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伏姬家女仆候补生!我是担任诸位教官女仆的千叶真琴军曹是也!』
『Sir、Yes sir!!』
『Sir——明白,Sir——』
女孩子无限精神的声音,和男孩子无感情的朗读的声音,在厨房里回响着。
『我的使命是除掉犯迷糊的女仆!把亲爱的伏姬的害虫消灭掉!』
『Sir、Yes sir!!』『啊——』
『回答太小声了!你们是娘们吗!』(*这里原文是“返事がちさいっ、玉落としたかっ!”,玉落とし什么的(掩面))
『Sir!活在这世上真是对不起!Sir!』『那个,千代子,小姐?』
『就是这样,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工作喔!小妹妹们!』
『Sir、Yes sir!!』『——所以说,这是啥跟啥啊。』
『有什么不好,反正很开心。恩,小玲呢?』
『因为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就先去扫除了啊。』
『什么嘛,真是没劲的家伙。』
『还真是没劲呢!』
是你们有劲过头了吧。
『那么宫永二等兵!你即刻和李小玲伍长合流,之后共同对垃圾尘芥的邪恶军团进行扫荡!与他们共存的可能性为零,如果容许敌人的生存那我等的房屋就没有未来可言了。时刻做好进行歼灭战的觉悟!重复!!』
『是!宫永千代子二等兵,即刻和李小玲伍长河流,共同对垃圾尘芥的法西斯猪进行歼灭!誓死效忠!!』
像抱着来福枪似的抱着扫帚,咯噔咯噔的出击了的二等兵殿下。
『话说——军曹殿下,我要做什么?做饭吗?』
『恩——大小姐早餐都吃得比较简单,我一个人应该就足够了。对了,你去叫大小姐起床吧三等兵。二楼有热水房,先到那里泡壶红茶。加油吧,大小姐是比起饭对红茶要求更多的那类型呢。』
——我的阶级原来更低了吗。话又说回来。
『这样好吗,让我来。如果是叫佐都纪起床还好说——』
『弟弟君,最后还是在外面过夜了。』
『唔哇,那家伙这么忙吗。』
『嘛,单纯是喜欢工作的类型也是原因之一吧。总而言之,是说了要把女仆的工作都给你训练一遍,好了,去吧去吧,去把大小姐叫起来,长官的命令是绝对的。』
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这么想着——姑且不管这个了,既然军曹殿下说了去做,也只能去了吧,毕竟有欠款十六亿,只是大小姐所有物的一把破剑,而且还女仆装在身才是我的现状。
+++++++++++++++++++++
『唔哇,果然』
一兔敲了敲门,推着装着红茶的推车进了房间——
虽然已经预想到了房间的格局,但还是禁不住发出了感叹。
蓬松的绒毯上是带着华丽床帐的床。墙上挂着的装在豪华的画框里的日本画,和以达人的笔法写着『退魔伏灭』的书画。
黑檀木的桌上放着看似夫妇的一对男女的照片。应该是她的双亲吧。
床上摆着巨大的熊宝宝布偶。差不多有小玲那么大,到处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看上去似乎有十年以上历史那般的破旧。
初次见面熊先生。我是破剑槙那一兔。昨天起成为了这位大小姐的仆人,或是奴隶,或者说所有物。
然后,大小姐则是裹着被射进房里的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绢质床单,把脸埋在熊先生的肚子上,发出嘶嘶的声音安稳的睡着。
——。
——哈,一下缓过神来。
——明明已经是第二次了看到她的睡脸了,没想到还是看呆了。
真的是——超乎现实的,过分工整的容貌。
难以置信如此这般的,真的是活生生的,和我一样的人类。
——干脆,一直,就保持这样——
虽然有这么想过——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大小姐,大小姐——请起床,早上了哦。早起三分利哦!』(*这里原文是“早起きは三文の得”,俗语一类的东西吧。)
『唔唔,恩恩——起来了啦——』
一边叫着一边摇晃身体,少女终于爬了起来——一脸困倦的抓着头发。然后,像黑扬羽蝶破茧而出一般,包裹着身体的床单滑落开来。
美丽的肢体——显露出来。
比绢质的床单更加——洁白,更加华美——一丝不挂的躯体。
『——、 、』
连发出声音的方法都忘了。
雪白的肌肤,以及流泻而下的夜色之发。两种颜色交织着,映照出像山中涌出的清水那般纤细优美,却又不带一丝纷乱的,女孩子柔美的身体。
然而——然而。然而。
虽然已经是完全呈流线型的身体,虽然是这样,只有胸部,透着污垢的樱色的那个地方,仿佛忘记这身体是女性的一般,拒绝着起伏。
二律悖反。
——不能看,不能让自己的视线玷污了这份美丽。是的,正是这么想着的。
然而同时,眼前这轻摇的腰肢,洁白的肌肤,和两片花瓣,完全把视线捉住了,无法移开。
让人感觉到禁欲的清纯,和女性的柔美,同时主张着这两点的,充满矛盾的肢体。
一兔,完全凝固了——结果,还是没能移开视线。
——到底,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地步呢。
『怎么了?』『诶——啊——』
一副包含余裕的样子,少女的声音相当的平静。
这让一兔从束缚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红茶呢?』『啊,是——』一兔一边回答着,一边按命令递上了茶杯。
『——恩。比以前的浓了一些呢。』『非、非常抱歉。』
『没关系。现在这样的,更适合早晨喝。是你泡的吗,一兔?』『是。』
