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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二年级篇 5 堀北铃音的选择)

    「那么接着公布投票结果。」

    第十次投票结果 赞成一票 反对三十八票

    仅仅只是一直重复上演已经看腻的光景。

    即使呼吁赞成者出面,结果也依然不变。即使反覆进行讨论,结果也依然不变。

    虽然赞成票没有增加,但也不会减少。

    这结果彷佛让人开始疑神疑鬼,怀疑其实根本没有进行什么公正的投票,只是一直在重复显示相同的画面。

    「因为没有达成全场一致,接下来开始中场休息。」

    宣告固定台词的茶柱脸上也能看出疲劳的神色。

    述说完过去的现在,她能做的只有以教师身分守望这道课题的将来。

    「这是为什么啊……真的有人在投赞成票吗?」

    启诚会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问,也是很正常的。

    事情发展至此,就算想继续谈论下去,也已经用各种方式讨论得差不多了。

    堀北和洋介究竟尝试了多少次说服呢。

    「投了反对票的人……可以请你们举手吗?」

    既然呼吁赞成者出面也没用,洋介换了个方向,希望投反对的学生举手。

    虽然反过来问也毫无意义,但他不惜做出这样的提议也想寻找突破口,不改他拼命的态度。

    众人纷纷举起左手或右手。当然我也举起了手。

    这样一看,可以知道包括洋介在内的三十八人毫不迷惘地投了反对票。

    唯一没有举手的是高圆寺,不过……

    「虽然我不会举手,但我是投反对票的,用不着担心喔。」

    对于用不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洋介,高圆寺这么回答了。

    「真的可以相信你吗,高圆寺?其实你果然还是投了赞成……」

    「那样的议论已经第几次啦?你也真是讲不腻呢。」

    以须藤的立场来说,他也只能质疑高圆寺。毕竟一直持续着这个班级里有人在说谎这种难以置信的状况,也难怪他会这样。

    有一个学生光明正大地主张他投了反对并举起手,但其实他一直在投赞成。

    「我不想认为刚才举手的人里面有人在说谎。但是,接下来我会再确认一次,这次我会看着每个人的眼睛直接一一询问。假如有投赞成的人,希望可以老实地告诉……不,希望可以在下次投票时投反对。」

    不断挣扎的十分钟,堀北不嫌麻烦、不辞劳苦地与同学们一个一个面对面。

    她应该也跟其他学生们同样感到疲惫吧,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无论是波瑠加、爱里、启诚和明人,或是池、须藤、小美和松下,还有栉田、小野寺、冲谷和森,每个人都笔直地注视堀北的眼睛,这么回答了──

    我是投反对票的。

    没多久后堀北抵达位于教室入口最后面的最后一人,也就是我这边。

    尽管她的眼神中掺杂着焦虑与不安,但仍然怀有热情。

    「你投了哪边呢,绫小路同学?」

    「我当然是投反对票。」

    「……是吗。」

    这下堀北结束了她重新对每一个人近乎盘问的审讯。

    所有同班同学都主张自己投了反对这点不变。

    剩下就只能期待那个人会因为受到残留在内心的良心苛责,改投反对票了吗……

    「再过不久就要十分钟了。回座位吧,堀北,要开始投票了。」

    用尽各种办法后,又再次来到投票时间。这次的答案是──

    第十一次投票结果 赞成一票 反对三十八票

    结果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也没什么话好补充了吧。

    只是一直显示出相同、相同、相同、相同的结果。

    「真是够了!感觉脑袋要抓狂了!简直莫名其妙嘛──!」

    须藤胡乱地搔着头,将手肘用力敲向桌上。

    「唉,可是,说真的要怎么办呀?剩余时间也没多少了吧?」

    到现在为止,学生们都预测一直坚持投赞成的人迟早会让步。

    包括堀北在内,应当都认为他不可能选择拖到考试时间结束。

    绝对、几乎、一定、恐怕、大概──赞成票会害怕时间到,而改投反对票。

    尽管有些千钧一发,还是能达成全场一致反对来通过特别考试。

    然后为了接下来的体育祭和文化祭开始进行准备──大家肯定描绘了这样的构图吧。

    但是──

    赞成票并没有变动。

    就算再等十分钟、三十分钟或一小时,那个答案也不会改变吧。

    等着我们的只有「时间到」这条最糟的路线。

    距离下次投票还有九分钟,这九分钟已经不是单纯的九分钟了。

    过了这九分钟后,剩下不到两小时──也就是我制定的最后期限。

    到目前为止的三小时,堀北已经尽力去面对最后这道课题,不断地奋战。

    并不是堀北的战略太天真。即使是我尽全力想达成全场一致反对,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是为什么?最根本的理由为何?

    因为无论是说服或交涉,所有行动都毫无意义。

    这个赞成者进行的是只想避免达成全场一致反对的战斗。

    最可怕的是,投下这票赞成的人物,并不认为时间到是最严重的损失。

    在这场特别考试中,一般是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的。

    客观地来看这道课题时,三个选项的优先度通常会固定成这样:

    反对≧赞成>时间到

    这是对四个班级的所有学生来说,共通的绝对不等号。

    正因为这个优先度是固定的,特别考试才会成立,也就是所谓的大前提。

    不过──假如只有一个不等号跟其他人不同的学生,会有什么结果呢?

