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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卷 〇纯洁无暇孩子们的故事)

    颜色。在视野中扩散的颜色。

    基本上一片扩散的【白】,就等同于最初的记忆。

    被赋予白屋(white room)这一名字,设施将白色作为基调。

    这点连天花板也不例外。

    最初的记忆就是,自己在盯着纯白的天花板。

    用手指去表示兴趣之前,只是在思考这白色的天花板到底是什么 。

    每一天每一天,只是盯着天花板去度过时间。

    最开始我哭,像婴儿粘人一样地哭,但后来我懂得了这样做谁也不会过来帮我。

    现在虽然还是重复地哭,但这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自己的本能。

    这是无法发声的新生儿,在接受环境的时候最开始学习到的东西。

    经过一些时间 ,我感受到了自己手指的存在。

    日复一日地对自己小小的手指,看着,含着,舔着,空虚地度过着什么都没有的时间。

    维持生命所必须的营养物质由不带感情的大人他们拿过来。

    就算生病也不会有所改变。

    被进行微小的处理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归了日常。

    谁也不会慌张,谁也不会担心,谁也不会喜悦。

    终于知道了。我是在这里被慎重以及严密地饲养着。

    人类拥有喜怒哀乐这样的感情。

    但是,那种感情在这个设施里都完全不起作用。

    尽管自己大脑大部分都还是未发育状态,这种事情在很早的阶段就学到了。

    也难怪会这样。不管是笑还是哭,愤怒还是悲伤,教官们都不会来帮你。

    唯一能让自己向前进的,只有达成成果的时候。

    记得当我认识到口中说出的语言,是马上迎来2岁的时候。

    眼前坐着教官,自己也面对他坐着。

    没过多久,教官就张开双手,向我伸了过来。

    很快,教官就简单易懂地在右手上放了一粒小小的糖果。

    对于在这个设施里生活的孩子们来说,被称为零食的东西是非常稀有的。

    这平常无法吃到的甜味,幼年期的我也不出意外地和别人一样,对此有所欲求。

    「猜到糖果在哪边的话,就可以吃了」

    大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拿着糖果的右手握拳,伸出手来。

    他表情严肃,基本上接近于没有表情。

    另一头坐着的小孩——绫小路清隆,也就是我,同样没有任何感情。

    虽然两边都是无表情,但跟故意去努力不露表情的教官相比,我是自然体。

    然后其他的孩子们也是自然体。

    感情只不过会成为枷锁,这一点其他的孩子能熟知或者察觉了。

    隐藏感情的大人们和仅仅拥有最小限度感情的孩子们1对1。

    「猜错3回为止,给你机会」

    教官在我面前低语。

    「…….」

    对于我来说,大人的言语,他们话里的音节的意思还不明白。

    猜错,机会,哪一个都没法让两岁的孩子去理解它真的意思。

    但能凭本能去察觉出来他们想让我干什么。

    我就凭我眼中看见的,坦率地去触碰了教官的右手。

    教官没有犹豫地就把右手张开,给我一个小小的糖果。

    旁边其他的孩子们也同样在猜糖果。

    全部人都把糖果握在右手中,全部孩子都猜对了。

    「继续」

    这次虽然把糖果放在右手中,但直接一下子把糖果拿到左手上握住了,然后把手伸了出来。

    当然这时我没有犹豫,直接去触碰左手。还是猜对了。

    之后就这样又单纯地重复2次,我一共获得了4粒糖果。

    虽然甜份被限制了,但在白屋里这些宝贵的零食还是在孩子们中备受好评。我也不例外,记得我当时喜欢这个糖果的味道。

    「继续」

    第五回的时候,教官将双手放背后,将糖果藏好后再把双手握拳伸出。

    握拳的手的力量,位置都基本一样。

    教官的表情也没有变,视线也没看出有变化。

    这样的话,没有材料能让我客观地去判断哪只手握着糖果。

    无论选哪个概率都是1/2。

    那么,这时候应该优先时间效率。

    我随便地触碰了右手。然后,右手是空的。其他的孩子们,选左选右的都有,选右边的比率稍微高一点,但这恐怕没有明确的理由吧。只是果然,教官们全员都把糖果握在左手中。

    「继续」

    教官接着把手藏在身后,然后把握拳的手伸了出来。

    这是简单地继续猜1/2吗?

    因为无论选哪一边都没有什么意义,这里就特意试试看选左边吧?