『一兔?』『是?』『—yi、tu——?』
这次,换咲耶花凝固住了。
发出颗嚓颗嚓的声音,托着茶托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一一一一兔—?』『是?』
咲耶花似乎终于觉察到来叫醒子的人是谁了的样子——。
『为为为为什么你会这副让人误会的打扮啊!这不是让人完全觉察不出来吗!?』
『但是啊,穿上这身女仆装不是大小姐的命令嘛。』
『那那那是,为,为什么你会在这?』
声音都在颤抖着。
『那个,是真琴小姐——千叶军曹下的命令来着,上级长官的命令是绝对的嘛。』
『——、就——就算是那样,事情总有例外的,这点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吧,男孩子总有不能被拜托的事情、一类的吧?』
『但是,不是大小姐说的,我不是男人,只是一把剑——』
这时,咲耶花“嘶——”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笨蛋——————————————————————————————————!』
伴随着尖叫,缩回了床单里。
『去死!去死!给我去死啦!给我出去,破剑!!』
然后骂人的话像暴风一般袭来。
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啊,一兔不禁想着。
——在大叫之前先把茶杯放了回来,真是微妙的注重礼仪啊,果然像咲耶花会做的事情。
『——我不论何时都是不穿衣服睡觉的,真琴也知道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还!!』
就这样,两人在走廊,被大爆发的咲耶花的骂声炮轰着。
『我反省。我是破剑。』『我反省,我是没用的女仆。』
把这样的看板挂在脖子上,一兔和真琴以正坐的姿势接受着说教。
『——嘁,总而言之,今天一天,在我回来之前都要保持这样!』
『是』『是』
『《厄普》好好看着!如果他们想要逃跑,就给我射击脚部!』『恩。』
『千代子要好好干活哦!』『是、是的。话说,就我一个人做吗!?』
『就这样,我要走了,给我好好反省,知道了吗!』
伏姬咲耶花是,寄宿着《卑弥呼》之IXA的美少女高中生。
然而——虽说如此,她和《柳生 十兵卫》以及《怀特·厄普》不同,不能只是作为IXA而活动。
『——诸乃祸事、罪恶、污秽,拔除吧,洗净吧,在此恭请天津神、国津神与——』
光是抬头看就让人感到头痛一般的高层建筑的缝隙。
穿过之后是广阔的待建空地,在那空地上,通透清澈的声音回响着。
『——八百万之众神。敬请聆听,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预计这里是《天津祝词》的其中一段,虽然似乎参杂了拔词…翻译仅供参考,水平实在有限…作者的原文:——诸々(もろもろ)の祸事(まがごと)罪秽(つみけがれ)を祓(はら)へ给(たま)ひ清(きよ)め给(たま)へ白(まを)す事(こと)の由(よし)を。天津神(あまつかみ)国津神(くにつかみ)と——
——八百万(やほよろづ)の神达共(かみたちとも)に。天(あめ)の斑驹(ふちこま)の耳振立(みみふりたて)て所闻食(きこしめ)せと恐(かしこ)み恐(かしこ)み白(まを)す——)
由注连绳围起来的四根青竹。
(*注连绳:秸秆绳索上有白色“之”字型纸带。它表示神圣物品的界限。)
设在其前方的祭坛前站着的,是穿着白衣绯袴的伏姬咲耶花。
挥舞着祓串,吟诵着御祓词,将祭坛、土地,以及低着头的超过百人的参拜者都净化洗涤了。
伏姬是,司掌祭祀的一族。作为其当主的咲耶花,自然是无可争议的神职,担任着这个城市最大的神社,弓弦羽大社的神主。所以,当一族的公司需要建设新的公司大楼时,像这样办成美少女巫女进行地镇祭的仪式,也是她重要的工作。
倒不如说,这才是作为伏姬家当主的,原本的职责才是。
尽管如此——
『怎么了,佐都纪?恩。地镇祭结束了。现在去IXAs本部?但是还有跟大祗市长的会谈,而且衣服也还没——紧急!?事关人命危机!?发生了什么事?!』
——伏姬咲耶花也是,为了从扰乱街道和平的怪伟人手中,保护弓弦羽市市民的生命安全二战的伏歼机关IXAs的司令。
如果有非常紧急的情况,也会以『也有这样的事』的精神,使用伸展到弓弦羽市全市的非常用地下高速铁路,紧急移动到位在弓弦羽学园的IXAs本部。
『请不要阻止我,我,作为白百合会的会长,必须要负起责任!在姐姐的人的贞洁,被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给夺走了的现在,还能从容的为悠久的大义而活而感到高兴吗——!』
『不要说傻话,傻瓜。死掉的话能结出果实吗』
『就是这样,会长!』『会长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们也是同罪啊』
这样一幅情景——
『话说——到底在闹些什么啊这是——』
咲耶花竭尽全力的跑到教室以后。
『司令!』『姐姐大人!』『巫女装也十分美丽』
手握菜刀的卷发女孩被穿着运动服的大个子少女从背后牢牢架住。
其他的女孩子则是远远的避开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咲耶花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萨德侯爵》出现自伤行为什么的,可不能单单当作笑话来看哦?树里』
