。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在她们两人接近我之前就是这样了,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既没有引以为傲的特技,也没有类似灵感的东西。

    自从懂事之后,我还没有经历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体验……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梦。

    虽然梦这种东西在醒来之后就会立刻忘记,但我还记得今天早上的梦。那是我在念小学的时候所经历过的真实故事。

    但是,我好久都没有想起来了。

    那一天,放学回家的我想着要吃布丁,便打开了冰箱。

    结果就看到里面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惊人的经历……

    那女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吃我的布丁。那到底是什么呢?果然是幽灵吧?但是,那只发生过一次而已,她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

    还是说,是我捏造了自己的记忆吗?其实这是我在电视上的灵异节目看到的内容,我却错将其当成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了之类的。因为我的记忆不可靠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但是,我好像有和她说话。

    就在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没错,我问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她说自己叫作什么呢……

    「我想不起来……啊,你很慢耶。」

    我站起来,敲了敲厕所门。

    但无人回应。

    「喂!爱澄,快一点啦。」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敲了敲门。

    但还是无人回应。

    「……爱澄?」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我并不是动了什么邪念,要是被误会我会很伤脑筋。而里面——并没有声音。

    欸,这样不太妙吧?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爱澄,你怎么了?回答我啊!」

    虽然我转了转门把,但我刚才有听到爱澄上锁的声音,所以门如我所料地打不开。

    「可恶。」

    我扔掉平底锅,用力撞门。

    被弹回来了。

    再撞。

    被弹回来了。

    再撞。

    被弹回来了。

    我的肩膀痛了起来,正当我觉得自己一定撞到内出血的时候,门就发出了嘎吱声响。很好,还差一点。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距离不长,但我助跑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撞,而门就因此被我撞坏了。我踉踉跄跄地踩进了里面。

    「爱澄!」

    但是——爱澄并不在这里。

    「喂喂,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一直待在门前,应该没有人出入才对。

    我拍打着厕所的墙壁,觉得说不定会有密道之类的,或是像忍者屋里那种会旋转的墙壁。然而,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这下不得了了。」

    虽然我自己这么说不太好,但说穿了,我并不是战力之一。要是身为先锋的爱澄不在的话,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我拿出手机。

    我在想,如果能连络上铃兰的话,或许她就能来帮我。

    「……为什么会这样啊?」

    手机没有讯号。虽然我四处找了一下可以接收到电波的地方,但一直都没有讯号。我想求救也无门。

    尽管如此,我不能在这时候夹着尾巴逃走。而且我一个人大概也回不去。必须去找爱澄才行。

    虽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爱澄应该是被潜伏在这栋屋子里的人掳走了吧。那家伙一定就是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人。

    「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我捡起掉在走廊的平底锅,自暴自弃地轻轻挥了三次。

    「好、好吧!」

    我举着平底锅以便随时都能做出挥击,然后独自在屋子里到处走着。我再次回到一楼确认看看,但到处都没有爱澄的踪影。

    这就是说,是在楼上了。

    我爬上有扶手的华丽楼梯,既然没有任何预备知识和作战方法,我就从眼前的房间开始逐一检查。

    「爱澄?你在吗?喂!」

    但是,她不在任何一个房间里。我渐渐害怕了起来。明明消失的是爱澄,我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迷路的小孩。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头痛到像是要裂开一样,我放开平底锅,将手撑在墙上。

    「可、恶,是怎样啊?在这种时候……」

    我的左眼疼痛起来。

    同时,一幕奇妙的影像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脑海中?

    不对。

    是左眼。

    那是在一个充满灰尘的教室里面,也就是我和爱澄以前就读的小学,现在已经消失了。只见矮小的桌椅堆积在教室后方,而消气的足球、极为干燥的破抹布还有板擦之类的则掉在地上。

    我之前也有像这样突然看到奇怪影像穿插进来的经验。没错,就是在被铃兰袭击,因而从云霄飞车的轨道跳出去的时候。

    我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

    这果然是我在半年前的新年前夕所遭遇的事情吗?

    不对,这样就太奇怪了。

    要说哪里奇怪,就是我眼前的人是我耶?

    如果这是我半年前的记忆的话,为什么我会看着自己啊?

    ……视角错位了吗?之前的视角确实是在半年前的我身上。但是,现在是和我面前的人所看到的画面同步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以这种方式回想记忆很不正常吧……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你是谁啊?』

    我所看到的半年前的我说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台词。

    这时,我这边的人就举起了手枪,枪口对着半年前的我。

    不行,快住手!虽然我这么央求着,但现在的我果然爱莫能助。

    『□□□□□』

    某个人的声音传来,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砰!

    影像再次中断。我的头也渐渐不疼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喃喃自语着,盖住左眼。

    刚才那是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吧……应该是这样没错。暂且不管视角错位,如果刚才那真的是我半年前的记忆,那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呢?