    赞成>时间到>反对

    如果有人像这样排出扭曲的优劣顺序,这道课题便无法成立。

    正因如此,校方才会以澈底的监视与规则来阻止其他班级的介入。为了避免有学生跟坂柳或龙园这样的人物缔结「如果能拖到时间结束,就邀请你进我们班」,或是会转让大量个人点数这样的契约。

    因为混进了不在乎时间到的学生,让特别考试陷入混沌。

    就算一直固执己见,在等着的也只是时间到而已。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在剩余的两小时中,我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达成全场一致赞成。

    这就是最佳解。除了让这个结果成立以外,没有其他开拓道路的方法。

    堀北的脑海中也已经出现这个结论了吧。

    但她还无法下定决心。

    舍弃同班同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选出一个人让他退学,是比达成全场一致反对更加困难的路程。

    倘若踏出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

    因为校方不允许我们反悔,说什么果然还是无法选出退学者,所以改回投反对票。

    明明如此,即使到了投票时间,我仍在犹豫是否要实行计画。

    为什么?已经偏离理想的路线,为了达成计画,必要的所需时间也逐渐逼近。

    要是耗费多余的时间,也会影响到达成全场一致赞成后要选出退学者的行动。

    但就算这样,即使牺牲宝贵的时间,也想再尝试一次达成全场一致反对。

    不曾抱持过的不合理感情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如果是你,这种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呢?我在内心这么询问堀北学。

    当然不可能有回应,但我决定修正计画。在不变更战略目标的前提下,赌上最后一次机会。

    「那么接下来……」

    计票完毕的茶柱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公布结果。」

    第十二次投票结果 赞成二票 反对三十七票

    「骗、骗人的吧?为什么?赞成票居然增加了!」

    经过漫长的时间后,至今一贯反对的三十八人里面,有一个人改投了赞成。

    要让原本团结一致的反对派产生裂痕,这应该带来了充分的震撼吧。

    「感觉像在作恶梦呢……」

    投下这一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本身。

    这并非只是有一票产生变动。而是除了高圆寺之外,一直十分团结的三十七人里面有某人改投赞成这种强烈的一票。

    已经丝毫没有考虑到那种可能性的堀北,再度进入思考模式。

    如果无法让赞成票变成零,那该怎么做呢?

    堀北立刻理解这是为了避免拖到时间结束而跑掉的一票。

    无论最后这道课题会变成全场一致赞成或反对,都有个更可怕且最糟糕的选项。

    那就是时间到。纵然不会出现退学者,也会扣掉三百点班级点数。假设其他班级都通过考试的话,就会有三百五十点的差距。而且,假如存在着以全场一致赞成通过最后一道课题的班级,最多可能会拉开四百五十点的差距。

    要是拉开这么大的差距,就算还剩下一年以上的校园生活,也没人能保证可以追上。不,应该可以说近乎绝望吧。

    虽然避免了出现退学者,但也放弃升上A班──变成这样可就不好笑了。

    然后这种想法一旦蔓延开来,就无法避免大家开始对一直投反对票的意义产生疑问。会开始认为比起文风不动的赞成票,去移动大家有可能团结起来一起行动的反对票还比较容易吧。

    就算接着会面临谁要退学这个最大的难关,也能从僵硬的现状中向前迈进半步。

    「唉,我说啊。这样只能投赞成了吧?」

    「你在说什么呀。要是那么做,就有人非得退学不可了哟?」

    「可是啊……要是拖到时间结束,大家都完蛋了喔?」

    对赞成票的侵蚀开始慢慢地进行。

    首先开始移动的是认为「自己不会退学」,有这种自信的学生们。

    相反地,继续投下反对票的学生,则偏向认为「自己可能会退学」的学生们──应该可以看做是这样吧。

    在内部不断增加的赞成票。

    但没有任何一个学生会出面承认自己投了赞成吧。

    这是当然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改投赞成,说不定会被当成退学的对象。

    等达成全场一致赞成后,才能首次以对等的状态来接着选出退学者。

    第十三次投票结果 赞成五票 反对三十四票

    有三票改投赞成。

    虽然还强烈地残留着「是谁投了赞成啊」这种声音,但那也到此为止了。

    第十四次投票结果 赞成十二票 反对二十七票

    确实地在增加的赞成趋势锐不可当,票数不断增加。

    然后赞成票终于首次变成二位数,膨胀到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数。

    下次投票会增加更多赞成票吧。

    在我们到达这个阶段时,剩余的限制时间终于只剩大约一个半小时了。

    「请、请等一下。如果大家真的认为可以倾向赞成,那就大错特错了!」

    洋介无法忍受这种危机般的状况,向投赞成票的学生们喊了暂停。

    「我明白我们必须避免时间到。可是,就算因为这样全场一致投赞成,问题也不会就此解决吧?」

    「没错哟……那之后必须以个人为对象,从多达三十九个的选项里达成全场一致的结果才行。那比达成全场一致反对还要困难呢。剩余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了。你们明白这点吗?」

    要让这道课题以赞成结束,必须决定退学者才行。

    「现在还来得及。我认为应该投反对。」

    「我也赞同。我们不该被牵着鼻子走哟。」

    情感一直受到动摇的同班同学们。

    到底该投赞成,还是投反对才正确呢──大家这时已经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了吧。

    「你们应该也知道最不能投的就是赞成。明明有十二个人投了赞成票,却没有任何一人出面承认。没错吧?」

    就算之后反覆进行投票,而且赞成票增加了,只要没有人大动作地干涉,让强制力发挥作用,便无法达成理想的全场一致。原本我打算在下次投票时为达成全场一致采取行动,但我决定现在就提前使用预备的时间。