『——姐、姐姐大人,请、请不要总是用这个名字叫我,确、确实我是被授予了这位的IXA,那个,我,对这种品行不端的兴趣——』
卷发女孩、荣枝树里。《萨德侯爵》的IXA——
『哦哦,司令殿下,你也说点什么吧,从刚才就一直听她喊着死啊死啊的啊。』
运动服女孩则是,久见里小夜。《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IXA。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咲耶花这么问道。
『IXAs女子部有志之士,白百合会之会规,其一!』树立大叫道。
『『『会员应全力同接近姐姐大人的害虫战斗,然后用余力与怪伟人作战!!』』』
周围的女孩子们则回应道。——不,请好好和怪伟人战斗啊。
『IXAs女子部有志之士,白百合会之会规,其二!』树立大叫道。
『『『万一姐姐的纯洁被谁夺走的话,必须活捉俘虏让其受尽屈辱!』』』
——话说,那个啊。
『所以说!退一万步说,我也还是纯洁的!《乔治·奥威尔》的小道消息什么的,别给我当真了啊!佐都纪!你有好好说明过了吧,我和那个破剑,其实什么都没有的——!』
『虽然说了,但是她们都不相信嘛』佐都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搔着脸颊。啊啊真是不负责任。
『总而言之!!那是个大谎话!不要搞出这么大的骚动啊,树里!』
『这样的话,姐姐大人,不如来确认一下看看吧——?』
『哈——确认一下?——呀啊啊啊?!』
咲耶花的疑问一下子化为悲鸣。树里突然解开绑在头上的大蝴蝶结,把咲耶花的双手反绑起来。树里手甲上的纹样发出了光芒。
少女解放了IXA之力,小夜的拘束——
『捆绑吧,拘束吧,剥掉吧,让我仔细的,好好的,从姐姐大人身上——确认一下——唔呼呼』
『等——等一下!这是开玩笑的吧!?各位,快阻止这孩子——啊!!』
《萨德侯爵》的魔手渐渐逼近了咲耶花。
就在这时,佐都纪的手机响了。
『小玲?怎么了?啊啊,姐姐稍微被堵住了——诶?洗手间?很大?——额,不,那啥——一直在正坐?!一直到这时候还?可以。恩,已经可以了。我同意了。恩,恩——』
『——真是灾日啊,今天。』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坐在轿车里的咲耶花一副筋疲力尽的口气说着。
早晨被一兔看到裸体,白天被《萨德》袭击(多亏《南丁格尔》挺身而出保护了她,总算是以未遂告终)——
『阿姨大人的谈话又好长——』『不,确实今天特别的长呢。』
坐在对面的佐都纪也一副疲劳的样子。
换好衣服不久就被弓弦羽市长给叫了过去,然后名为谈话实为说教直到现在。
——IXAs的战力提升,对怪伟人对策也有所进展,虽说是值得高兴的,但这说到底只是对症疗法,就跟以前提出的一样,不能只是击退出现的怪伟人就好,而应该从根本上解决怪伟人出现这一现象,才是市民们的愿望,原本IXAs的对应就……如此云云。
『没听说黑衣也会同席啊,真是讨厌。』
——你们的避难诱导实在太没效率了,这是我方独自完成的改善方案。心怀感激的手下就行了。所以说IXAs什么的!伏姬什么的,果然还是念念经文就够了,怪伟人对策果然还是要交给武门一族的黑衣云云。
不知怎么的,那孩子似乎很喜欢冲着我来。
大祗的阿姨也应该知道的才是,为什么还那样。
『嘛,也许就是要让姐姐大人感到讨厌吧,把阿尔的阿黛尔哈特叫来。』
『——我,做了什么让大祗的阿姨怨恨的事情吗?』
对于发问的咲耶花,弟弟递来的是报纸——《小报·弓弦叶》。
『大祗市长,交往第二十八日大破局!迫近的40岁生日!』
又是这样啊。话说回来和比自己小十八岁的交往什么的,该怎么说呢。不,算了。那是个人的兴趣。
『这啥,阿姨的失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啦,你看嘛,姐姐不是有一兔在嘛,所以——』
『所以说!我不是说了那家伙和我没有关系了吗!!』
『不要对我说,去跟大祗市长说啊』
唔唔唔唔唔唔唔。也就是或,今天所有的灾难,全都是那家伙害的。
『真是的,为什么那样的会是剑啊!明明要是个更正经点的就好了!!』
『这样啊——这么不喜欢一兔吗?』
『那是当然的吧!』
『那么』佐都纪不经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让他去跟《十兵卫》和《厄普》一起如何?』
——诶?对于出乎意料的话语,咲耶花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既然如此相性不好,为了下一次作战,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些了呢。小玲的话,似乎相当喜欢一兔的样子 ,真琴小姐也——只要姐姐命令的话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的。』
『啊——不——、那个——』咲耶花结巴起来,开上去相当动摇的样子。
——恐怕——但是。
上次,其性质完全契合着咲耶花。恐怕,要是《柳生十兵卫》或是《怀特·厄普》来使用他的话,又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形态——变成完全不同的武器的姿态吧。对IXA产生反应,为了解放其能力,变成最适合的装备——这就是剑,这就是槙那一兔。
——但是,为此,最初的契约——也就是,接吻是——必须的。
想象了一下,真琴或是小玲和,一兔——
