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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章 库乌)

    「雷克。找几个人,帮我把做肉干后剩下的东西,还有原本要交换盐用的防寒用品全部都拿到工房来」

    我让青梅竹马的雷克去把制作肉干时剩下的野猪骨头和背油,还有防寒用具带过来,我则带着火狐走向了村外。

    火狐们对出村这件事感到害怕,是因为怕被赶出村庄而不安吗,浓密的尾巴毛发全部都倒立了起来。

    我安静地向目的地走着。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很抱歉,没有什么余裕来准备各自的房间,所以大家只能住在一起。要是嫌弃的话,虽然不太推荐,但还是可以去问问有没有精灵伙伴可以一起住的。只是几个人的话还是可以准备的。怎么样?」

    「大家住在这里就可以了。」

    库乌代表着大家回答了我。

    「那就好」

    火狐们瞪圆了双眼仰视着工房。

    因为精灵村与火狐之村的建筑技术还都很原始,所以都是用木头、岩石与泥土做出来的房子。用上砖头,而且还是半径三十米的巨大工房,应该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面积大的无可挑剔。要是50个人左右的话,在里面还是能过得很舒服的。

    「隔壁的建筑物千万不要进去哟。因为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危险物品」

    两个巨大的工房平行排列着。

    里面存放着前些天打倒的那500名士兵的装备和我正在制造不能储存的物品。

    第二个工房经过了上次的反省,在居住性方便进行了加强,虽然这个工房很想自己使用,但考虑到第一个工房要收拾成可以居住的状态起码要花一周,所以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把这个新工房给火狐住了。

    「那个,希利尔阁下,这个,真的可以给我们住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房子」

    库乌胆怯地问道。

    「当然可以。虽然很想给你们准备村中的居住场所,但看现在这种情况,精灵和火狐们都很疲惫了吧?所以我想在关系变好之前,还是先尽量住在这里吧」

    火狐有火狐们的习惯与规则,精灵也是如此。

    要是就这样把这么多人塞到村里去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吧。

    当下,在物理方面保持距离的同时,给火狐们分配合适的工作,再让他们做出显而易见的成果,再呼吁精灵们,让他们意识到火狐的作用。

    那么做完后,再慢慢地缩短与村子中伙伴们的距离吧。

    「希利尔阁下,精灵究竟是…不对,艾露西艾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有靠距精灵的话是不可能做出这么气派的房子。难道有科利涅王国作后盾,受到了相关的支援吗?」

    库乌的话语中多少带有些期待。

    她的推测不无道理。用砖做的房子和这样高纯度的玻璃,以现在精灵们的技术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那么,很大几率是得到了外界的帮助。

    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这么做的只能是科利涅王国了。

    要是精灵们受到了来自科利涅王国的援助的话,那么安全性就会增加。库乌是这么想的吧。

    「很遗憾,科利涅王国与商业都市艾琳都没有进行援助。是我靠自己的努力用魔术制造的」

    「那怎么…不,十分感谢。感谢希利尔阁下让我们使用这个房子」

    库乌很有礼貌地低下了头。

    库乌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但可能是觉得我有意隐瞒,怕追问下去破坏了关系,所以没有继续问下去。

    明明以前没有这么多虑,是因为立场吗,现在变得很客道。

    不过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是朋友就嬉皮笑脸地来的傻瓜,就算是族长之女也不可能成为代表的吧。

    「喜欢就好。大家的行李这么多,先把行李放屋子里整理整理…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味道真的有些大,还有些脏。就先歇歇身体吧。工房旁边应该有口井吧?」

    在我所指的方位那有口被砖墙与屋顶围着的井。

    由于长时间在工房度过的情况很多,所以就在旁边打了口井。

    并不是我异想天开才做的房顶与墙壁,而是那有金属制的给水泵,防止被雨淋所制造。

    虽然精灵时的我可以简单的靠水魔术来汲水,但在矮人状态的库伊洛时就无法使用水魔术了,所以就做了一口井。

    「像这样,上下压动这个金属把手就能汲水了。」

    我做的是手压式水泵。靠力气上下压动把手就会产生气压差从而把水压上来,当水进入长筒内就会从出水口喷涌而出。

    之后水就会灌入桶中。

    「我先去工房里准备食物,你们要洗身体和衣服的话就去那里吧。现在这样进入工房里打扫起来会很费劲。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吧?我觉得收拾干净会更好些」