    「──可以让我说一下意见吗?」

    「咦……?」

    看来是出乎堀北的意料,我的建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堀北,我在刚才的第十四次投票中投了赞成票。」

    这是谎言,我从第十二次投票开始就已经投赞成票了。

    但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件事。

    「绫小路同学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目前这样坚持投反对,也只会拖到时间结束。既然如此,只能改投赞成。所有人应该都已经明白这点了。」

    为了增加赞成票,必须有人扛下这个任务才行。

    隔壁座位的佐藤一脸不安的注视着我的脸。

    不,不只是佐藤。如果是担忧这种状况的人,无论谁都一样吧。

    「这样无法根本地解决问题。结果还是会为了让谁退学起争执。」

    「是啊。但能够脱离这种僵局。在目前这个状况下,就算查出一直在投赞成的人物,我认为那个人物也不会改投反对。换言之,结果还是无法期望可以达成全场一致反对。但现在有可能达成全场一致赞成。然后审判那个唯一的叛徒,靠三十八个人一起制裁他。虽然手段强硬,但能够达成全场一致的结果。」

    我和堀北都想到一个共同的人物。

    当然,没人能保证一定是那个人物,但堀北应该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吧。

    「这──」

    「制裁?你是说我们有权利制裁只是一直在投赞成的学生吗?」

    洋介抓着我的语病这么反驳。

    「有。假如照这样无法达成全场一致,我们无法升上A班。没有人会认为明知道这点,却一直投下赞成票的学生完全无罪吧。」

    「可、可是,可是那是……只要更接近时间到,他一定会投反对──」

    「更接近?能够投票的机会已剩不到几次了。你要全班同学去赌那微薄的可能性吗?投票次数再继续减少,连改投赞成这条路都会被封闭,那也就代表会澈底拔除达成全场一致的可能性。」

    就算我不特地说出口,洋介和其他同学也都明白。即使明白这道理,许多学生还是无法踏出一步,这是因为投下赞成会出现最大的难关。

    「我想的确也有很多学生会对投赞成感到犹豫。正因如此,我才想调整成特定出一直投赞成票的人物,只把那个人物当成退学对象的方向。也就是会保障现在投反对票的学生一定安全。」

    比任何人都靠近我身旁听着这番话的佐藤,稍微举起了手。

    「这是很让人高兴啦……但不知道是谁投赞成的话,没有意义对吧。如果时间快要到了,就只能随便抓人当退学的候补人选……很恐怖耶。」

    「无法锁定退学者的时候,也可以重新选择拖到时间结束这个手段。现在应该避免的是明明有可能无法通过考试,却一直停留在这边,不去采取其他方法。」

    为了推还在犹豫的学生一把,我更进一步投下让他们做出决断的话语。

    「堀北也曾稍微提到过,但其实我也对投赞成票的人心里有数。」

    「那现在就讲出来不就好了?但堀北一直不肯讲出名字。那表示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是谁吧?该说是虚张声势吗?她是觉得只要这么威胁,对方就会改投反对票了吧?」

    虽然宫本的推理并没有说中,但他会那么想确实也很正常。

    「假如你真的猜到是谁,那就大家一起说服他吧。」

    「就是因为无法说服那个人,我现在才会这么做。就算说出那个人物的名字,那一票赞成也绝对不会变动,他反倒会固执起来贯彻到最后。我想避免这种状况。」

    这是为了引导大家投赞成的诱导,也是我在最后这一刻给予的慈悲。

    因为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投票者肯定会自觉到是在说他。

    如果他害怕被揭露真面目,说不定会在下次投票时一个人改投反对。

    「做出觉悟吧,堀北。对方是打算击败你而发动这种攻击的。你只能选择进行狩猎或是被狩猎的战斗。」

    我无视陷入沉默的堀北,看向另一个人。

    「还有洋介,我很明白你不想让班上出现退学者的心情。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出现退学者,就只能在接近时间到前做出成果。你明白的吧?」

    这是我在这场特别考试开始的前一天,苦口婆心地先忠告过洋介的事。

    从旁看也能清楚知道他拼命在挣扎。

    我也不是不懂他想继续抵抗的心情。

    「但是我──」

    「下次投票将会是命运的分界线。」

    「……我……」

    虽然是个痛苦的决断,但洋介也跟以前不同了。

    从无人岛考试和去年在班级投票停滞不前那时起,他已经有所成长。

    「说、说得也是。这……不能只凭我的想法而让全班感到困扰啊……」

    尽管垂下了头,他仍下定决心凭自己的意志采取行动。

    「我会投下赞成票。然后如同绫小路同学说的一样,我认为应该调整成让一直投赞成票的人退学的方向。」

    身为班级中枢的洋介这样的决断,会让状况产生更大的变化吧。

    「剩下的只有堀北你了。为了避免拖到时间结束,到你做出觉悟的时候了。」

    剩余时间逐渐逼近,即将要开始下次投票了。

    「拜托了。再一次就好,再给我一次达成全场一致反对的机会。假如下次投票还是无法达成全场一致……我也会做好觉悟。」

    已经没有下次了──我成功地打造出这种状况。

    真正地赌上全场一致反对的最后一次投票开始了。

    所有人没花多少时间,几秒钟就让投票结束了。

    不过所谓的人间万事,理想与现实有时总会背道而驰。

    第十五次投票结果 赞成一票 反对三十八票

    「可恶!果然还是不行啊!」

    强硬地把开始流向赞成的票刻意再一次拉向反对的危险做法。

    在限制时间逐步逼近当中,连想达成全场一致的最后那个战略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理解了吧。