『绝对不行!那可是我的剑!』
像是要赶走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一般,咲耶花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
『——哼~恩。就算是这样,也不想交给别人吗。』
额,不,那个——
『才,才不是呢!我作为司令有必要站在最前才是——而且,要小玲或是真琴成为破剑的牺牲品什么的,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哦——』
『总觉得,有点意气用事了吧?对一兔,到底哪里看着不顺眼呢?』
然而佐都纪对于这说明却显得无法接受。
『要说哪里——一点都不细心,又一副做事不经大脑的样子,大大咧咧,又敷衍——还有、还有——明明是个男孩子穿女仆装又那么合身,太奇怪了啦!』
『嘛,最后一点确实是那样也说不定。』
——呒,其他的其实都不是那样吧。
『难道不是只往坏的地方看了吗?一点都不像姐姐啊。说起来一兔才是,突然被告知说自己身上有着奇妙的力量,不可能保持心平气和的吧?』
『那是——』
确实,是这样也说不定。
——不经意间被这么一说,咲耶花陷入了思考。
大大咧咧也许只是下决定比较快而已,也说不定。
敷衍什么的,也许只是处变不惊,也说不定。
通常来说——突然被人说“成为我的东西吧”之类的话,应该只会陷入混乱才是。
被人说“变成剑,战斗吧”之类的,就算生气或者哭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尽管如此,我的破剑——一兔,一无所知的来到这个城市,一无所知的遭遇了怪伟人,但是——却还是努力的保护了来不起逃走的千代子,而且,给了我击退那个大怪伟人的力量,并且——现在也还在屋子里努力工作着。
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吧。
——和上次联系上了——不——那家伙变成剑的时候也,感受到了。
默默支持着我的,巨大的,坚强的,比什么都要——温柔的力量。
虽然,微妙的适合女装是扣分点就是了。
但是——脸蛋是天生的,嘛,也不坏。身高也不矮。
——真要说的话——也不能说不喜欢,也说不定。呒。
但是,但是——
——所以说,正是这样才更要,在别的形式下——
『——因、因为,突然间,接吻什么太过分了不是吗。』
『但是,那个是』
『——我知道。那是我对他做的。但是——』
那时候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重复百遍,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吧。
大概——就算在认识了名为一兔的这个人的现在也——但是,但是。
『——佐都纪也好过分,突然把人叫来什么的。这种事,一开始应该从书信往来开始,然后交换电话号码,之后,在认识的人陪同下见面,之后再两人单独相约多次——像这样一步步按台阶走才行啊。』
为了打败怪物你的力量是必须的,所以和我接吻吧,拜托了——这样的实在太过草率了。太不含蓄了。一点梦想或是浪漫或是希望都没有。太那啥了啦。
『总觉得,说得像是相亲一样了呢——』
『才、才不是呢。』
咲耶花当然不假思索的否定了。
但是——你看嘛。如果,如果,和槙那一兔,是在和怪伟人,和剑之力毫无关系的情况下,变成能做到那种事的关系的话,那样的话——就能好好的说出“请把力量借给我”,“请和我一起战斗”这样的请求了。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恩?什么也许是?』
没错。至少如果有能先互相见面的闲暇就好了。
确实,槙那一兔并不是什么坏人也说不定。不,本来就不是吧。
但是,问题并不是说槙那一兔不是坏人就可以了。
不,正因为不是什么坏人,才更应该像那样循序渐进。
——因为,那可是——那可是我的、我的——
『——、——、初、吻来着啊』
『——诶?』
轻声的嘟囔——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辛苦您了,大小姐。』
被车内响起的机械音给掩盖了。
车子到达了弓弦羽大社那宽大而又漫长的阶梯下,两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要去社务所换个衣服,然后办点杂事再回去。佐都纪呢?到本部?』
『恩。车子记得再让它回到这里。我想八成是要在这过夜了。因为电子的、软件部门的人来了呢。也许怪伟人出现预测软件,已经成型了——嘛,基本是做着玩玩的东西,还是别太过期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变成玩玩的东西——
今天也在这过夜的意思就是——明天早上也——/
『偶尔也要回来一趟啊。在家里吃顿饭啊。』
『恩。但是,我或者姐姐,总要有一个人留在本部比较好吧?』
被说了像这样的话,作为司令当然只能颔首了。
但是
+++++++++++++++++++++++
『大小姐,请起床。大小姐,请起床。大小姐,请起床。』
被合成音叫醒了,自己似乎是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的样子。
稍微有些杂事——虽然是那么说,一旦开始做了才发现没那么快结束。
——完成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零点了。