    「十分感谢您这么周到地照顾我们。我们火狐一族由衷地向您致以感谢」

    这回不只是库乌,连周围的火狐们都一齐低下了头。

    跨过高山森林,衣服上满是泥土,身体上也满是污垢与汗水,状态很是不好。

    如果他们也是这种状态的话,应该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大家的表情都很阴沉,可能是肉体与精神双方面的疲惫所导致的,但现在连本就不好的身体状态也受到影响了。

    总之要准备好食物还要花一些时间,所以蛮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地利用这段时间。

    「现在屋门虽然还开着,但如果关上的话就不会被外面看到了,所以还请安心,我先去准备食物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说完,我无视了还在低头的火狐们,走向了工房。

    「那个,希利尔阁下」

    库乌叫住了我。

    「有什么事吗?」

    「那个,虽然很少,但还请使用这个。之后,清理干净后,我会去帮忙的」

    她这么说着,从她背着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小块盐,肉干和奶酪。

    「能够保存的食物就先保存起来,我用些盐就好。之后,今天的料理就交给我吧。你们已经这么累了,而且我只是做些简单的菜,所以不需要什么人手」

    「是吗?」

    「嗯。所以不用在意,你就慢慢地洗个澡吧」

    「知道了。但是我马上就会回来帮你的!」

    库乌留下这句话,跑向了井那里。

    看这样她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     ◆     ◆

    在我进入到让给火狐们居住的工房时,露西艾突然出现。

    似乎她隐藏在了工房的阴影处。

    「火狐族们来了,怎么样了?」

    「露西艾吗。没回村子吗?」

    「虽然有这么打算,但看到希利尔你将火狐族们带到了这里,就回来了哟。看到你们在忙,我就退到这里了」

    露西艾看起来很尴尬地说道。

    该说不愧身为天生就是猎人的精灵,似乎很轻易地就能消除气息。我完全没注意到。

    「火狐之村被帝国毁灭了,他们似乎逃了出来。还有很多细节,但他们现在都很疲惫,肚子也空空如也,所以想给他们先做顿饭。露西艾,很抱歉,能帮我拿来十株土豆吗?虽然现在要做的午饭用不上,但晚饭会用到。那个是和露西艾好不容易才做出种出来的土豆,本打算给精灵们的,但到头来却拿来给火狐们了,真的很抱歉」

