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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虚空文学旅团
图源：拉菲
录入：拉菲
夏天结束了，为时不长，不确定是否来过的秋天也结束之后，冬天便已到来。
我走出大学的图书馆，从嘴里吐出淡淡的白色气息。
现在才晚上六点，外面的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让我不知为何感到全身无力。
不知道是因为阳光晒得不够多，还是因为穿不惯刚买的沉重厚大衣。
总之，我还不太适应这个沉重的冬天。
这是成为大学生，开始独居生活后的第一个冬天，但完全没想到日子会过得这么忙碌。
首先是学业方面，因为我得在明年初参加必修科目的考试，而且还有期末报告要交，如果不趁现在开始准备，就不可能及时完成。而且到时候绝对会做得很累。
此外，我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决定要更努力打工。
——什么？你还要去其他地方兼差？如果有那么多时间，我宁愿你在这边排更多班！爸，你说对不对！
因为结爱姐说了这句话，我在「结」排了比以前更多的班。
这好像是因为她认为咖啡厅有机会在冬天晚上开拓更多客源，才会决定今年试着把营业时间拉长到晚餐时间。
多亏如此我在上课到很晚的日子也能继续打工，在经济方面得到不少帮助。
……可是，也因此很难找时间让自己喘口气。
基本上完全没有空闲时间。就算回到家里，也只是洗澡睡觉，空闲时间都拿去念书了。
不过比起去年那种每天都在念书的考生生活，现在这样还是比较多彩多姿。
（说到考试……）
脑海中浮现那女孩忙着准备考试的身影。
宫前朱莉。
她是我朋友宫前昴的妹妹，也是我从今年夏天开始交往的女朋友。
我们在今年八月底才开始交往，九月底是最后一次见面，整个交往期间几乎都是在谈远距离恋爱。
但是……因为让我们开始交往的暑假生活太令人难忘，应该说我至今依然不习惯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总觉得有些寂寞。
「明明已经发誓要等她了……」
小朱莉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虽然她正忙着准备考试，处境也与去年的我完全不同。
只要没发生什么重大的意外，她应该可以轻易通过入学考试，在明年四月进到这间政央学院大学就读。
因此，这种远距离恋爱也只需要忍耐几个月就会过去。
明明只需要忍耐一段时间，我却还是感到寂寞。
从十月到四月也就只有半年。可是，因为到十二月底才算是过了一半，所以现在连一半都还没过完。
我在不久前还是个从未交过女朋友，也不急着交女朋友的家伙……现在却抱持这种心情，要是让放暑假之前的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相信吧。
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想到小朱莉。
可是，要是出于私心与她联络，说不定会害她无法专心念书。即便我相信她绝对会考上，但如果她在无法重来的考试中出了差错，还是会落榜。
所以我不能主动撒娇。
「……好，赶快回家准备晚餐，然后读书准备考试！啊，不过还得先去一趟超市呢。」
我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快步离开大学。
假如要赶走郁闷的心情，最好的做法就是专心去做某件事。
在小朱莉来我家之前，我几乎不曾自己下厨，但最近也开始经常亲自做饭了。
即便依然觉得清洗餐具很麻烦，做习惯之后也开始感受到洗净脏污的爽快，从中找到些许乐趣。
当然了，不管是厨艺还是做其他家事的本领，我都完全比不上小朱莉，还只算是个菜鸟。
不过，与她共度的日子确实有对我造成影响，让我的日常生活变得更精彩。
就算变化没有很大，我也还是很开心，但心里依然会感到寂寞……可恶，果然还是觉得很烦！
事情就是这样，我这个有女朋友的资历只有三个多月，远距离恋爱的资历却有两个多月的家伙，即使心中的情感一直折磨自己，也还是勉强过着日子。
再说一次，今天是十二月三号，年底就快要到了。在那之前，「圣诞节」将会先一步到来。
我还是头一次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迎接这个特别的日子，却不晓得该如何度过那一天……
尽管觉得很遗憾，我心中目前还没有答案。
◇◇◇
「唉……」
「喂！」
我的后脑勺发出一声轻快的声响。
因为结爱姐发现我叹气，往我头上打了一巴掌。