    不对——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我特意没有回答,而是观察周围。

    孩子们都专注于眼前的教官和糖果,一点都没有去看周围。

    虽然这一次选左手的孩子们压倒性地多,但答案是右手。

    眼前的教官把糖果握在右手的可能性更高。

    我指向右手,过了一会右手张开,里面有一颗绿色的糖果。

    「继续」

    虽然猜中了也不会被表扬,但至少吃糖果是被允许的。

    舌尖搅动着糖果,同时再次集中精神。教官再次在背后藏住了糖果。

    当然这回也是,跟上次一样观察着周围,但……

    孩子们全员都已经决定了选择,但还是没有张开手的迹象。

    「你是最后了」

    所以,这回是全员都选择好之前不会张开手了。

    因为完全没有提示,我直接指向了右手。

    教官他们全员都把指定的手张开了。

    但是,全员都没猜对。无论是选择右手的还是选择左手的孩子都猜错了。

    这时候,大多数的孩子已经把3次机会用完了,接下来没有机会了。

    我接下来也只有一次机会。

    「继续」

    跟上两次一样,还是把手藏在后面的模式。我没法想到用眼睛去判断糖果在哪边的方法,留下来的少数小孩在指定选择以后也没有看到教官要张开手的样子。

    那这样的话无论是右手还是左手,哪边也都不会变化。

    真的是这样吗?

    ……或者是……。

    最后只有一次机会了。

    如果哪边都没有握着糖果的话……

    教官并没有说糖果一定握在手中。

    他只说了让我指出糖果在哪。

    所以糖果是不是有可能藏在左右手以外的地方呢?

    经过幼小的头脑思考过后,我哪边手都没有选择,而是指向了背后。

    「……….」

    教官什么也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我的动作。

    「为什么指向后面?」

    「糖果,这,没有」

    还不能完全掌握语言的我这样回答。

    教官没有说话,默默地将双手同时张开。

    结果,右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糖果。

    「很遗憾呢,答案是右手」

    这样回答过后,教官将那个小糖果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含了起来。

    剩下两个留下来的孩子中其中一人猜对了右手,拿到了糖果。

    「特别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再拿出了一颗糖果,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将双手背后然后伸出握紧的双拳。

    我之前想他背后藏起来的两只手都是空的,实际上却握在右手中。那么,他只是让我单纯地猜1/2的概率,从最开始都没有隐藏糖果吗?

    或者,他藏了两次以后,察觉到我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故意将糖果握在手上?但这里比起将糖果握在手上,不如说他们两手都是空的可能性更大吗?剩下的1个人指向左手。

    自己究竟选择什么才是正确的呢……

    右手吗?左手吗?还是藏在背后呢?

    「背后」

    思考完以后,我定下了赌注。右手和左手都舍弃掉,我判断他两边都是空手。

    教官张开双手。接着看到左手握着一颗小小的糖果。

    「很遗憾呢,还是猜错了。不甘心吗?」

    事实上这并不是我希望的。

    我轻轻地点头。

    并不是想要糖果。

    而是更像对自己想法出错的一种不甘心。

    「果然这个孩子不一样呢」

    在我的身旁,聚集起来的大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因为2岁的我无法理解复杂的语言,那些话不过只是一些音节的排列,当时并没有记住。

    「除了清隆以外的小孩,全部都只是很朴实地猜左边或者右边。可清隆他观察了周围的选择,甚至对于藏在后面的第三选项,他都明显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并且,就算在证明了后面没有藏糖果以后,他还是没有扔掉糖果藏在后面这个选项。这些根本不是2岁幼儿所具备的思考方式」

    「有没有可能他没有思考呢?」

    「但是从至今为止的测试来看,很明显只有这个孩子的思考方式和着眼点不一样」

    我当时无法理解教官的语言,但他们的话刻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今后,我可能可以从这些话中获得一些提示。

    等自己长大一点的时候,再利用这些话去完成作业就行了。

    「……他看着这边真的让人不舒服呢。是不是理解了我们说的话了?」

    「怎么可能……他只有2岁啊。应该不能理解最低限度之外的语言了」

    「话是这么说……」

    铃声响起,房间里播报起了测试结束的通知。

    大人们开始会面,孩子们被带到房外,命令待机。

    这已经是习惯的场景,看不到孩子中有人哭泣的样子。

    只属于孩子们的不安,已经消失不见。

    就算求助也不会有人来。

    这件事,已经刻进了2岁小孩的骨子里了。

    1

    还是,被挖掘出来的记忆碎片。

    在我清除掉不必要的记忆的时候,回想到了一些东西。

    「按照名字坐到座位上」

    按照名字——。

    大脑接受完这个指示后,向喉咙迅速地传达了过去。

    「qinglong」

    这个是记号。排列。

    为了区别人类的,重要的要素。

    我们白屋生全员,为了区别个体,都被赋予了一个名字。

    只是,在小的时候我们没有被告知姓氏,教官叫所有人都是说名。

    当时不知道原因,实际上是因为如果告知姓氏的话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后果。好像是害怕将来通过姓氏跟特定的对象产生联系,所以才这样规定。