不管怎么说,真是让人肩膀僵硬的一天。
总而言之,总算回到自己的屋子了。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
『恩、真琴,再稍微用力点。』
声音在大理石筑成的伏姬宅邸的大浴场里回响着。
不是伏姬家当主也不是IXAs的司令,单纯的十六岁少女的声音。
背后感受着千叶真琴丰满的胸部,一边让她洗着头。
『大小姐的头发,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呢。』『也没什么,不就和你一样吗。』『我为了头发的处理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劲呢,但是头发比我更长的大小姐却这么柔顺,这样不公平吧。』
——这样说的话,靠在背后的胸部要怎么算。那不是更不公平吗。
『小玲也过来,我帮你洗头发。』『不用。洗过了。今天。是第二次。洗澡。』
『好啦。我想洗。再说了,你每次每次,都是刷的冲一下就完事了吧。让主人来好好帮你梳理梳理吧。』『恩。』
咲耶花在被叫来的小玲头上,搓出了一堆泡泡,仔细的帮她洗着。
『真的,好小呢,你的头。』
『不要。把小玲当作笨蛋。』
『没有啦,长大以后,肯定会很好看的,我是在夸奖你呢。所以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乱来了啊。我说了快逃就赶紧逃。明白了吗?』
『恩,但是。』
『但是?』
『会的。吧?会长大?』
『放心吧,如果说胸部的话你已经赢了。』
啊啊,烦死了。自己的确实是,完美的断崖绝壁。毫无起伏的胸口。和自己比起来,小玲的反而已经能看出些许的膨胀了。
『那么。还会。再变大一些吗?』
用涂满泡泡的手掌,轻轻靠在胸前,作出略显寂寥的膨胀状。
在其内侧——能感觉到像是在花朵绽放前,顽固的紧闭着的花蕾一般的隆起。
『恩。恩。——最近。有点。痛。是生病?』
『是所谓成长的疼痛啦。基本上谁都经历过的,不用担心。啊,不——』
『烦死了,反正我还没经历过啦。』
如此这般的感觉,在冲过身子以后,紧接的就是泡澡。
在稍微有些温热的水中伸直双脚,终于一天的疲劳全都消融了。
『一天洗两次澡,果然还是喜欢这种浸在热水里的感觉啊。』『章鱼。』
『这么说来,千代子呢?应该有说过约上她了吧。』
『爆睡中。就算叫也叫不起来。』『真遗憾。』
『由于不知道谁的指示,一个人承担了三人分的工作,从白天开始一直一个人拼命干着活呢。因为这太过干劲十足的过度劳动,刚吃过晚饭就噗滋一声像电池用完了一样倒下啦。』
『非常努力了。』
吧嗒的翻过掌心的真琴,和南无南无的膜拜着的小玲。
『我错了还不行嘛,今天这事。』说这话的是咲耶花。
『那么,到底是怎么了。突然约我们陪你一起泡澡。』
『居然说怎么了,』不经意被问到的咲耶花略显窘迫。『没什么——也无所谓吧?』
『是无所谓。但是——特意把已经洗完澡的我们叫来。总是会认为,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吧。今天和市长的会谈中,发生了什么事吗?』声音在澡堂发出深刻的回响。
『不——额——那个』
『听说黑衣也一同出席了。被找碴了吗?嘛,毕竟是当主代理,而且又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很麻烦吧,这里就放宽心,适当的敷衍她一下就好啦。』
『——不,所以说,不是——那回事啦——』
『唔呒』『说。』
『——不,所以说——』
所以说——
『那个——、——那个,觉得寂寞了啦。』
『什么』『恩。』
『——因为,就是很寂寞嘛。大家,都顾着袒护那个破剑。我又一直都一个人吃饭。今天也是,只有我在外面工作。这太狡猾了嘛。』
咲耶花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嘎啵嘎啵嘎啵嘎啵。
像是要逃避似的把脑袋浸到了水里。
『这样的话,正常的和大家一起吃饭不就好了吗。』
『——但是,但是』
『就算像今天,下午也好好工作了哦,一兔他。晚饭也好好的做了。』
『冲绳炒面。土豆炖肉。』
『呜——太狡猾了。』
『土豆炖肉的话,还留着大小姐那份哦,要当夜宵吃吗?』
『恩。太好了——才怪,这算什么嘛,被食物收买了吗,这样还算是伏姬的IXA吗,你们这些家伙!』
『但是啊』
『肚子饿了的话,也没办法当IXA啊。』『哦哦,好好吃。』才不好吃呢。
『但是,这可是挖到宝了呀。一周七天,吃的都是不同国家的料理不是嘛。』
『是真琴的料理水平太菜了啦,除了切菜就不会别的了。小玲又只会中华料理。』
『真是失礼啊。饭我也会烧呀,还有味增汤我也会做。就算是腌制的东西我也会腌哦。』
『四川和,广东料理。完全不行。其他的。上海料理也,在学习中。』
『好好好。』
『总而言之,一下子多了两名劳动力,多亏如此,我终于能在好好的在白天睡觉了。』
『给我好好工作啦。要修理二楼的阳台,之前就拜托过你了吧。就那点程度的,叫业者过来修就太浪费了,给我赶紧修好啦。伏姬可是向来主张勤俭节约的一族呢。』
『我对于切割啦,收拾啦这类的比较擅长呢,至于修理嘛,就有点。』
『真没用。』
『唔呒。相比起来,新人确实有才干。去拜托一兔不就好了。』
唔咕。
『——总之随便编些理由,试验期结束了之类的就可以了。不早点改变态度的话,之后要改变会越来越难哦。还是说,你打算在一兔住在这里的时候,一直一个人吃饭?』
——呜呜,才不要那样——光是昨天一天,就有够难受了。
『重来一次吧。欢迎会。咲耶花也,一起来。』
——诶?