    理解到这个不断投赞成的学生已经做好拖到时间结束的觉悟。

    「堀北、洋介。可以吧?」

    我向这两人确认他们的决心,成功地明确取得他们的承诺。

    不管怎么样,这场用来选出退学者的战斗,已经做好必要的事前准备了。

    因为堀北和洋介这两个主要人物的意向已经很明确,许多票都会改投赞成吧。尽管如此,还是能轻易想像到担心自己可能会退学的学生犹豫是否要投赞成。

    所以也得让那些做好觉悟要投反对的人也抱持一定程度的觉悟才行。

    「假如下次投票还有剩下反对票,就必须请投反对票的人明确地陈述理由。大家应该都已经很清楚每一次投票会耗掉十分钟有多可怕了。」

    倘若有充裕的剩余时间,就算还有发牢骚的学生也不奇怪。

    但看到再过不久就只剩一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澈底被断了退路。

    这是有些强硬地让没有决断力的学生们拿出决断力的猛烈手段。

    「既然已经变成这种局面……只能选择让某人退学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也不想失去同班同学。但假如不在这边让某人退学,班级会遭受庞大的损伤。唯独这种情况绝对要避免。」

    只要观察到目前为止的班级点数变迁,应该能切身体会在这时失去将近三百点的班级点数会有多惨痛吧。

    我们被强制进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

    必须靠自己的意志来压抑想投反对票来逃避的冲动。

    第十六次投票结果 赞成三十九票 反对零票

    这样便达成全场一致了。在结果公布的同时,可以感受到所有人散发出恐惧与不安的氛围。

    「全场一致赞成了吗……」

    茶柱像已经觉悟好这一切似的低喃道,并继续进行流程。

    在做出这个选择时,剩余的道路只有选出退学者或是拖到时间结束。

    当然,后者可以说意味着这个班级直到毕业都等同战败。

    换言之,在大约一小时内,会从三十九人里面出现退学者。

    当然,在我内心已经决定了应该退学的人选。

    「关于要指定的人选,每个人有一次机会自愿报名,或是请你们选择显示在平板上的学生名字投下推荐票。只不过,假如没有人自愿报名,而且中场休息结束时没有人推荐票超过半数,就会按照事前说明的那样随机选出一名学生来进行投票。」

    面对这终于要开始决定退学者的发展,当然有许多学生看向我跟堀北。

    快点说出名字吧──这样的压力接踵而来。

    这是与至今为止完全无法相比,十分重要且宝贵的中场休息。

    即使同样是十分钟,也被追加要求选出要推荐谁。

    「确定全场一致赞成了……至少我希望在这一次中场休息时,采取等待那个人主动自首的方针。视原因和情况而定,也能选择拖到时间结束,来帮助那名学生。」

    当然,就算做出这样的提议,也无法抑制住众人的批评吧。

    因为大家不可能容许失去班级点数这种选择。

    但堀北接下来便保持沉默,采取对任何抱怨都是听过就算,只是忍耐的行动。

    因为以我的立场来说也需要看准时机行动,所以我配合她的计画保持沉默。

    对这边发出的抱怨和各自的牵制等等,一段阴暗且严厉的时间逐渐流逝。

    我们当然无法澈底选出指定的退学者,中场休息的时间便逼近尾声。

    倘若看到萤幕上显示出自己的名字,肯定会陷入彷佛心脏被一把抓住般的感觉吧。尤其又是第一次投票的话,也无法完全否定可能会在那股气势下达成全场一致。

    「老师,学生可以自愿报名对吧?」

    「当然了。」

    「那么,请大家投票决定是否让我退学。」

    洋介这么说道,并在剩余时间即将结束前自愿报名当指定学生。

    让「平田洋介」退学。

    赞成 反对

    这场投票与到刚才为止的投票重量完全不同。

    因为如果有学生投赞成,等于是直接表达出他认为洋介消失也无所谓,或是希望他消失。

    第十七次投票结果 赞成六票 反对三十二票

    周遭寂静到甚至能听见学生倒抽一口气或吐出气息的声音。

    因为多数人反对而松了口气的心情,以及六名投下赞成票的看不见的人物。一般来说,接下来会暂时为此感到苦恼吧。只不过仅限于洋介来说,或许借由自己自愿报名跨越了一开始那道严厉的门槛这件事,让他更强烈地感到安心也说不定。

    「这下怎么办啊……接下来真的能让一个人退学吗……」

    「已经没时间了,你们两人快告诉我们吧,一直在投赞成票的学生到底是谁?」

    彷佛已经等不及般,启诚出声要求答案。

    「我当然会回答自己猜到的学生名字,但我也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让某人退学,必须尽快查明他的真面目才行啊。」

    还有许多学生后悔选了赞成并感到不安。

    刚才浪费了十分钟这件事,也让人在精神上感到难受吧。

    所以他们才想要让自己觉得选了赞成并没有错的因素。

    「要是时间就这样流逝,下次投票就会随机选出一个人对吧……?」

    也难怪须藤会感到忐忑不安,毕竟连那个洋介都拿到了六票赞成票嘛。

    「别担心啦,健。我一定会投反对票……所、所以说你也一定要保护我喔?」

    「那还用说吗,宽治。对、对喔,只要有人能互相保护,一定不要紧的……是吧?」

    「唔……呜……唔……」

    开始欠缺冷静的同班同学们──在这当中传来微弱的哭泣声。

    尽管捂住嘴巴而且遮掩着双眼,声音主人的真面目显而易见。

    「小桔梗……没、没事吧?」

    小美慌忙地飞奔靠近,将手贴在栉田背后安抚她。

    「嗯,对不起……我在想为什么会变这样……一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后悔不已……」