    到达4岁时,周围也开始实施新的课程了。

    「那么现在开始学习测试」

    这些测试的代表,就是笔试。

    全员用端正的姿势去面对试卷。

    试卷文字由平假名、片假名、字母、数字以及简单的汉字5部分构成。

    因为读写已经在3岁的时候经过一年的时间来进行彻底教育了,所以握住笔的手指动起来不会有任何犹豫。

    在限定的时间内没有达到一定成绩的话,就要接受惩罚。

    同时还被要求在书写时保持工整美观。

    字写得好的话不会有加分,但要注意如果因为着急而把字写的差,就会扣分。

    能不能解答试卷上的问题,设施里没有人会问这种事情。

    因为对方只会回答全员都能解答。

    解答不了的人在3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排除出去了。

    被称为4期生的我们组,一开始总共有74人。

    但是就像前面说的,到3岁的时候被判定为不会解答问题的孩子,已经被白屋淘汰了。

    因此现在剩下61人,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基本上都在一起生活。

    笔试时间30分钟,但毫无犹豫地解题的话只需要一半到2/3的时间就能写完,算是留有余裕的空间。

    白屋里至今为止的笔试都是这样。

    一题做完了就做下一题。将回答推导完成后写出来。

    同时再回头看看前面一题,确保没有出错。

    最后一题作答完成后,我马上举起右手。

    进行这个结束的动作后,将试卷交上去。

    笔试考满分是最低条件。同时还追求书写的美观与速度。

    从4岁开始进行的7次笔试中,我连续4次取得第1名。第1次笔试24名,第2次15名,第3次7名,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处于上位的。

    这是我把握笔试的构成、逻辑、效率所需要的时间。

    在经过一次笔试后我不会就此结束,而是磨练自身,将确定性提升到更高。

    听说这一次笔试,跟第2名分差接近5分。

    就算得了满分,就算得了第1名,也不会被谁表扬。

    全员都结束后,我们进行下一个课程。

    「那现在开始进行柔道。全员换上衣服跟教官移动到别的房间」

    格斗技。这也是像笔试一样从4岁开始追加的课程。

    从开始教柔道开始已经过了4个月。

    在教授基础的同时,也进行着实战形式的自由对摔。

    「HA!!」

    视野在摇晃,背部也传来了强烈的痛感。

    与教官的对决中,孩子们一直都是在饱受艰苦。

    当然我也不例外。

    「起来!」

    被毫不犹豫地摔倒地板上,就算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也不会让你休息。

    不马上站起来的话,还会跟接踵而来的呵斥一起,被比自己粗几倍的手臂扔飞。

    接着再次被摔到地板上,虽然在拼命找着受身,但伤害还是无法被完全吸收。

    (注:受身,柔道中的一种基本技术,指被对手摔倒或是自己倒地时,为减轻自身所受到的冲击力所采取的自我安全保护的方法)

    在我被摔倒到地上的时候,其他人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到处都是哭泣或者呜咽的孩子。

    「已经……站、站不起来了……!」

    像求饶一样,美来虚弱地看着教官的脚。

    「即使这样也站起来!」

    虽然用手试着把自己强行撑起来,但是身体好像完全动不了了。

    即使她性别为女,但在这里一切都不会考虑进去。

    「我叫你站起来了吧!」

    美来被踢飞,在地板上轱辘轱辘地滚了几圈,呕吐物四散飞溅。

    当然大人们并不是认真地去踢她。

    可就算这样谁看了都知道,力量是平常无法想象的大。

    「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会被饶恕!我想你们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

    对于普通人的精神来说,这样折磨小孩子的话是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的。

    但是在这个被称为白屋的地方,里面的教官不是普通人。

    他们都是无论女人还是小孩,就算把他们逼到死亡的深渊里,也不会有所抵触的人。

    「无论你们谁消失了,都不会有人为你们哭泣!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走过来!」

    身体痉挛,双目无法聚焦的美来,用双手试着把自己撑起来。

    「对!就这样!给我看看气势!气势!!」

    「呃,呃呃……唔……呃……」

    但是美来刚刚被踢的那一脚好像是致命的,失去意识倒下了。

    「切。没有天分啊。快点带走!碍事!」

    不耐烦的教官哐当哐当地踏着地板,愤怒地叫喊着,将美来排除出去。

    你恐怕会觉得这种场景很悲惨吧?

    不如说如果是那样还是好的。

    这些只是最开始而已。像美来那种过激的反应随着一天一天过去日渐减少,不知到什么时候,对疼痛的表情也淡去了。

    就算是人类的本能,也作为一种没有用的机能,将它从大脑排除。

    被摔是理所应当的。呼吸苦难是理所应当的。身体疼痛到呜咽是理所应当的。然后考虑这些东西不过是对身体资源的浪费。

    唯一能改变现状的方法,只有为了减少在限制时间内被摔的次数而不断努力下去。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是打倒对方。

    但对方无论从力量,体格,还是技术,都是压倒性地占上风。

    不必说,要填补大人和小孩的差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全员在被强制进行着接近气绝的严厉战斗之后,就算是遍体鳞伤,也要继续站起来。