『也是啊。那么,由于昨天直接忽略了大小姐,这次就和大小姐一起——不,由伏姬当家、伏姬咲耶花大人,亲自开一次欢迎会如何?』
『那个啊,昨天,不是你忽略了我,而是我忽略了你们才是啦。』
总之先把话顶了回去,但是——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咲耶花这么想着。
『好、好啊。就这么办吧。由真琴转达一下可以吧?』
『这种当然是主办者要去邀请的嘛。』『恩。』
呒、呒呒——。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呢。
昨天和今天,都那么凶的责骂了他,如今才要说“欢迎你”什么的——
稍微想象一下——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绝非伏姬咲耶花的流仪。
但是,像现在这样的话,一段时间内都要像那样一个人吃饭——不要,绝对不要那样。
如此想着,咲耶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决定了!』咲耶花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来办个惊喜派对吧!』
『惊喜。』『派对?』
『因,因为,毕竟是那家伙的欢迎会,照这样的话,结果又是一兔,不,是那个破剑自己做饭不是吗?那样不是很奇怪嘛?』
『那是,嘛,确实。』『恩。』
『所以我们随便找个理由,让那家伙到外面去一会——在这期间我们来做一顿料理。』
『我们——喂喂!?难道说,大小姐也?大小姐也要做?』
『什、什么嘛,没问题的啦。这次绝不会再把盐和盐酸搞错了啦。』(:盐和盐酸…)
『——还真是高水准的失误啊』『——再次,重蹈覆辙,可不行。』
『总之,找点借口吧。』
『借口啊。』
『什么都可以吧,邮筒变成红色之类的借口都行吧』
『邮筒变成红色之类的借口都行吧』
传入耳中的是咲耶花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
全裸的躯体/肢体。
三人的肌肤在热水的蒸汽中透出些许樱色。
恰到好处的丰满的真琴,
小玲尚未成熟、宛如妖精一般。
以及——咲耶花。
独自而立的少女那楚楚可怜、宛如梦幻般的躯体透出微微的樱色——
将视线下移——虽然淡淡的,但存在感强烈的下腹部阴影处的黑色则与之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不,话说,为什么,她们会在浴室里。
『——说过了吧,我应该说过的吧。大浴室只有脱衣间是分开的,要注意一下的』
咲耶花说着,一副朴茨朴茨强压着怒火,努力装出冷静的样子——
一兔僵硬的往后退了几步。
『所以说,至少稍微确认一下吧。』
『——非常——抱歉、大小姐——』
『——真是、难以置信,竟然,一天里被看到两次裸体』
声音因为太过愤怒而颤抖着。
『——也许真的、真的不是出于恶意,不是出于恶意吧。』
强压着升起的怒气。
『好吧。这样正好。』——什么正好、呢?『正好有赶你出去的理由了!!』
『——给我从这、从这里滚出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仿佛连大型机动兵器都能追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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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是也也也也也也也!!这正是吾等电光闪耀的结晶是也!!』
剠!(*拟声词…)
——声响伴随着轻快的声音回响在宽广的地下室里。
《尼古拉·特斯拉》的大叫也在——同一时刻。
自称、疯狂的天才发明怪伟人,秘密的在地下建造起的疯狂的秘密研究所。
耸立在其中心部的,是看上去像防卫机器的圆筒状巨大机械。
伴随着悦耳的铃声,机械前方的门沉重的打开了。
与盛大的蒸汽一起,“邦邦邦!”的飞出来的——
是钢铁铸造的左腕,以及全新的神舆——不,那已经是——
『雷、雷威!!』
躺台上的《道雪》发出了混杂着惊讶和喜悦的喊叫声。
『正是如此是也,bekki殿下!这正是吾辈的超头脑与超科学与超电磁力所孕育出来的,有必杀铁拳的全新手腕,和迅如疾风的全新机动单元!!Bekki殿下已经与吾辈的超科学结晶相结合——也可以说是经过“特斯拉·升级(*Tesla`UP)”,摇身重生为钢铁怪伟人了是也!』
『雷———威!!』
『非常好,那么让我们尽快把手术继续下去是也!——恐怕那会是,持续十八小时以上的残酷考验,做好觉悟了吗,bekki殿下!!』
『雷威!!』
『这才是,吾辈的兄弟!真是太好了!那么,手术开始是也!!』
《特斯拉》右手握着着三把手术刀,左手拿着电动钻头大叫道。
『特斯拉·升级,开始是也!』
『雷——————威!!』
钻头发出轰鸣,火星四溅,火花飞舞。
——夜晚过去,早晨来临,太阳再次升起。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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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已经是升起的太阳来到天空西边的时候了。
『——这条街道,对我来说,没准是最难以生活的一条街道了——』
一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呻吟着。
在言语不通的国家的贫民窟迷路的经历,一兔也经历过好多次了。
只是被赶出屋子这点程度确实算不上什么。
大小姐气消了以后,不会有多余的担心就好了——甚至还有关心咲耶花心情的余裕。
姑且是天没亮就从伏姬家出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绝对要回来,到那时大小姐心情就恢复了。听好了吗,绝对要回来哦。』
真琴女仆长用确信得让人感到不自然的口气这么说着。
——既然如此,适当的打发打发时间,当作是放了一天假就好了——本应如此的。
说到底,在这条街道没有智能手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自己的那台又完全坏掉了。再加上现在的自己穿着的还是,女仆装。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变态。