「真是的，你那郁闷的叹气今天到底第几次了啊？」
「呜……对不起。」
「工作的时候要有自觉。算了，反正现在没客人，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如此说道的结爱姐把拖把硬塞到我手上，接着找了张椅子坐下。
「不过还是要惩罚你这个不专心的家伙，剩下的清洁工作就麻烦了～♪」
「……我明白了。」
我没有回嘴，乖乖地开始拖地。
现在是晚上九点。晚餐时间已经结束，客人也早就都离开了，现在是店里的打扫时间。
我最近几乎每天都打工到这个时候。
因为工时变长，薪水当然也跟着变多，而且还有其他福利——
「动作快，要是不快点做完，可就没时间吃员工餐了喔。」
「唔！我、我会认真打扫啦！」
「哎呀，你的脸色都变了呢。就这么想吃大姐姐做的晚餐吗～？」
结爱姐露出奸笑，故意说出这种话捉弄我，但她确实说中了。
结爱姐做的员工餐。我以前只有在假日来上班，或是从上午做到下午的时候，她才会做给我吃，而且她每次研究新料理的时候，也会让我试吃还没完成的新料理。
可是我最近总是工作到晚上，下班后都能吃到员工餐……这点非常感动。
毕竟结爱姐超级会做菜！厨艺一流！滋味也是一流！
如果仔细品尝她做的料理，就会发现她跟小朱莉做的料理不太一样。
小朱莉的料理充满家庭的温暖，而结爱姐的料理有一种餐厅料理的高级感。
虽然我这位堂姐本来就是个天才，听说她随便抽空准备就考到了厨师执照，实际本领也不会输给职业厨师，但身边有个这么厉害的人，还是有些感动。
「想不到你会这么期待，那我也要做个好姐姐，今天就来帮你做一份比较豪华的员工餐吧。」
「不用了，普通的就行。」
「你不用客气喔。反正我也刚好心情不错～」
「不，你还是做平常那种普通的员工餐就行了。应该说我是很认真地拜托你。」
「唔唔……难得人家要帮你做一份豪华员工餐，这个笨堂弟竟敢泼我冷水！」
「好痛！」
她又往我头上拍了一下。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讲理了？
老实说，如果要说我不想品尝结爱姐用心做的豪华料理，那就是在骗人。
可是，假如真的要让她请我吃那种料理，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付钱，而且员工餐也是有优点的。
所谓的员工餐，就是利用当天没用完与淘汰掉的食材，即兴创作出来的料理。
因为结爱姐就连做员工餐也会全力以赴，把累积起来的经验与知识全都灌注在料理之中，因此她做的员工餐非常美味，甚至让我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员工餐。
而且那些都是她走进厨房十分钟就能完成的料理，在我眼中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会有这种感觉，八成是因为最近开始学着自己下厨了吧。
自己也亲自下厨，对料理稍有了解之后，才能稍微体认到她们有多么厉害。
虽然我并不打算变得那么厉害就是了……
「你又～停下来了喔。」
「唔，抱、抱歉！」
我再次陷入沉思，结果又挨骂了。
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她使劲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为了不再次挨骂，只好赶紧完成清洁工作。
◇◇◇
后来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总算打扫完毕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回到厨房的结爱姐也刚好把员工餐摆到吧台上。
闻到热腾腾的香味了……！
「来～这是今天的员工餐！我做了马铃薯千层面喔。」
「喔喔……！」
千层面是一种宽条式义大利面，而使用那种面条做出来的义大利面料理，也叫做千层面。
在分类上算是义大利料理，做法是把肉酱与其他食材夹在层层堆叠的千层面之中……什么的，其实我也只是略知皮毛。
毕竟千层面是咖啡厅「结」的冬季限定餐点，我这个外场服务生（偶尔也身兼外送员）当然知道这些基础知识。
「对了，伯父他们呢？」
「他们两个都上楼了。因为某人打扫的速度太慢，我猜他们现在早就恩爱地喝着小酒了吧。」
「呜……对不起。」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可以关店。而且到了这种岁数还要看父母放闪，也只会觉得尴尬。」
结爱姐摆出一张臭脸，无奈地耸耸肩膀。
「对了，我看伯父今天好像心情不错呢。」