    在接受教官们严厉的教育以后,一天的最后,有和3个人进行自由对摔的义务。

    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精疲力竭的样子。

    被认为弱小的猎物,有被强者捕食的命运。这种事情我已经学到了。

    我的总成绩是144战127胜17败。然后现在保持着64连胜的记录。

    对战方式是无关性别的轮流出战。现在眼前站着志朗,我们静静地做好准备,等待开始的信号。

    志朗的总战绩是135胜9败这个压倒性的好成绩。至今为止我跟他对战过两次,一胜一败。

    他在一开始的自由对摔中击败了我,第一轮中一场未败。在同样学习柔道的人里,他的技术是最强的。

    由于他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强敌,我也更加提升自己的专注度。

    志朗跟其他人对战都喜欢去先发制人,但这次他跟我第3次对战,却是严阵以待,试图反击。

    我对此也应该是欢迎的,因为想去积累对战强敌时自己先攻的经验。

    「开始!」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我们这个一起学习,又互相打败过对面的竞争对手开始了战斗。

    这里无论是赢还是输,都会像没发生过一样,接着继续下面的课程。

    他后手还击的是格斗技中的空手道。

    比起柔道,更加像是直接打击,教官也默认这些。

    恐怕不到5,6岁时,我们被传授的格斗技种类就会增多吧。

    这是我们孩子们全员都意识到的事情。

    2

    5岁时,孩子们的人数更加减少,一下子只剩50个人左右了。

    谁也不会在意。也没有余力去在意。

    在这里,只有继续提升自己的能力。

    没有结束之类的东西。

    不对,就算有结束,那也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一旦停止脚步,就再也跟不上来了吧。

    觉得这个是非日常的吗?

    我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就是日常。

    在人数已经大幅减少后的一天,晚饭时间。

    我们集合一起吃饭。用餐时教官不出席,是仅仅属于孩子们的时间。但是,没有一次进行过直接的对话。

    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不是教官介入的话基本上都不会听到对方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呢?

    并不是教官他们禁止我们说话。

    只是,因为没有彼此之间搭话的必要性,所以不会进行对话而已。

    通过教官们已经知道名字了,学习怎么样,运动神经好不好这些已经知道了。自身的能力已经像全裸一样展示在众人面前。

    基本上也不存在喜欢的食物和讨厌的食物。

    仅仅把拿给你的食物吃掉就行了,这个规则对谁都是一样的。

    所以关于食物也没有必要进行对话。

    不会萌生一起学习的伙伴这种意识。

    不会成为自己的帮助,也不会成为自己的障碍,只是,怎么说呢,像周围的景色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

    「不喜欢啊……」

    眼前,一直坐在我前面,一个叫雪的少女,独自地在窃窃私语。

    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并不禁止私自说话,所以不会构成问题行动。

    只是全部人都觉得没有必要说话,所以才会不说话。

    在这之中,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想因为谁也不会回答她,谁也不会对她作出反应,所以她也就会停止说话了,但是雪没有这样。

    「清隆,喜欢吗?」

    她对着眼前的我,询问喜欢胡萝卜还是讨厌胡萝卜。

    是应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呢?

    但是,说到底我对胡萝卜并没有喜欢和讨厌的概念。

    我只是把它看成人类必须摄取的营养成分之一。

    胡萝卜里的营养成分主要是β-胡萝卜素。

    它可以在人体内转化成维生素A。

    可以有效防止细胞老化,维持皮肤和黏膜的健康。在对病毒的免疫方面等等,是非常重要的——

    「胡萝卜喜欢吗?讨厌吗?」

    「我也不喜欢」

    回答的不是眼前被询问的我,而是坐在左边的志朗。

    像是非常意外一样,这次是雪突然把视线移了过去。

    我一边被两人的对话吸引着注意力,一边确认着监控摄像头。

    这样的吃饭场景也一样,当然被教官们日复一日地注视着。不监听声音是不可能的。但没出现会被责备的事情就没有反应,果然这样的对话是被认可的吧。

    可迄今为止一次都没有像这样挑起过对话。

    既然特意对话没有益处的,也没有必要跟着这两人作出反应。

    即使如此……稍微试着考虑下吧。

    自己是喜欢胡萝卜呢,还是讨厌呢?

    ……回答是不讨厌。

    吃完饭后,一直都稍微会有点困扰。因为我没学过消磨时间的方法。

    所以坐着等待是最快乐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但这时,雪并不是这样。她吃完饭后,一个人在室内走来走去。

    我觉得走路不过是对能量的白白浪费,所以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她在狭窄的室内走了3圈后,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哇……」

    雪就像被什么的东西绊到一样,往前摔倒。

    一瞬间我伸出手来,防止她摔倒。

    「平地摔倒什么的,很奇怪呢」

    我分析了情况这么说道,雪惊讶地把眼睛张得圆鼓鼓的。

    「还是说这是疲劳的积累?不对……看起来不是那样」

    为什么她会摔倒呢?我对此无法理解。

    同时雪好像也一样这么觉得。

    「嗯。并没有感觉累,但为什么摔倒了呢?有点奇怪呢」

    她这样说着,脸上浮现了未曾见过的表情。

    脸上的表情肌,眼眶的眼轮肌,以及眉毛周围的皱眉肌做出的,第一次见的表情。

    是在这学习的孩子和进行教育的大人都未曾看到过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少女自己也感觉到了。