——这样子,就算要去哪家店里打工洗盘子也很难吧。
既然如此,随便到个什么地方打发打发时间就好了——虽然这么想着。
『——差不多到了不得不移动的时候了』
最开始发现的地方是公园,在那坐了两小时左右,市内的福利课职员就来了,然后就被带到分厅舍去了。生活保护的手续啦,设施啦之类的,说了一堆很严重的话。
虽然借口上厕所总算是趁机跑掉了——不知是安装了摄像头呢,还是长椅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内置了传感器之类的,只要在同样的公共设施一直发呆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向有关机关通报,似乎是有这样的系统在。这样一来,就只能隔一段时间,来一段从公园到另一处公园的短期旅行了。真是的,所谓的最先端都市,再没有比这个更让离家出走(?)的少年难以生活的地方了。
——嘛,没办法,差不多该回去了。
就在一兔这么想着站起身来的时候,
『槙那一兔殿下——是吧。』
背后传来了叫住自己的声音。
墙壁——一瞬这么不禁这么以为。纯黑的墙壁。
——而那其实是,戴着墨镜,身穿西装强硬的站成一列的男人们。
像是在意大利遭遇西西里黑手党埋伏那时一样呢,一兔如此想着。
但是,现在和那时不同。
指挥着这么一群男人的,不是目光锐利的白发大背头的老绅士——
『额,那个——你是——?』
军帽和黑色外套,描绘出舒缓波浪的淡银灰色头发,以及蓝色的眼瞳。——眼前是这样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小,恐怕只有中学生年纪的少女。
说起黑衣,确实应该是,弓弦羽一家的——
『代替不在的父亲在此恳请,槙那殿下,敬请作为客人,前往我的住处一趟。』
把手插在腰间,少女——黑衣阿黛尔哈特如此说道。
仿佛是命令一样的请求方式呢,一兔想着。
与此同时,伏姬宅邸。
『咲耶花,黑胡椒。』『好的,这个给你。』『错了。』
『大、大小姐,那是喇叭标志的——』『还是一如既往高水准的失误啊——』
『看、看错了而已啦。你、你看嘛,颜、颜色都一样不是嘛』
(*喇叭标志:大幸药品株式会社出品,喇叭标志,正露丸233,恩……黑胡椒和正露丸都是黑色的……)
『除了颜色,就没有共通点了。』『接、接下来要做什么』『到后面,加油打气,就好了。』『——呒』
无论如何,一晚过去,天亮了。
咲耶花也恢复心情,开始进行惊喜派对的准备。
『——但是啊,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把人家赶出去什么的,不用做到这么绝的吧。』
『他可是看到了少女的肌肤呀,在太阳升起为止借他个屋檐待着就该感恩戴德了。』
『但是啊。』
『话说回来,真琴。你们拿了补给用品吧。帐篷啦罐头啦炉子之类的。』
『——阿拉,被发现啦?』
『连你们一起在睡袋里睡觉都被发现了啦。什么嘛,那不就只是单纯的露营了吗,又把我排除在外!!?』『还有我啊,这种时候请把我叫起来啊』
『非常抱歉,因为千代子睡得很熟。大小姐的话——还是叫上比较好?』
『敬谢不敏,不是开玩笑的。』
哼。总之给我好好反省就是了。咲耶花想着。
反省了——回来以后——就用我亲自做的料理来迎接他把。
那个迟钝的家伙应该会吓个一大跳吧。然后心胸宽大的我这时就好好的对他吃惊的样子嘲笑一番,然后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全都原谅他吧。然后,从今以后,就大家一起吃饭——
『大小姐,这不是生奶油,是软膏来着。』
『——拜托了,大小姐,什么都不要做了』
『——呒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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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适中的洋房。
——伏姬佐都纪对于自己住的屋子如此评价,一兔如今终于能接受了。
黑衣本宅,被屏障,和森林环绕的豪宅——与其这么说,不如用城或者要塞来形容更加恰当。
推开沉重的玄关,大理石地板上,鲜血一般赤红的绒毯一直平铺到大台阶之前,两边则是直直站成两排的女仆和执事,齐声喊道『欢迎归来,当主代理殿下!』
——不,还真是。
黑衣阿黛尔哈特完全不为所动,小小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状往里走去。
但是一兔可没有这般魄力,总而言之好羞耻。好想藏到侍从的队伍里去。
但是,该加入到哪一边去呢,果然还是管家这边?但是,我现在穿着女仆装啊。
但是站到女性阵营里的话,就完全是变态样了——正在一兔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
『槙那大人这边请。』两名女仆把他引向了旁边。
『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饭吧?虽然有点早还是先为你准备了晚饭。之后再慢慢进行谈话吧。』
『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非常抱歉,我在您身边安插了监视者。也有护卫的意义在,但不管怎么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吧。请原谅。本应该更早把您请来的,但毕竟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不,虽然说没关系,但是,监视?护卫?一兔一脸讶异。
『黑衣是武门一族。有从不法之徒手中守护这条街道与市民的责任。而这当中,槙那殿下则是,最重要人物。如果发生什么万一的话,将会牵扯到弓弦羽市的存亡。竟然把您像这样身无分文,而且打扮成那副模样赶到外面来,真是的,伏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最重要人物——?我——?』
『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您可是被认为是对怪伟人作战的决战兵器之身了哦。请多少有点自觉。黑衣和伏姬不同,必定会给你相符合的待遇。』