「听说妈妈最近工作还算顺利，可以比以前更早回家，所以我也打算义务加班一段时间。」
结爱姐似乎打算在店里打发时间，免得打扰到伯父与伯母小酌片刻的时光。
她立刻走进厨房，很快就拿着两个小盘子与一罐啤酒回来。
这个装着千层面的耐热盘，以一人份来说确实有些太大，看来这道千层面似乎是两人份。
「我来装盘吧。」
「谢啦。」
我动手把千层面装到小盘子上。结爱姐在旁边坐下，打开啤酒罐的拉环。
啤酒罐发出悦耳的声响后，结爱姐就大口喝起啤酒，看上去就像是在拍广告。
「爽快～！工作结束之后，果然就是要喝啤酒呢！」
「就算你跟我说这个……」
「真是的，你还是早点去学怎么喝酒啦。算了，反正你是四月出生，再过不久就能喝了。」
「啊哈哈……我猜你到时候一定会拼命灌我酒。」
「当然要啊。先搞清楚自己的酒量可是很重要的。」
「嘻嘻嘻。」结爱姐露出牙齿笑了出来。
「别担心，你可以放心喝到挂哟。反正到时候还有我们一家人可以照顾你，而且……小朱莉应该也会陪着你。」
「那我不就更不能喝到挂了吗！」
要是小朱莉才刚进大学，就让她见识到大人世界的黑暗，也未免太过残酷。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我不好意思让她看到我醉倒的样子。
不过，要是我诚实说出这个原因，结爱姐肯定会故意捉弄我。
为了转移话题，我把装着千层面的小盘子拿到结爱姐面前。
「结爱姐，这盘给你。要是只顾着说话，千层面可是会凉掉的。」
「谢啦～」
「那我也要开动了。」
其实我一直很在意这股从刚才就闻到的芳醇香味。
双手合十，马上吃了一口千层面。
「嗯……！」
之前已经说过，这道千层面是店里提供给顾客的冬季限定餐点。
虽然这道餐点颇受欢迎，但我还不曾吃过。
照理来说，店里提供的餐点我几乎都吃过一次。
不过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连一次都不曾吃过这道千层面。
我当然知道这道千层面只是员工餐，和提供给顾客的餐点完全不同，可是——
「好吃！」
肉酱的酸味与鲜甜在疲劳的身体里扩散开来。
热腾腾的马铃薯泥十分顺口，与富有弹性的千层面可说是绝配。
这股美味澈底融入刚结束一天工作的疲累身躯。
这种感觉很像是在田径社的练习结束之后喝到运动饮料，我的身体渴望着这股美味，无法停下手里的汤匙！
「呵呵呵，那可是我做的料理，好吃也是正常的。」
看到我的反应之后，结爱姐露出开心的笑容。
「只要你学会喝酒，这道料理就会变得更好吃喔。这道千层面应该很适合配着葡萄酒吃。」
「这样啊……」
听到她说这道料理还能变得更好吃，让我也跟着想喝酒了。
「……可是你喝的明明就是啤酒。」
「哈哈哈！那是因为我什么酒都喝啊～！不管是啤酒还是葡萄酒都行！反正我又不是侍酒师！」
听到我这么吐槽，结爱姐直接用豪迈的笑声轻轻带过。
然后打开第二罐啤酒，大口喝了下去。
「啊，对了，你最近有跟小朱莉保持联络吗？」
「咦？」
「你最近愈来愈常叹气了，我猜应该不是因为思念故乡，而是想女友了对吧？」
「呜……果然被你看穿了吗？」
她从以前就经常说中我的心事。虽然已不会为此感到惊讶，还是有些受到打击。
「废话。即使你这个人很好懂也是原因之一，像这种刚交到女朋友的男生，通常也都是这副德性。」
结爱姐得意地挺起胸膛。
「再说，你们两个开始交往后，马上就开始谈远距离恋爱了吧？毕竟你们之前还过着浓厚的同居生活，当然更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你说浓厚的同居！」
总觉得这种说法听起来非常下流……！
「先、先说好，我们可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喔！」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过你愈是这样强调，感觉就愈是可疑了呢～」
「呜……！」
「不过，你们俩之前同居的时候，很明显还没进到那种阶段，我对此一点都不怀疑就是了。」
其实她老早就得到结论，只是故意要捉弄我罢了。
我跟实璃好像也说过类似的对话。
不知道她是故意要捉弄我，或是事先警告，还是觉得我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总之这让我有些沮丧。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她们没有说错，我这人确实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才会一直没注意到小朱莉的心意。
说不定就在此时此刻，我也没能发现某些事情。
毕竟很多事情都和自己下厨一样，如果没有实际体验就不会明白。