    「啊这……刚刚,我……」

    她脸上浮现出迷茫,困惑的表情。

    也难怪吧。

    没有学过。这种表情是没有被传授过的。

    但作为知识我知道。

    理解这个叫【笑容】,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这是人类从出生开始,不,或者说是从出生前就具备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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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即使她不去学,或许也能掌握。

    3

    孩子们被传授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规则,并没有那么多。

    但是,存在几条严格的戒律。

    这些到了5岁的后半也没有改变。

    早上7点。

    『起床时间到了』

    和没有情绪的机械声广播一起的是一秒不到的计时器蜂鸣声,我在狭小的个人房间里睡醒了。

    身体起来之前,先由职员进入房间 ,将贴在我身上的电极取下来。

    接着起床后马上进行健康状态确认。

    不慌不忙的平凡日常就此映入眼帘。

    确认身高体重的变化后,就去上厕所。

    尿检一个月进行一次,同时抽取少量血液。

    检查结束也不会行礼,而是由职员直接带走。

    之后进行水分补给和30分钟的基础训练热身。

    记录了握力等身体数据后,全员同时进入训练室,男女分开进行指标测试。万一没有达成指标怎么办?没有这种选项。

    因为全员达标已经是决定事项了。

    完成不了指标的人,从明天开始就不许再踏入这房间一步。

    这一切手续都完成后,已经到了早上8点。

    早餐是摄取营养的重点。相比小时候,食物变成了营养辅助剂或是压缩营养餐,这样更有效率。

    美味还是不美味。

    喜欢还是讨厌。

    这些和至今为止一样,没有关系。

    给你的食物就按照给你的顺序吃掉。

    仅此而已。

    吃完饭后,一天的课程开始。

    学的类别有很多,从国语和数学开始到经济学、政治学都有学习。

    中间夹杂着一小点休息时间,到中午为止周而复始。

    中午和早上吃一样的食物,下午开始继续课程。

    坐在桌前学到一直学到下午5点后,开始身体方面的学习。

    全部结束就到晚上7点了。

    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一次都没有自发地说过话。

    吃完晚饭和入浴后,进行身体检查,结束后到晚上9点了。

    日程安排里设置了一个叫做“会议”的时间,让我们在一天之内首次发话。

    没有教员,只是让孩子们在狭小的空间里对话。

    可并不能自由选择话题。

    对今天一天的学习,有什么感受,是怎样对应的。

    这是学习者这边整理,查漏补缺的时间。

    只要不说一些无关的私人话题,大人们就不会插足进来。

    不管有没有益处,只要遵守规则,这段时间就算是沉默也能被允许。

    时间虽然只有仅仅的30分钟,我总是保持倾听而已,从来没有想过去积极说话。就算这个对话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也基本上被大人监听着。

    对话毫无疑问也是课程的一环。

    但是却没有给出考察指标。

    那这门课应该就是为了把孩子们的心里话吸引出来吧。

    如果随便设置指标,那孩子们自然会说一些为了完成些指标才进行的对话。

    到了晚上9点半,我们各自被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完厕所后,晚上10点之前必须躺在床上。

    贴上电极,熄灯。

    每一天都少不了医学确认。

    365天,不管什么样的日子,都会确认每个孩子的身体状态。

    这就是一天的结束。

    从起床到就寝的教育方针。

    这方针是以分钟为单位设置的。

    白屋的一天。

    一年之内没有任何变化的世界。

    4

    从每几个月到每几年,我们都会迎来一次重大的变革。

    这是从孩子中开始出现复数的人跟不上课程的时候开始的。

    学习难度升了2级,3级以后,开始慢慢出现掉队者。

    就算花同样的时间学习,个体之间也明显出现差别。

    最开始学加减法的时候。

    最开始学乘除法的时候。

    大家虽然都是同一起跑线,但回过神来已经分出了优劣。

    即便学习过程中,只要回头再重复地学习一次,还是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但这样重复几次,掉队的孩子就会越来越显眼,从而在下一个阶段失足。

    大人们绝不是对孩子被淘汰持有欢迎态度吧。

    但不能把跟不上的孩子一直放在同一场所一起学习。

    把跟不上的孩子就这样放置不管的话,会出现不协调的声音。而如果去配合这些跟不上的孩子教学,前面梯队的孩子们节奏就崩了。

    学习后面内容的机会就丢失了。

    所以,对孩子们进行【分流】是必然的操作。

    「剩下时间10分钟」

    分流之前,会定期举行一个叫“高难度笔记课程”的学习能力测试。

    我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之中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特殊的笔试是根据第1名的成绩来提升难度的。也就是说如果考试得了满分, 那就把以此作为基准来调整难度。这一次得分低的孩子们,下一次会陷入更深层次的苦战。