——虽然一兔完全,不觉得相符合就是了。
两位女仆带着一兔前往的地方是,大浴场。被两位女仆脱掉了女仆装,让两位女仆为自己洗背,让两位女仆为自己穿上衣服——晚礼服。
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终还是屈从了。
之后,被带到了另一间房间,在那等着一兔的,是从餐前酒开始,到前菜,然后是主菜直到甜点的全套料理。
料理确实是精致到不行。肉比以前吃过的都要更加柔韧,只是餐刀轻轻一碰就切开了。
但是,在这么大一间屋子里,被那么多服务的人包围着,自己一个人吃着的感觉,说真的,怎么都无法让人冷静下来。不如说,像是被监视着一样。
光是要回想起很多年前被老头强塞硬灌的最基本的餐桌礼仪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就算有着空腹这一最好的调味料,也实在是吃不出什么滋味。
果然,饭一个人吃的时候真是寂寞啊,此时更加对咲耶花的现状感到怜悯,同时感到了一阵罪恶感。想要尽快回到伏姬家和真琴小玲还有千代子一起吃饭,可以的话咲耶花也一起,一兔不禁这么想着。在刚满两天的时间里,自己意外的已经完全融入那个屋子了呢——稍微感到有些吃惊。
总之,硬着头皮总算是把晚餐解决了。
之后两位女仆带着他前往的地方,则是黑衣当主的执务室。
——还真是,男孩子气的房间啊,这是一兔第一眼的想法。
以黑色为基调的房间里,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块监视器,当中映着世界地图。房间里摆满了以军舰、战车或是枪炮为背景的士兵们的照片。中央则是弓弦羽市的模型——本以为如此,但实际上似乎是立体影像之类的东西。
等在房内的阿戴尔哈特挥了挥手,模型就消失了,平台变成了桌面。
随后,少女向一兔伸出了右手说道。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黑衣阿黛尔哈特。请叫我阿黛尔哈特。请务必,像这样称呼我。千万不要用略称或是爱称之类。』
总觉得好认真啊。阿黛尔哈特的略称?虽然略微感到一点疑惑,但是少女就那么保持伸手的姿势看着他。一兔慌忙的握住了那小小的稍微有些冰冷的手。
『啊——额——我知道了,阿黛尔哈特。我是——槙那一兔』
『很好。过来坐吧。放轻松就行了。』
然后,少女向女仆吩咐道,『喂,帮我泡两杯咖啡。』
『——姐姐大人现在如何,还精神吗。没给槙那大人添麻烦吧』
在等待的期间,阿黛尔哈特似乎打算聊些日常近况的样子。
『姐、姐姐大人——?』
『诶,啊——不、不知道吗。不,额——呜呜,真是失态啊。』
阿黛尔哈特露骨的显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用着尊大的口气来隐藏,但一兔还是注意到了其中与年龄相符的那部分地方。
『那、那个——对,真琴。她对槙那殿下是以母方的旧姓真琴来称呼自己的吧』
诶?——真琴小姐?
『——我和真琴是,那个,异母姐妹、来着。原本应该真琴是继承黑衣之人才对。』
喂喂喂,从来没听说过啊,那算啥啊,伏姬的女仆小姐。
『——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断绝父女关系了呐』
断绝关系什么的——刚想着这事,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咖啡送来了。
『这、这事情就说到这里为止了。槙那殿下,需要多少砂糖呢。』
『额,啊啊,黑咖啡就可以了。』
『什、什么!?没、没事,我、我我我也、和平常一样黑咖啡就可以了。和平常一样,对,和平常一样哦!咖啡果然就该喝黑咖啡,是吧。』
『——不,喜欢怎么喝就怎么喝不是挺好的吗?』
『所、所以说,我平常就是黑咖啡——!』
虽然少女那么说着,但总让人觉得有些举动可疑。
『啊——不,那么,偶尔转换下心情,挑战点新东西也不错不是嘛』
一兔像这样丢出一根救命稻草——
『呒!原、原来如此。偶尔,只是偶尔啊!没错,那,那么,偶尔转换转换心情,加三颗砂糖、不,四颗!然后顺便加点牛奶。只是偶尔这样哦!』
只是偶尔的话,不管怎么想,这么甜的咖啡都喝不下口吧,这里就装作不知道吧。
——一兔似乎感觉到,面无表情的女仆小姐微微眯了下眼睛对他表示了感谢。
普通的表现得像个孩子那样不就好了,一兔不禁这么想着。
『先说正事吧。槙那一兔殿下——不到黑衣这来吗』
用咖啡润过喉咙后,少女这么说道。
『说白些,就是挖角。』
阿黛尔哈特单刀直入的切入了主题。
『啊不,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我必须要在IXAs那和咲耶花一起战斗才行不是吗。而且——我对伏姬还有——』
『还有十六亿的欠款,是吧。放心吧,我是把握了这些情况才说起这个的。』
不,就是把握情况了,还问这个才更显得奇怪吧——
『——哼。这种欠款,在法律上是否有效都还不知道——嘛,没关系』
少女啪的打了个响指——
拿着公文包的黑衣男子们就像军队蚁一样排成一列进到了房间里。
一个人、两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十三、十四、——十九、二十。
阿黛尔哈特点了点头。队列里的其中一名男子向前跨了一步,打开了公文包的复合锁。
里面装着的——是捆成一叠叠整齐的摆着的万元钞票。
『这是契约金,这里一共准备了二十亿。』二十、亿——!?『用这些从伏姬那把自己买回来就行了。那样一来你就是自由之身了。反正那十六亿也只是随便一编的数字,如今也不可能再说些什么——至于剩下的,就随你喜欢用吧,就当作是预备金吧。』
『不,但是啊。』就算说是零头,可不是十日元二十日元之类的小钱啊。『这么大一笔钱。』
『如果这些能让槙那殿下到黑衣这来的话,那已经是很便宜的价钱了。』
『——一、一点都便宜吧,二十亿诶?』
『所以说您一点自觉都没有啊。槙那殿下是对抗怪伟人不可或缺的存在。这里顶多二十亿,但这可不是买一架中古的旧式战斗机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我站在伏姬的立场上的话——是啊,至少也是一艘最新锐的舰队防空舰的价钱,至少顶上两千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