「…………」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结爱姐自称是个情场老手。
我想这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事实应该也是如此。
因为亲身体验过恋爱中的各种滋味，才能轻易看穿我心中那种肤浅的烦恼。
既然如此——
「那个啊，结爱姐，我有事找你商量，想听听看你的意见……」
「咦？你有事要找我商量？真难得～」
「才、才没有这种事呢。」
我赶紧否认，但心中也觉得确实如此。
毕竟找结爱姐商量事情，就跟全裸冲进一群饥饿的狮子之中差不多。
我都数不清自己被她取笑与捉弄，还有当成玩具多少次了。不确定是在什么时候，大概是从国中时代开始，我就不太会找她商量正经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实在无法独自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也没有时间了。
「就是……圣诞节不是快要到了吗？」
「是啊。」
「还有就是……虽然你可能早就知道这件事，小朱莉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咦？是这样吗？」
「对，十二月二十四号那天。」
尽管被昴瞧不起，我还是从他口中问出小朱莉的生日。
而那天正好就是圣诞节的前一天……也就是俗称的圣诞夜。
「我不太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她每次庆生的时候都会撞上圣诞节。」
「确实是这样没错。」
因为就算她能够拿到两份礼物，应该也只能吃到一份蛋糕……糟糕，好像有些离题了。
「总之，那是个值得加倍庆祝的日子。我……身、身为她的男朋友，也想要帮她庆祝一下，可是……」
「原来如此。」
「……我不确定这么做是否正确。」
「咦？」
结爱姐惊讶地叫了出来。
声音中充满疑惑，给我一种「这家伙在说什么傻话呀」的感觉。
「你直接帮她庆祝不就得了吗？不对，你一定要帮她庆祝才行！」
「……可是，小朱莉还是个考生不是吗？」
「这个嘛……是这样没错啦。」
「我至今看过小朱莉的各种面貌。她成熟稳重、意志坚定、个性认真、长得又很可爱……」
「你这是在放闪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啦！」
糟糕……一个不小心就说出不该说的话了。
想见她——这种想法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强烈许多。
可是——
「我也很清楚小朱莉的弱点。她很容易受到影响。尤其是心情的影响特别大。」
想起夏天快要结束时，她因为模拟考成绩不理想而沮丧的样子。
虽然在我跟实璃看来，她的模拟考成绩并不算差，但还是清楚记得她打电话给我时那种绝望的语气。
「不光是坏心情会让她感到沮丧，就连愉快的心情也会完全占据她的脑海，让她无法分心去做其他事情。如果帮她庆祝圣诞节与生日，我想她一定会很开心。然而现在是重要的时期，不能影响到她的心情。」
「你说得对。可是，如果你不帮她庆祝，好像又有点不太对……」
「嗯。假如小朱莉期待我帮她庆祝，这样说不定反倒会害她失望。」
我无法做到两全其美。
既然都要做出选择，我觉得做出让她开心的选择比较好，但这种事还是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尽管觉得你想太多了，可以再多相信她一点……不过你去年准备考试的时候也很敏感，会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结爱姐既无奈又同情地叹了口气。
我当初快要考试的时候，精神确实相当紧绷，其实外在因素才是主要原因……现在还是不提这件事了。
「毕竟小朱莉的心理素质确实不够强呢……」
结爱姐小声如此说道，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她肯定是在回想小朱莉当初来这间咖啡厅做客时的样子。
「求想要怎么做？」
「你是说我吗？」
「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有可能是错的。既然如此，你何不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我……当然想帮她庆祝。可是，又觉得这样好像太自私了……反正我就是拿不定主意啦！」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会忍不住抱头苦恼。