    反过来说,如果第1名的成绩比满分更低,考试难度也会跟着变低。

    就算是这么难的问题,细小的计算错误,漏掉小的细节之类的借口都是全部不管用的。

    所以孩子们在规定时间内做完成所有题后,也会回头来检查自己的答案。

    为了避免自己因为一个错误而结束,拼命地“啃食”着试卷。

    与周围的忙碌感不同,我只是握着笔,一直盯着试卷的正面,装作一直在考试的样子。

    实际上我已经解答完了所有题目,正在空虚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万一哪里写错了呢?我并没有这样的担心。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会犯这样的错。

    试卷上的问题和回答已经一字一句地刻在了我的大脑中。

    『剩余时间5分钟』

    跟广播声一起响起来的是周围愈发激烈的笔声。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状态变得焦虑起来,我听到旁边座位的人橡皮擦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次考试,跟上次的考试比起来难度高了几个级别。

    解答算术平均和几何平均的等号成立条件,数学问题所花的时间比预期要多了很多。

    (注:对于n个正数a1, a2, … , an,(a1+a2+…+an)/n >= (a1a2…an)^(1/n),当且仅当a1=a2=…=an时等号成立,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自己试着证明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7岁左右的路哥厉害)

    在30分钟的考试时间里,我剩下了接近一半的时间,除了最后一题都写了以后,剩下的时间都只是盯着试卷正面,等待考试结束的信号。

    突然一个男人,白屋的代表,带着一副凶狠的脸色进入房间。

    在考试途中出现大人,至今为止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像因为无法跟上考试,过度呼吸而倒地、痉挛之类的场合。

    现在并没有感觉有孩子出了这样的问题。

    或者可能性很低的情况,有人为了解答问题而无谋地作弊了吗?

    但我马上知道了,来者的目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他在我左前方止住脚步,扫了眼试卷后马上看向了我。

    「清隆」

    因为被叫到了名字,我抬起了头。

    「好好记住。明明拥有力量却不使用,这才是真正的愚者」

    他好像就是在暗示我做了什么。

    「退出房间」

    被这样命令着,我跟那个男人走出了房间。

    「你想干什么,清隆?」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询问的意图吧?」

    我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坐了下来。

    「好像全部的问题都做完了呢?」

    「是的」

    「有自信拿满分吗?」

    「没有」

    「也是呢」

    我故意将考试的分数压到了80分。

    「为什么放水了?」

    「我没有接到不能放水的指示」

    我知道这次的考试即使没有考满分,也不会被淘汰。

    「你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在控制这一期的人了吗 ?」

    「知道」

    「那么,你放水的理由就一个」

    说着,这个男人指着我说道。

    「你已经察觉这个课程的运作了。如果你拿满分的话,4期生的特殊课程难度就会上升。当然,淘汰者也会增加。你是为了阻止这些吗?」

    这个回答是正确的。

    「没想到你竟然对那些孩子们萌生了同伴意识?」

    原来如此,这就是大人们推导出来的结论吗?

    「看起来像那样吗?」

    「啊,像那样」

    「然后,绫小路老师有什么感想吗?」

    我对他的回答感兴趣。

    「为了帮助同伴而去放水,这样根本帮不到他们」

    然而真的是那样吗?

    我自己问自己。

    「错误的」

    我否定了。

    「那你试着说服我」

    被下了这样的命令,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到底,我一次都没有认为我身边的孩子们是我的同伴」

    「那为什么你不想着去拿满分?」

    「教官已经明白我这次可以拿满分了。那么就没有必要每一次都在纸上书写。故意留下空白然后交卷的话在时间上也更有效率」

    「那只是你的傲慢罢了。知识随着时间的增长会逐渐淡化。所以为了不忘掉知识,时时刻刻都要使出全力。你就算有拿满分的实力,也可能会有记忆错误之类的失误。你有必要一直展示着最高的状态」

    「我不会出错」

    「真能咬定呢」

    「然后,我放水是有别的理由」

    「是什么?」

    「我如果不放水的话,被淘汰的孩子比例要远高于现在。所以我如果放水,原本被淘汰的孩子现在就还会留在这里」

    「这样啊。这就叫做同伴意识」

    「不对。我是考虑到我会丢失与被淘汰孩子的接触机会,也就是丢失经验」

    教官们一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我的大脑想要获得知识,无论哪种类型都想去分析,所以就有这样的回答。