    「这点我也是一样哟。可是必须有某个人退学才行……不然……」

    几乎大部分学生都没有那样的真实感。

    彷佛被迫进行不现实的事情。

    「我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坚持投反对票到最后的……」

    「这点我们也是一样啊。可是,这也没办法吧。要是时间到,会扣掉三百点班级点数啊。」

    为了正当化投赞成票这件事,启诚表示这么做是必然的。

    「就算是这样……乖乖照别人说的投下赞成票的后悔还是不会消失呀……!」

    她坦承自己对达成全场一致这个结果也推了一把这件事感到懊悔。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有着相同心情的学生们也开始强烈地显现出那样的情绪。

    「你用不着责怪自己,小栉田。因为所有人都一样……对吧?」

    须藤和池也安慰着那样的栉田。

    「好不甘心……我觉得好不甘心……」

    栉田一边擦拭滑过脸颊的泪水,同时压抑着颤抖的身体,抬起头来。

    「我们其实有机会达成全场一致反对吧?只要坚持到底说服下去,我想一直在投赞成的人最后也会明白的……」

    「这──可是时间……」

    「的确,我也能理解堀北同学和绫小路同学说的话哟。只有时间到这种状况,一定要避免才行呢。嗯,这点我明白……可是,就算要遭受惩罚,也应该维持班级的完整性,不能缺少任何一人吧?」

    栉田将堆积至今的想法吐露出来。

    「呃,可是,果然还是该怪一直投赞成的人啦,一定是他不好。」

    「没有哪个人是退学也没关系的。不管学力高低或运动神经的好坏,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哟。不可能光凭那样就决定可以退学的人。」

    栉田吐露真心话,表示她甚至想袒护导致状况变成这样的赞成者。

    「可、可是啊,既然这样,要怎么决定退学者?」

    「那干脆……抽、抽签之类的?」

    「不行哟。要是用那种方式选出退学者……所有人一定都无法接受。」

    栉田一边用指尖擦拭又洋溢出来的泪水,同时这么接着说道:

    「我做好遭受批评的觉悟,说出自己的想法哟。」

    栉田将手贴在胸前,向同班同学诉说:

    「我──认为在这场特别考试中担任领袖的堀北同学……或是催促我们投下赞成票的绫小路同学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果然会变成这样啊,栉田采取的第一步行动。

    以栉田的角度来看,在这边让池或须藤这样的学生退学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无庸置疑是一直投赞成票的匿名人物把强烈的愿望化为了言语。

    「提出他们两人的名字,让我感受到彷佛开始讨厌起自己的厌恶感。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时间到。必须有人背负起这个重担才行……所以说,由我来承担被怨恨的职责……呜……」

    不想让任何人退学。

    尽管如此,既然非得有人退学不可,就无法避免选出一个人。

    与被退学的人一样,宣告退学的人也背负着相同程度的痛苦。

    栉田表示她自愿扛下那个职责。

    要指名道姓,需要具备一定程度的觉悟与理由。

    她用最恰当的说法,让人不会觉得她就是那个匿名的赞成者,并且让同班同学认知到她的目标──也就是我跟堀北的名字。

    栉田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许多。一般如果站在栉田的立场,即使直到最后都贯彻沉默,也不会遭到退学。因为她深受信赖而且朋友很多,会替她投反对票的学生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堀北和我已经猜到栉田就是匿名的赞成者。万一我们其中之一举手说出内情,让栉田的名声受损,也可能会演变成预料之外的事态。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先背负不至于变成致命伤的的损伤当作防卫对策,会更有效果。

    因为她先发制人地提出我和堀北的名字,就算我们做出贬低栉田的发言,也能诱导其他人说那是我们因为被宣告退学才会反过来诬陷她。

    「别开玩笑了!」

    率先反驳栉田这个提议的人并非堀北也不是我,而是惠。

    「为什么清隆非得退学不可?因为时间快到了,他才同样难受地要我们投赞成吧?他这样哪里需要负责了?」

    「……嗯,说得也是呢。我很明白轻井泽同学想说的话哟。老实说我也认为刚才举出他们的名字是错误的……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无法向前迈进哟。」

    「我才不会投票让清隆退学。在我这么决定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变成退学的对象,这点你明白吧?」

    「等等啦,轻井泽。你那样有点任性了吧?」

    「啥?本堂同学你刚才也偷偷地跟鬼冢同学约好要互相投反对票吧?这不是一样吗?」

    「唔,可、可是我又没有主张让大家全场一致投赞成……」

    「那样超级自私吧?只要自己没有表明意思,就可以不用退学是吗?拖到时间结束会无法升上A班?那又怎样?对我来说清隆就是全部。无论会变B班还是D班,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虽然惠毫不留情地发泄出愤怒,但差不多该阻止她了。

    「别说了,惠。栉田说的话才是正确的正论。」

    「可、可是!」

    我在这时阻止毫不掩饰烦躁的情绪、看似不满地瞪着栉田的惠。

    「要是在这边因一时冲动不断反驳,栉田所说的最应该负起责任的存在就会被模糊焦点,从我跟堀北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这点程度的事你应该明白吧?」