    露西艾低下了头。

    露西艾是为了精灵们拼命地努力种植的土豆。现在我却把这个成果轻易地就给火狐们使用了,所以我对此怀有罪恶感。

    「呐,希利尔。希利尔打算收留逃跑的火狐们吗?」

    露西艾并没有生气,用平和地语调问了我。

    「是这么打算的。我没办法他们见死不救。所以就把他们引入了艾露西艾。」

    「嗯,那样的话没问题。我马上就拿来」

    「你不生气吗?」

    「嗯。因为我是为艾露西艾的大家们努力的。希利尔是决定让火狐们成为艾露西艾的伙伴的吧。那么要是艾露西艾的伙伴们乐意的话,那我也很乐意」

    「露西艾」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露西艾。

    「呜哇,干什么,希利尔」

    露西艾脸色通红,慌张的喊了起来。

    「我喜欢你」

    露西艾对这么说的我苦笑着,停止了挣扎。

    「我也喜欢希利尔哟。嘛,要抱到什么时候呀,火狐们还在饿肚子呢吧」

    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露西艾。

    还在害羞吗,露西艾慌慌张张地跑去收土豆了。

    「那么,充电完毕,要加油咯」

    我这么说着,把在屋里面放着的水缸里的水倒入了煮锅中,把石制的火炉点火。

    ◆     ◆     ◆

    在放入炉中的炭烧得通红时,我让雷克从村子拿来的东西送到了。

    第一个就是制作肉干时剩下的野猪骨头。

    皮用来制作防寒用具,肉用来做了肉干,但是骨头上连着的肉始终都去不干净,因为很难做成肉干,所以剩了很多。

    而且,背脂也剩了很多。脂肪块中有筋,所以不能吃。

    不过因为这两样只要想想办法就能食用了,所以骨头上带着的肉就用来做这次的午饭,背脂则打算在日后对其进行加工。

    我所用的蒸锅深60cm,容量有100升,是标准的商用规格。这是我滥用职权,用了大量的铁所做的奢绝品。

    「水开了。把骨头放进去吧」

    然后,我取出了同为贵重的铁所做的中华菜刀。

    当然,这也是我滥用职权做的,用尽了我所有技术所做出来的自豪绝品。首先,材料就很下手笔。它是用我手上的材料所能混合的最高品质的合金所造,并且运用了多层构造….并加入了大马士革结构。要是用这个方法加工成剑贩卖的话,在这个世界当中少说得值一套房子的钱。

    我用刀背使劲地敲着野猪骨。

    中华菜刀是万能的。要是利用其具有足够重量的刀背,大多数物品都能敲碎。因为刀背很厚,所以肉与皮可以利用重力轻易斩断。并且越往刀刃那里,就会越薄,进行精细的作业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见过各式各样的厨具,但中华菜刀是我见过的最万能的刀具了」

    然后我把敲碎的骨头,把肉比较多的部分放入了锅中。

    原本只占半锅的水,现在占了三分之二。在把带肉的骨头放完后,我收拾了下剩下的骨头,然后用中华菜刀把盐块砸碎放入锅中。

    之后我再把工房里的野菜与蘑菇放入锅中,在盖上盖子的同时发动了魔术。

    「『加压』」

    操纵风之玛那,升高煮锅里的气压。

    借此让煮锅具有和高压锅相同的功能。虽然最开始有考虑做高压锅,但那样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就放弃了那个想法。

    这时,火狐们把身体与衣服清理的干干净净,返回了这里。

    他们脸颊发红,带着水汽。之前那如死鱼眼般的双眸也取回了些生气。果然,身体是最重要的。

    火狐们非常擅长火魔术,应该是烧成了热水后清洗的身体吧。气温相较以前下降了很多,用身体感受的话应该只有个位数。要是直接往身上淋井水的话肯定会被冻僵。

    他们用热水洗完身体后,心也如清洗过般,很是开心。

    衣服也是洗完后就用火魔术烘干了吧,很是干净。

    「希利尔阁下,我来帮忙」

    火狐之中最先回来的库乌跑了过来。

    「现在正在蒸煮中,所以不需要帮忙了哟。不对,大家带碗了吗?我虽然做了热汤,但是发现碗不太够」

    「深碗没有,不过杯子的话,大家都有带」

    「那么,能告诉大家把杯子都拿过来吗?」

    「好,知道了!」

    库乌小伙伴们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看着库乌,感觉到汤应该好了,打开了盖子。

    于是,野猪特有的风味充满房间,深深地勾起了人的食欲。

    我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视线,回头看去,发现火狐们纷纷流着口水。可以听到了肚子叫的声音。

    应该连一次正经的饭都没吃到吧,所以才觉得温和的汤非常具有魅力。

    「汤做得怎么样了呢」

    我把沉在锅底带着满满的肉的骨头用汤勺舀了出来,用菜刀撑着汤勺。

    于是,大部分肉都无抵抗力的被我剥落了下来。使用高压锅能够很容易地做好蒸煮料理,骨头周围的肉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地剃净。