想帮她庆祝。就算圣诞节还有下一次，她的十八岁生日与交往后的第一次生日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不帮她庆祝，我觉得自己将来肯定会后悔。
不过，我已经说过要等她了。小朱莉应该也对此深信不疑，现在正努力准备考试。我绝对不能兴奋到失去理智，进而影响到她的心情。
「啊啊，我该如何是好……」
「既然你这么烦恼，怎么不直接问小朱莉本人的想法？」
「不、不可以问她！」
「为什么不行？毕竟这件事也关系到她本人，而且在这个时代，单方面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已经算是一种骚扰了喔。」
结爱姐没有说错，而且这八成是最正确的做法。
不管我想了多少次，也觉得应该尊重小朱莉本人的想法。
「可是……这件事我想要自己做决定。」
「即便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也要这么做吗？」
「嗯。」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心中充满迷惘，但就只有这件事，我早就做出决定了。
「因为过去一直都是小朱莉在引领着我。」
这些话不是对结爱姐说的，几乎算是我的自言自语。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像是要整理脑海中的思绪一样，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初是小朱莉主动来到我家。引领着不知所措的我，还在我胆怯时从后面推了一把。九月那时候也是这样。我回到老家后，她立刻来找我玩。不管是海边，还是烟火大会与文化祭……统统都是她带着我一起去的。」
我一直都很被动。
只会假装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看着她满脸笑容东奔西跑的样子。
可是，我不认为小朱莉原本就是那种会主动对男生展开攻势的女孩。
——对……对不起！
脑海中浮现我们一起去烟火大会那晚的事情。
还记得当烟火发射到天上的时候，那个从我身旁逃走的娇小背影。
（她绝对不是那种积极的女孩。她是鼓起了勇气，才能一直引领着我前进。）
正是因为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意，才无法选择轻松的做法。
「我也要努力为她考虑，找出一个最好的做法，然后为她去做那件事。所以就算跟她商量之后，我也想要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糟糕，我好像说太多了。
要是对结爱姐说出这种话……肯定会被她捉弄的！
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只能默默低着头。
「……这样啊。」
看到我这副模样，结爱姐没有说话捉弄我。
她露出远比想像中还要温柔的反应，变回那个我以前最喜欢的温柔堂姐。
「看来你也长大了呢。」
如此说道的结爱姐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她可能还是在捉弄我。毕竟没人会这样摸一个男大学生的头。
……不过，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甩开她的手。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就仔细考虑清楚吧。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一个。我觉得只要是你认真想出来的答案，不管那是什么样的决定，小朱莉肯定都会接受喔。」
结爱姐温柔地对我这么说，既像是在教导学生，也像是在安慰弟弟。
而这句话也确实传到我心中。
「结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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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朱莉不能接受，虽然对她不太好意思，但我可能无法把你让给她了。」
「原来你把我当成自己的东西吗？」
「不是，你是我可爱的堂弟喔。」
如此说道的结爱姐轻轻敲了我的头，露齿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