    是封印了失控的《凶戒原则》的爱澄吗……还是说,是企图夺取我性命的铃兰呢?那个人朝我举起了枪,所以铃兰的可能性比较……不,之前当影像穿插进来的时候,我记得对方好像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所以,是爱澄吗?爱澄对我举起了枪……?

    如果最后的声音我能听得更清楚就好了……

    就在我咬牙的瞬间,所有的照明设备突然都灭了。

    「呜噢!什么啦,可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又是怎样啊?」

    四周变得一片黑暗,我当场就动不了了。这里感觉比鬼屋还可怕。

    突然之间。

    我旁边的灯光恢复了。而以此为开端,其它灯光也接二连三地照顺序亮了起来,简直像是在说「往这边来」一样。

    我咽下一口唾沫。

    「好、好,就去看看吧。」

    我捡起平底锅,朝有灯光的方向迈出步伐。

    不久后,我抵达一间房间。我转了转门把,这扇门并没有上锁,轻易地就打开了。

    「爱澄?」

    我战战兢兢地喊道。这里好像是寝室的样子,一张装有华丽纱幔的特大床就座落在房间的正中央。

    而且,有人站在床边。

    「爱澄?」

    我又唤了一次。

    但是,那并不是爱澄。那一头如丝绸般光滑的黑发,戴着红色的蝴蝶结发箍,一身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然后,是那双冰冷的眼神。

    「细雪同学?」

    站在那里的人,是穿着制服的细雪麻乃同学。

    我连忙将举起来的平底锅藏到身后。

    「细雪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难道说,她也在这场雪中遇难了吗?所以才会到这栋屋子避难之类的。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亲卫队的踪影。她/个人迷路了吗?

    「那个,细雪同学。爱澄……呃,我是说一条爱澄,她是我们班的女生,你有没有看到她呢?」

    我一边问着,一边踏进房间里。

    「我原本是和她在一起的,但走散了——」

    瞬间,传来巨大的啪当一声,门关起来了。我吓得转过头去。这时,又传来喀锵一声,门上锁了。

    咦?欸!

    我战战兢兢地再度看向细雪同学。

    「欢迎前来此地,三柴直道大人。」

    细雪同学撩起裙摆,优雅地向我行了礼。

    然后轻轻一笑。

    不妙,这情况不妙。我好像知道这种情况喔。

    有就有二,无三不成礼的法则。

    「我等直道大人好久了。」

    细雪同学的嘴边噙着笑容说道。

    「等我?什么意思?」

    我后退一步。

    「你明明知道的。」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哦,是吗?」

    细雪同学嘴边的笑意消失,将一头黑色长发拨到身后。

    「既然如此,我就用这个方式让你知道吧。」

    细雪同学朝什么都没有的空中用力抓了一下,接着,像勾起什么东西一样拉了回来。

    然后。

    「哇啊啊啊!」

    我的左手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用力拉起。我双脚悬空,被丢到了空中,平底锅也因此掉了下去。

    咚!

    我掉在了床上,虽然没有感到疼痛……

    「这、这是怎样啊?」

    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得到左手小指上的红色戒指,戒指上挂着一条锁链,并朝细雪同学的方向延伸过去。我刚才以为细雪同学是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抓了一下,但现在仔细一看,锁链一直延伸到她手中。

    「我们都有承袭自『不从之神』的《命运红锁》哦,直道大人。」

    说着,细雪同学就跨到了我身上。

    她的制服短裙卷了上来,白皙的脚压着我,因此我没办法坐起身体。

    「不、不从之神……?」

    「对,是『雪女』。」

    「那、那到底是……」

    「也可以称作被遗忘的神明一族。」

    「神、神明?」

    「你不用这么紧张也没关系哦。」

    细雪同学不理会陷入恐慌的我,径自像是追击似地继续说道:

    「来吧,直道大人,我们来生孩子吧。」

    我脑袋一片空白。

    「生小……欸?嗄?」

    「你的脸都红透了呢,直道大人。」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太突然了,完全没有脉络可循。

    「我对细雪同学一点也不了解,细雪同学也不了解我吧?」

    「不,我非常了解你。」

    「就是说啊,像我这样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咦?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非常了解你。」

    「那、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婚约关系〉呀。」

    「是的。」

    「※一夜酱菜?」

    「那是指只腌一个晚上的酱菜,后来引申为念书或工作上的临时抱佛脚。」

    「※井伊直弼?」(译注:两者发音皆近似于婚约关系。)

    「那是江户幕府的大老。井伊直弼因安政大狱而被激愤的水户藩士暗杀,此事称为樱田门外之变。我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未婚夫妻〉。」

    我的思绪暂时停止了。

    婚约关系,也就是互有婚约,意同于订婚对象和未婚夫妻。本
最新小说: 黄昏堂便利商店 满愿 圣斗士官方小说 我的召唤兽已经,死了 虹色异星人 我是小丑有什么问题! 苍之彼方的四重奏–Fly me to your sky !– 鸟笼庄的房客今日也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