    「这个阶段就把他们舍弃掉很简单。只是,我还在学习的阶段。我想知道弱者他们能看见什么,弱者有什么感受」

    「现在就淘汰他们太早了?」

    我点了点头。不久之后周围的孩子们大多数都会跟不上。

    「用知识当挡箭牌,你是想位居我们之上吗?淘不淘汰决定权不在你身上。是去是留由我们这边来决定」

    「那是当然。全部听从白屋的指示」

    跟这个男人理论是没用的。

    全部都可以归结于不存在“不允许放水”这一条规定。

    但话说回来,追加“不允许放水”这条规定并不简单吧。

    假设就算我考了0分,我是否放水也只能由第三方的教官来判断。

    那他就不会判定我不合格。但同时,他也不能妄加信任,把一个0分的人当100分来看待,这是当然的。

    「您觉得这样不好吗?观察下他这种思考方式如何」

    「你觉得怎么样,铃悬?」

    「我和石田先生意见相同。这是我们没有考虑过的事情,那这里就顺着他的想法吧」

    男人沉默一会后,看向了我。

    「随你便吧。但你一定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

    明明拥有力量却不使用,这才是真正的愚者。

    先不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一瞬间我决定作为兴趣将它记在脑海之中。

    但同时也出现了别的感情。

    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不喜欢这个男人。

    雪说的讨厌胡萝卜的心情,我现在稍微可以理解了。

    我准备回房间就座的时候,铃声响了。

    与此同时,孩子们一起停笔,将其放在桌子上。

    这是规则,规定。

    但是,铃声响起后,还有一处地方嘎吱嘎吱地传来纸和笔的声音。

    这并不是少见的。

    一个少年带着紧促的呼吸,喉咙里漏着呜咽声,也在继续着考试。

    就算自动门打开,大人们进来以后,他也保持着考试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他右手被强制抓住。

    「不要!放开我!不要!还,还能做出来!做得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被淘汰!!」

    他因为过度的压力加上领悟到自己的失败 ,胃液在试卷上散落。

    虽然胃液从脖子上留下沾到衣服上,但大人们毫不在意地从两边腋下把他控制起来,将这个想要反抗的孩子毫不在意地拉了出去。孩子们虽然都失去感情了,但只有在淘汰的时候是例外。这就是临死之际,生存本能被唤醒,从而失去理性的案例吧。

    虽然也有人看向那边,但大多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地看着前方。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至今为止从未听过的悲鸣在房间里回荡,他就这样被带到了自动门那边。

    被带走后,门马上关闭,室内也回归寂静。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次的特殊课程无论拿多少分都不会被淘汰。

    但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因此被淘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5

    基本上我没有喜欢和讨厌这种东西。

    这不仅是食物,课程也一样。

    无论是学习钢琴和小提琴这样音乐相关,还是学习书道、茶道这类的传统文化,都不过是在日复一日地去完成眼前的课题而已。不过在这之中,有着唯一感觉不太喜欢的东西。

    那是6岁的时候新导入的课程,一个月进行1次或者2次,花大约半天时间进行教学。这个课程叫用VR设备进行旅行。

    小孩子们一起保持站立姿势佩戴VR眼镜。

    视野变成全黑后,画面上马上出现程序开始的光点,然后过一会就开始了。

    『之前我们学习了纽约、夏威夷等海外的,处于美国的地点,今天开始我们进行以日本为中心的课程。首先是关于基本的公共交通』

    学习的大前提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白屋。

    我们在很早的阶段就听过,现在还只是学习的时间,小孩到长大为止都不能从这里出去。

    VR装置可以把现实的景观本体用差不多的影像质量进行360度再现,同时配合声音,让你可以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行走交会的人都可以再现,从穿着西服的工薪人员、拄着拐杖的老人、等着搭出租车的老婆婆等等的街景都能再现。

    当然也有孩子们的姿态,但和现实的外界世界不一样,没有任何游乐玩耍的样子,只是看到他们而是像个无感情的机器一样地活动。

    我们从这里可以学习历史和世界的构造。

    这是为了到时候到外面的世界时,可以毫无问题地去适应它。

    我虽然知道这是必要的,但我认为这个学习方法有问题。

    我不喜欢它的一个理由是,它会带给我一种不可名状的不快感。

    通俗的说,就是【3D眩晕】的症状。

    在视觉和半规管在平衡认知上出现问题时,大脑可能就会误认为你看见了幻觉。

    凭借个人的力量无法阻止这种眩晕,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花时间让大脑去学习这种情况了吧。

    虽然不是无法继续进行的那种难受,但这足以成为我不喜欢它的理由。

    当然这个VR装置不仅仅只是用于用视觉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它还能用于锻炼观察力和洞察力。

    在经过各种各样的场景中,我们被要求发现这里面不自然的点。

    如果不能发现不自然的点,或者指出了错误的地方,那教官也会毫不留情地用各种方法来“教导”你。

    “教导”方法各种各样,但对于我来说全都是让你感受到苦痛的内容。

    所以我们就算睁红了眼,也要一瞬间也不错过地观察着这些场景。

    如果感觉自己处于一个生命危险的境地中,那看不见的东西好像也能变得看得见。

    『那接下来——』

    在用VR装置在东京漫步的时候,画面突然变全黑了。

    耳中传来的教官的声音也随之而停,陷入寂静之中。

    『全员摘下眼镜』

    不是通过耳麦,而是从室内传来的声音。我们一起听从了指示。

    『机器故障了。今天停用VR装置。下一个课程还有30分钟开始,在这里待机』

    下完这个指示后,全员手上的VR装置开始回收。

    「待机……啊」

    大多数孩子都站着发呆以消磨时间。

    最后因为机器故障不能马上解决,教官就决定移动到其他课室进行其他课程了。

    孩子们也自然马上列队,将思绪调整到了下一个课程上。

    「接下来一个一个喊名字,被叫到的人跟随教官移动」

    下完这个指示后,最开始3人被叫了名字。

    结果我是最后一个被喊的。我跟着教官慢慢地走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没有其他孩子,就我和教官1对1。