    我反复进行着这样的操作,把不能放入杯子的骨头取出,并用刀把表面的肉全部剥到锅内。

    不久,作业结束后,我把浮在汤表面上的浮沫舀出,搅拌了下汤后就完成了。

    虽然可以放入杯子内大小的骨头就那样沉在了锅底,但那样正好。

    那样就能顺利的分出来,吃起来也会很香。

    「哇~」

    本想做好了叫他们一下,没想到火狐们都跑到了我这里,吓了我一跳。

    大家眼睛一边闪烁着光芒一边盯着锅。因为味道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才这样的吧。

    「大家,那个,汤做好了,排队来领吧。我会盛在你们带的杯子里。」

    听到我的话,火狐们就争先恐后地拿着杯子开始排起了队。

    能够这么有序的排队,应该也是多亏了库乌的管理吧。

    ◆     ◆     ◆

    「好的,给」

    「谢谢精灵大哥哥!」

    「不用谢,因为刚出锅,所以小心些哦」

    我站在锅前,一个一个地向他们的杯子中盛汤。

    我向她露出微笑,火狐的年幼少女也回以微笑。在那个少女的眼眸中混杂着些许憧憬与崇拜。

    坦白地说,比起我这么做,还是随便的放三个长勺让他们自己盛来得快。

    但我没那么做。

    因为这是能够让他们认识并觉得我是个好人的一个机会。

    在火狐们来到工房之前,蓬头垢面,忍受着寒冷与饥饿。

    在这时,给予他们热水清洗衣服与身体的机会,气派的住所,并且还有温暖的食物,那样他们看我就会感觉我宛如神明一般。

    人在身处绝境之时,被人搭救后对其感激的程度会十分之大。

    火狐们今天所喝的汤的味道肯定会一生难忘吧。

    这么做的话,后面的事情大多也能够忍受得了吧。

    不久后,全部的火狐都得到了热汤。

    「好吃,好好吃啊」

    「嗯,很美味呢」

    「真的好久没吃到这么暖和美味的一顿饭了」

    「我们还活着啊。活着真好」

    大家十分专注地喝着汤。

    虽然是用现成的材料做出来的,但是因为野猪骨在压力锅内充分的烹煮后,内部的汁液充分的析出,骨头周围最好吃的肉也融进了汤中。因为一些部位还有明胶,所以让汤汁变得浓稠,香味十足。相当好喝。