    「……嗯……」

    倘若失去冷静,大概会更激动地反驳吧,但并没有变成那样。

    只要我强硬地发出命令,惠还保有将情绪压抑下来的理性。

    以结果来说,能让她替班上同学代言内心的想法倒也不坏。

    「我也要说句话,我不会赞成让铃音退学。或许她的确没能达成理想的全场一致,但那又不是铃音的错。要怪仗着匿名不肯出面承认,一直投赞成的家伙。话说今后要是没铃音在,你们以为我们能升上A班吗?大家都是同意她很可靠,才把保护点数交给她的吧?是吧,幸村?」

    「……我的确是判断应该让堀北有保护点数。但是,若这场特别考试失败,结果那个行动本身也会变得毫无意义,失去三百五十点也是一样的吧?」

    启诚按着眼镜这么回答。

    「那种程度,只要有铃音在就能挽回吧!」

    「这所学校没有那么好混。高圆寺在无人岛考试中获得的三百点就类似奇迹一般。没有那三百点时,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才到达目前的班级点数?那听起来一点都不现实吧。虽然少了堀北的破洞很大,但也没有损失三百五十点那么严重。」

    要跟堀北一起弥补三百五十点的亏损,或是在缺少堀北的状态下进行对等的战斗呢?

    尽管要用单纯的价值来表示很困难,但启诚说的话大致上是正确的。

    「我现在无法赞成让小清与堀北同学退学。并不是因为我个人跟他们有交情,而是我认为应该先听听他们两人怎么说。因为就像须藤同学也说过的,最可恶的是一直投赞成票的人吧?」

    难得插嘴的波瑠加这番话,让栉田也猛然一惊似的抬起头来。

    她这番说明并非是要袒护伙伴,而是认为这样操之过急。

    「……说得也是呢。我说不定也稍微失去了冷静……可是,假如绫小路同学搞错投赞成票的人的名字……不,就算没有搞错,一旦他说出名字,关系一定会全部崩坏吧……」

    最好别说出我的名字──我不由得感受到这种压力。

    总之,接力棒再度传到我手上了。

    「虽然你们才讲到一半,但请你们就此打住吧。再过不久就要十分钟了,必须请你们决定要让谁当退学的投票对象。如果无法决定,就会变成随机指名的投票喔。」

    「……好吧。距离投票没多少时间了,只能放手一搏了呢,请指定我吧。」

    「喂、喂,铃音?你打什么主意啊!」

    「反正都要投票一次,我想先确认一下,有几个学生希望我退学。」

    像要测试自己般,堀北举手建议让自己成为投票的对象。

    要是在这边达成全场一致赞成,堀北就会退学。相反地假如全场一致反对,便会免除退学。而假设两边都未达成全场一致,将从包括堀北在内的学生里重新选出投票对象。

    「那么以堀北铃音为对象,开始进行六十秒的投票。」

    是否赞成堀北退学的投票开始了。

    究竟会有多少学生对堀北的退学按下赞成呢……大约三十秒所有人都投票完毕,茶柱让结果显示在萤幕上。

    第十八次投票结果 赞成十六票 反对二十二票

    只有我觉得这结果很有意思吗?

    对堀北而言,感觉会明确地投下反对票的人,客观来看只有须藤而已。

    还有高圆寺吧,堀北也可说是他唯一的同伴,他应该不想放手。

    反过来看,这场投票纯粹在询问除了他们之外的学生,对堀北会离开一事赞成或反对。这表示对看不见的十六人而言,堀北的存在并没有多重要。

    或者也存在只要自己可以不用退学,无论是谁都好的学生。

    「你们是笨蛋吗!投赞成的给我举手,我要杀了你们!」

    大概是原本预估顶多只会有几票赞成,须藤焦急地站了起来。

    「快住手,须藤同学。」

    「我哪能住手啊!」

    「就算你这样吵闹,也只会浪费时间哟,更有建设性地来讨论吧。」

    「堀北同学说得没错,须藤同学。这场特别考试的铁则是全场一致。就算赞成变成三十七票,只要你一直投反对,堀北同学就不会退学。」

    洋介这么说服须藤,表示没有必要这样发泄怒火。

    就如同洋介所说,即使有人不满,只要有一个人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就行了。

    光是这样便一定能防止退学,也是这场考试的特征。

    仅仅一票。只要有一票稳如泰山的反对票,将能避免退学的命运。

    反过来说,失去那最后一票的时候,已没有防止退学的方法。

    「真的已经没时间了。差不多该告诉我们,你认为投了赞成票的学生名字吧?」

    「我知道。只不过在回答前,我有个提议。」

    「提议?」

    「对。我接下来会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我认为这无法当成单纯的发言。毕竟要是我说错人,那可不是一句妨害名誉就能了事的啊。」

    「这……的确是这样没错啊。」

    「所以为了证明我不是随便发言,假如查明我说错人,到时我会负起责任退学。」

    「慢点,清隆!」

    负起责任。听到我这句话,全班骚动起来。

    「真、真的没问题吗?绫小路同学……我不希望任何一个班上同学退学……绫小路同学也一样是其中一人哟……?」

    「谢谢你担心我,栉田。但我没问题的。」

    「就算你说会退学,但轻井泽同学会投反对票阻止绫小路同学退学吧?那样就没意义──」

    「我不会让她那么做。要负起责任也代表要制止那样的反对票。假如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惠投赞成票,你明白吧?」