    房间中间放置着一张小桌子和两张折叠椅。

    「快点坐下」

    教官并没有命令我停止脚步,而是敲了敲桌子马上命令我入座。

    我坐在教官对面,看到他手边放着5张卡片。

    从左到右分别是圆形、四边形、十字、星形、波浪。

    「接下来我会演示你要做的事情。好好观察」

    对面的教官将卡片全部收了回来。

    因为5张卡片背后都是一样的,这种情况下经过洗牌后,无法判断它们到底是什么图案。

    难道是让我去猜这里面特定卡片的图案吗?

    正当我这样想时——

    5张卡片重新排列完成。

    「第一次先给你10秒的时间」

    「……四边形」

    教官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翻开了最左边的卡片。

    翻出来的是星形。

    虽然说错了,但教官接着说着形状,翻开卡片。

    「圆形、星形、十字、波浪——」

    第2张到第5张分别是波浪、四边形、十字、圆形。

    只有第4张的十字说对了。也就是说正确率为20%。

    「这是一轮循环。接下来重复进行10轮。好好看着」

    一轮猜5张,一共猜10轮 。也就是总共猜50次。

    他默默地开始了操作。

    最后在50次里面说对了15次,正确率为30%。

    「那么,现在到你了,清隆」

    「是」

    这次我和之前的教官角色互换,我变成回答者了。

    这个操作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为了让超能力觉醒吗?并不是这样吧。

    或者说是为了锻炼直觉?

    不对,从现实的角度很难觉得这是正紧的训练。

    5张卡片在教官的手上被洗乱了。

    洗牌的时候,教官每次都会用过手洗牌法来将卡片洗乱。

    (注:过手洗牌法,overhand shuffle,在魔术中经常使用,魔术师可以用这种手法对牌进行控制)

    这只是单纯的习惯吗?还是故意的呢?

    既然无法判断它,那就当它是没有意义的来处理,这样是简单的。

    但我在考虑,如果真的有意义的话,那意义是什么?

    无论是桌子的材质,还是把卡片就放在桌子上洗牌,都是让人看起来顺滑且简单的。

    那故意用过手洗牌法——?

    还有一个在意的地方,就是教官在摆放卡片时,并不是一直都是从一个地方开始的。

    有从左边开始的,有从中间开始的,一次右边,一次左边的情况也有。

    从这10轮来看,并没觉得能看出来什么法则一样的东西。

    这并不能判断出他是凭习惯去摆放卡片的。

    从卡片的表面来看,即使紧盯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但是,我和教官有一点非常大的区别。

    那就是能不能触碰卡片。

    无论是洗牌的时候,放置卡片的时候,还是翻卡片的时候,都是教官一个人操作的。

    他不想让我碰到——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只能说明,这些卡片本来教官是不知道是什么的,但现在知道了。

    我即使看穿了这些还是跟没看穿一样,不会有什么改变。

    虽然没有禁止伸手去触碰卡片,但这个是正确的回答吗?

    很明显这里并不是来训练你的直觉的。

    那么,思考的法则就是……

    5张卡片已经摆放好了,10秒的倒计时开始。

    为了提高哪怕1%的正确率,我已经决定好了对第一张卡片说哪个图案了。

    「星形——」

    我这样回答以后,教官带着一成不变的表情翻开了最左边的卡片。

    看到了【星形】的图案。

    这还只是1/5而已

    「波浪、四边形、十字、圆形」

    从第二张到第五张开始,教官将其翻开。

    我口中说出的图案,就是卡片翻过来后正确的答案。

    「还有9轮」

    「是的」

    经过这5次的答案,我确信了一个法则。

    那,接下来就简单了。

    我接下来的9轮,共计45张卡片,全部猜中了。

    「……正确率是百分之……百……」

    教官将最后的第50张牌收起来后,直直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中,隐隐透露着到刚刚为止都不可能具有的感情。

    「没想到你从第一轮开始,就找到了制胜之道了」

    最开始给我演示的教官,如果只是为了跟我说明规则,应该就只用跟我演示一回,最多两回就行了。

    但是教官默默地超出预料地,将10轮全部演示完毕。

    因为,这并不是单纯地说明规则。

    故意把检测记忆这点给隐藏掉,同时测试你要多久可以发现这一点。

    「于此同时你还有完美的记忆力,让人无法相信……」

    「教官们也记住了吧?你们发牌和第一次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可能。我记住的只是,卡片上肉眼看不到的小小的纹路和与之对应的5种卡片而已。和第一次排列一样是因为我根据耳机里传来的指示来行动而已」

    「所以天花板上面装着摄像头呢」

    「……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吗?」

    「因为你们有点像想去故意隐藏它,所以我感觉有点奇怪」

    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像是为了不让我的视线自由地转动一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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