    我也稍微尝了下,相当不错。

    接着听到了火狐们打嗝的声音。

    大家纷纷流下了眼泪。

    现在他们可能是思念着失去村子,四处离散的家人、友人与恋人了吧。

    可能是因为身体变得清净,吃了温暖的食物使绷紧的精神断开的原因吧。

    他们在此之前从村出逃,一直在进行着严酷的旅行,没有余裕来为自己所遇到的悲痛而哭泣过吧。

    来到这里之后终于有了能够哭泣的力气了。

    在真正痛苦之时,连悲伤都不被允许。

    「大家,都已经没事了。那就在这里展开新的生活吧。这也是为了为我们战斗过的大家」

    在这之中的库乌激励大家道。

    在大家流泪之时,浮现笑容,借出胸口,安慰着,倾听着大家的牢骚。

    仔细一看,她还没有动他手里的汤。她应该是为了火狐们而拼命地安慰他们而没有时间吃吧。

    突然,一位少女喊着「库乌姐姐大人」飞扑向她的胸口。

    库乌的脸上没有悲伤,而是充满着如圣母般的和蔼。

    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准备着工房里的大碗,往里盛入新的汤,慢慢地开口道。

    「大家要是想要添汤的话,就来自由盛取吧。能把这些全部吃完是最好的了」

    我一这么说,火狐们就带着空杯子如破竹之势朝这里飞奔而来。

    当然,刚才在库乌胸上哭泣的女孩也是。

    虽然看起来很势利,不过也差不多。

    「库乌,能来下隔壁的房子吗,我想和火狐的代表说下话。」

    「知道了。希利尔阁下」

    这么说着,库乌空着手站了起来。

    明明空着肚子,却没有看到她对汤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看着那样的库乌苦笑着。

    「那么,走吧」

    我带着库乌,向放着满满的帝国士兵装备的工房移动。

    ◆     ◆     ◆

    「那么,先给我喝汤」

    我将在告诉火狐们自由盛取汤之前准备的一碗汤交给了库乌。

    「诶?希利尔阁下,这是要干什么」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不告诉你」

    「可是,我那份你已经给我了」

    「啊啊,确实是那样。但是,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美味食物,要是不去尽快吃的话就会凉掉的。要是被人认为凉掉的汤是我做的料理的话,我的自尊心可是会受伤的。所以,把这个还热乎的汤给喝掉。我这么拜托你,很讨厌吗?」

    听到我这么说命库乌连连摇头,然后做出了又哭又笑的表情小声的说道,还是没变啊,开口喝了汤。

    之后,她刚喝一口后,目光急转而变,很有气势地喝起了汤。

    碗与杯子不同,盛装的量比杯子多。库乌一口气喝了相当于两杯装的汤。

    「呼~,很好吃。喝了这么美味的汤后,餐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特别是肉,非常的柔软,总觉得好久没吃一顿好饭了」

    「听到你这么说,那我做的菜也就有意义了。然后,库乌。在开始族长会谈之前,我想稍微说一些作为朋友的话。」

    说完这句话后,我稍微有点害羞地接着说道。

    「库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即便感到害羞,我也很想把这种情感传达给她。我放心地说了出来,浮现出微笑。

    与在盛汤时的笑容不同,这是因为朋友平安无事,从心底发出的自然的笑容。

    「我觉得库乌真的很辛苦,也为库乌的父亲与火狐之民们的死跟到很悲伤。但,还能见到真的感到很开心。」

    「希、希利尔阁下」

    「库乌,现在是朋友之间的对话哦。而且,这里只有我们。我不太喜欢那种称呼。」

    「但是,因为我是族长,希利尔阁下是精灵…艾露西艾之长」

    库乌发出了动摇的声音。

    她一定是在与火狐们吃到食物之前,都还没有一丝余裕悲伤吧。

    背负着重大的责任,想要取回那个余裕需要时间。我想帮助她。

    「即便那样我们还是朋友吧。看到现在勉强着自己的库乌很让人痛苦。我所知道的库乌是很天真烂漫,十分美丽的女子哟」

    「希利尔、阁下,不对,希利尔君,被你这么说,我,都忍不住了。」

    「没关系哦。我知道库乌是爱哭鬼嘛。现在已经没必要掩饰了哟。还是说,要我再把蛤蟆塞你后背里吗?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再逞强下去了吧。」

    「那样说的话,我也,我也知道,恶作剧的人,是非常不逊的希利尔君的」

    「我现在也是喜欢恶作剧的不逊之人哟」

    听着我的话的库乌,用那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怀念的笑容。

    「真的,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了比我所熟知的希利尔更加温柔的大人了。」

    「毕竟已经经过了五年之久有所成长嘛。库乌也是,变得更加优秀了,要是那个我熟知的爱哭鬼库乌的话,我想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呢。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在忍耐着吧?刚才也说了,这里又没有火狐,有的只是身为朋友的我。所以就稍微休息下吧。」

    库乌才十四岁。在这等年纪就成为一族之长引领着大家了。

    在来到这里之后一次都没有看到她那悲伤之颜,与苦困之颜。在他人都还是天真无邪之际,就背负起了火狐们的痛苦与悲伤,肩负重任。直到到达艾露西艾之前,她都一直在鼓舞着伙伴一边跨越险阻,很是艰辛吧。在被罗雷大声驱赶之时,她的内心也在胆怯吧。在与我的交涉中,恐怕也被责任感所压垮了吧。