    「……我、我知道了啦,但我相信事情一定不会变成那样。」

    「听到栉田那么说,我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接受。就是诱导大家投赞成的我,在这场特别考试中应该负起一部分责任的事。只不过,有一个一直坚持投赞成票的匿名者,我认为那个人物才应该负责的意见依然不变。」

    「对呀对呀,那表示这个班级里有一个学生仗着匿名想让某人退学,偷偷坐享好处对吧?」

    这时惠像要拥护我似的帮腔。

    「我、我也这么认为……!应该由那个人负起责任……才对。」

    「嗯,就是说呀。可恶的是那个投了赞成的学生。」

    爱里跟波瑠加,还有明人也顺着这个发展支援我。

    「你……做好觉悟了呢?」

    最后的忠告──栉田用不安的眼神注视着我。

    「既然要指名道姓,就必须付出同等的觉悟与代价。最重要的是,因为我有无限接近百分之百的确信,才能够赌上自己的退学来发言。」

    「我、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相信绫小路同学哟。」

    相信──栉田这么说的同时,一直用强烈的眼神注视着我。

    因为拉长了告知的时机,学生们的关注度也变得更高。

    实际上除了一直投赞成的那一个人,剩余的学生们原本就不太会担心。

    所以才会侧耳倾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能够投下赞成票的对象名字。

    大家想要用来攻击那人的正当理由,等待着把对方痛骂到口干舌燥的时刻。

    「那个人物的名字是──」

    我接下来应该让他退学的人物且决定让他退学的人物。

    一切将在这里公开详情。

    「──栉田,就是你。」

    陷入一片无声之中。连耳鸣也传递不到,声音完全消失的世界。

    我明白的,堀北。我非常能理解,你虽然做出只能达成全场一致赞成的结论,还是无法下定决心的理由。

    但栉田一步也没有退让。为了在这道课题中让堀北或我退学,她完全不顾形象,一直投下赞成票。她是否有察觉到这么做是下了一步坏棋,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吧。

    我判断要让栉田改过自新是不可能的,但你直到最后都想与她面对面。

    尽管考虑到可能会让班级做出牺牲,你到现在还是没说出她的名字。

    或许你无法拯救栉田,但你也没有必要亲手让她牺牲。

    虽然我不晓得现在这个瞬间堀北在想什么,但唯一能清楚看见的是,她比想像中还要冷静地看着我。

    现在栉田选择当一个棘手的敌人挡住你的去路。

    既然这样,只能战斗了。由我来扛下打倒这个对手的任务。

    「咦──?」

    无法理解的疑问声。

    那不只是栉田,而是几乎所有学生都同时感受到的疑问吧。

    「我、吗?」

    栉田还难以想像自己被点名了,她手指着自己。

    又或者她应该已经想像到自己说不定会被点名。

    所以才会为了应付那种情况,先一步发动攻击。

    不过就算那样,栉田应该还是无法断定我真的会出卖她吧。更何况她自认手上握有几个我的把柄。

    「没错。即使被催促投反对票,也一直坚持投赞成的人就是你。」

    原本准备要批评的同班同学们也说不出话来。

    「该、该不会……是因为我说了堀北同学和绫小路同学应该负起责任的关系?」

    看到因悲伤而热泪盈眶的栉田,本堂连忙帮她打圆场:

    「绫、绫小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小栉田吧……!你不能这样反过来诬陷她。」

    「那种事根本无关。从被你点名前开始,不,从第五道课题的第一次投票开始,我就一直这么认为了。」

    「等、等一下啦。我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投反对哟?为什么你要这样……」

    「含血喷人,是吗?哎,在这种状况下,看起来当然是那样吧。」

    因为好像会被逼着退学,才火大地随口胡说。

    无论由谁来看,很明显地都会觉得是那样。

    「完全没有证据证明你一直投反对票,这是当然的,因为这是匿名投票嘛。就算这样,我接下来也会提出证据,证明你就是一直投赞成票的犯人。你没有异议吧?」

    「好过分……我不能这么说呢。毕竟一开始是我先提出你们两人的名字嘛……可是,我是做好觉悟的哟。即使遭到不实的毁谤中伤,如果是为了保护班级,我也决定要当牺牲品了。」

    无论接下来我说出怎样的内容,那些都是谎言──

    栉田设下这样的防卫线,来留住自己的支持者。

    「首先,我说明一下为何我认为栉田是一直投赞成票的人物。那是因为这个班级里面有她无论如何都想逼到退学的学生。当然你们应该无法置信吧,但麻烦听我说到最后。栉田想要逼到退学的人物,就是栉田本身也说出了名字的堀北还有我。」

    许多人陷入混乱,心想我究竟是凭借什么根据在说这些话呢?