    即便如此,库乌也没有逃避,一直在战斗着。作为挚友的我十分尊敬这样的库乌。

    「库乌,你真的很努力呢」

    库乌的额头抵着我的胸口。

    「因为我是族长,所以可不能向大家哭诉。即便充满着不安,也一直在说没关系,在森林中,即便自己十分不安,也在说着只要到精灵村的话就全都结束了勉励着大家。在来到这里,被罗雷驱赶时,我感觉火狐们比他更加恐怖。是我把他们带到了这个村子,如果真的那样下去那不就是我欺骗大家了吗。或许可以去找下一处居所,但是当时我十分混乱,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还会保持希望继续走下去。」

    火狐之民们从火狐之村一路到这里为止,一定经历过很多次的打击吧。即便如此,还能忍耐下来,继续前往精灵村来请求帮助一定是因为心含希望吧。因为有着让他们坚信还有一丝希望的库乌在。

    「就在我以为希望破灭的时候希利尔君来了,庇护了我,当时我差点哭了出来。就在那时,有一瞬间,我想把全部事情都交给你。没有交涉,只是因为帮助,让我忍不住想哭」

    「库乌,相识后的约定还记得吗?」

    「希利尔君,记得吗?」

    她眼眸之中浮现着泪花,露出了高兴的表情,那是让我感到十分怀念的表情。

    「在世界树的祝福之下,我向身为挚友的火狐公主起誓。如果我成为了精灵村的村长。如果库乌向我请求帮助之时,不管是什么困难,我都一定会伸出援助之手。」

    这是那两个约定中的其中一个。五年前,我向守护住我们梦想与露西艾的笑容的库乌发了誓。现在换成我反过来守护她了。

    「所以才想帮助我的吗?」

    「可以那么说。但是呢,我只是单纯地按照约定伸手帮助你而已。而选择相信我的是库乌。如果只是承蒙厚意的话,我是不会接受火狐们的。因为库乌证明了火狐的价值,所以才能居住在艾露西艾。在那种情况之下能够做出代表的只有库乌你了,所以,还是值得夸耀的。」

    这不是谎话。

    答应帮助之约定。而且库乌也是我的挚友。火狐们也有很大的价值。

    即便如此,如果只是一味地寻求庇护与安稳,那么艾露西艾没有那个余裕装得下他们。自己能为艾露西艾做些什么。正因他们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会接受他们。

    「这样好奇怪。竟然被交涉对手安慰。」

    「都说了现在是朋友时间了嘛。要是到了作为族长的时间,那我可是会变得严肃的哟。」

    「我可不能像你那样简单地就切换模式。」

    「库乌的话一定可以的哟。所以啊,我才能这样安心。」

    「看起来很温柔,实则很严厉呢。」

    库乌这么说着,把眼角的泪花擦拭了下去。

    「十分感谢。我已经没问题了。作为朋友所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族长间的会谈了呢。希利尔阁下。」

    库乌在「阁下」这个词上用了重音。

    那是作为火狐族长,与艾露西艾之主会谈时的特殊界定吧。

    「嗯,是啊。有件事想要你告诉我。火狐族为什么要让你们逃往精灵村呢?他们知道你们摆脱了帝国的支配了吗?还有一个问题。从人数和没有一个护卫的男子来看,这边的火狐们相当于舍弃保险的弃子吧,为何作为族长之女的库乌会在这群人里呢?」

    我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这些残酷的问题。

    但是,这些事情必须要事先了解一下。

    火狐们的行动十分不自然。

    精灵们最近才摆脱了帝国的支配,火狐应该会认为精灵还在被帝国支配着才对,所以为什么会来这个村子呢?

    让女性逃跑这点可以理解。但是,竟然连最低限度的男性劳动力兼护卫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数太少了。火狐之村因为岩盐的生意十分富足,应该有着400多人。即便只有女性逃了出来这50人也还是太少了。

    由此所推导出的结论是,火狐们想要分散危险。

    来到艾露西艾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在反抗失败时为了防止火狐一族的血脉断掉罢了。

    所以人数很少,连个护卫也没有。

    「舍弃保险的弃子吗…真是个严重的说法呢。不过,你也说中了。那么,还请让我细说下火狐之村所发生的事情。」

    库乌并没有否定我的猜测,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然后,她慢慢地说起了火狐村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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