    在这当中,应该要比任何人都更仓皇失措的栉田,果然表现出感到仓皇失措的模样,同时冷静地慎选用词发言。这是不容许出现任何失误的讨论。

    「毕竟我提出了你们两人的名字嘛,会那样觉得很正常吧……」

    「不,不是那样。从进入这所学校就读开始,栉田一直把堀北当成最碍事的存在。」

    都说到这个地步的话,栉田就算不愿意,也应当能理解了。

    理解到我打算在这边公开我知道的所有关于栉田的情报。

    但她无法命令我住手。

    既然她一直扮演惹人怜爱的少女,就没有任何可以阻止我的手段。

    「栉田,你跟堀北有个其他同班同学没有的共通点对吧?」

    「咦?共、共通点……?」

    尽管心知肚明,她还是必须先摆出毫不知情的态度。

    虽然也能打断她那种演技,但我刻意不那么做。

    因为保护自己的防卫本能,接下来会让栉田本身受到更多折磨。

    「呃……啊,你该不会是在说我们出身同一所国中这件事吧?」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听说过这件事吧。

    听到首次公开的情报,班上同学们露出惊讶的表情。

    用不着我揭露一直隐藏至今的手牌,她只能选择自己公开。

    「没错。这里面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学生知道这件事吧?」

    身为当事者的堀北目前笔直地注视着讲台,因此看不见她的表情。

    不过另一方面,能够轻易地看到班上同学们的视线。

    「等、等一下?我的确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件事,但那只是因为没什么机会提到而已哟。毕竟那所国中挺大的,而且我们一次也没有同班过……我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跟堀北同学确认我们以前就读同一所学校……」

    栉田表示她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抱有想让堀北退学的想法。

    接着,对栉田的状况看不下去的学生们,在这边开始了行动。

    「适可而止吧,绫小路。因为你说知道一直投赞成票的家伙是谁,我们才安静地听你讲,但你却说是小桔梗?那不可能啦。」

    这么否定的是池。然后那样的声音很快地扩散开来。

    「就是说呀。绫小路同学说的话太不合逻辑了。」

    「明明诱导大家投赞成,结果却只是因为迁怒而说出栉田同学的名字,这算什么呀?」

    「说到底,为什么会扯到是同一所国中,所以要让对方退学啊?话说从这个发展来看,难道绫小路你也跟她们两人是同一所国中?」

    同班同学提出理所当然的质问。

    爆发出来的牢骚怨言从一句变成两句、两句变成三句,不断增殖下去。

    就算没有拜托,友军也会接连出现。

    这无庸置疑是栉田桔梗拥有的强力武器吧。

    「话说你本来是这种性格吗?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喔,绫小路。」

    「就、就是说呀。该说感觉很可怕吗……明明平常给人一种安静的印象……」

    不只是袒护栉田,也开始有人对我异于平常的行动产生不信任感。

    「……大家别怪他。我想绫小路同学一定也不想这么说吧。我可以理解一旦变成这种状况,会忍不住想要怪罪别人的心情……」

    栉田巧妙地捕捉同班同学的话语,假装在保护我似的发动攻击。

    「你太温柔啦,小桔梗。不能容忍别人这样随便乱说话哟。」

    栉田的代言者们自动地大闹起来,让我差点被剥夺发言权。

    但这边也有用来对抗的武器。

    「现在是绫小路同学在讲很重要的话,我们不应该半吊子地插嘴。」

    洋介这么说,对试图妨碍我的学生警告他们的发言。

    「够了啦,平田。再继续听绫小路说谎也没用吧?」

    「应该等资讯都齐全了,再来评论真假。当然,如果知道他在撒谎,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真的有一听的价值吗?」

    「嗯,这是必须听下去的事情喔。不只是被点名的栉田同学,这也会严重影响到绫小路同学本身的进退,没错吧?」

    我事先跟洋介说过所剩时间不多时,我可能会控制票数。

    但他不可能事先得知课题内容,对于栉田的事情当然是晴天霹雳。

    身为纯粹的中立派人士,他必须谨慎地审判,以免判断错误。

    「我与她们两人的出身无关。应该说曾经是同一所国中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国中时代的栉田有个重大秘密这点也是事实。」

    「别再说了,绫小路同学……不要再继续撒谎了……」

    眼泪夺眶而出,泪水滑过脸颊的栉田当场哭了起来。

    「唉,小清,虽然我站在小清这边……但小梗也一样是同伴。该怎么说呢,这真的是必须说下去才行的事情吗?」

    原本隶属于绫小路组的波瑠加,像刚才说的一样拥护着我。

    波瑠加朋友不多,但即便不是同个小圈圈,她也跟栉田十分要好。

    如果认为双方都很重要,会试图阻止这场争执也是理所当然的。

    「波瑠加,你一直在等待投赞成票的匿名学生的身分真相大白对吧?既然这样,就有必要把这些话好好地听到最后。」

    「可是,小梗她……」

    「不是那种人吗?我明白你这么想的心情,但栉田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好意思,但我要继续说下去,栉田的秘密就在于她隐藏起来的本性。」

    「小梗的……本性……?」

    「没错。表面上的栉田无论谁来看都是个好人。是个温柔又体贴,能文能武的完美模范生。不过,假如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善妒、有着如果自己不是第一就无法接受的性格呢?结果她在国中时代被人知道了本性,便让班级崩坏──假如她甚至拥有这样的过去呢?」

    「……老实说,这听起来难以置信呢。只不过,假设就算是真的,这样也说不通哟。如果是同一所国中的堀北同学,确实有可能知道栉田同学的过去。但绫小路同学你怎么会知道呢?也很难想像是堀北同学告诉你的哟。」

    「这是因为入学没多久时,我碰巧有个机会见识到栉田的本性。我目击到与平常温和的模样完全联想不起来、发泄出负面感情的栉田。」

    即使说到这种地步,栉田也没有采取任何瞪着我看之类的行动。

    她只是继续扮演一个温柔至极的少女,在注视谎话连篇的可怜学生。

    因为她具备只要这么做就绝对没问题的强烈自信。

    当然,无论真假,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坏话可能会让今后的校园生活蒙上一层阴影。不过,这同时也表现出若是为了在这边让堀北或我退学,她也别无选择的强烈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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