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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看书网 > 少女文库 > 遗落的公主与圆桌骑士 >第十卷 二人的军师 第二章 留在现在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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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二人的军师 第二章 留在现在的门扉)

    在索鲁威尔国米尤兹马尔科地方的杜亚市。到了秋天,一片小麦延展开的景观,就像被金黄色的绒毯覆盖了一样美丽,但这些在谷仓地带并不罕见。只是一个乡下市而已。

    但是这里有个只有巨大的门埋著的迷,使得学者时常来访,好事的观光客也来看,比起其他的乡下市稍微有些知名度。

    在这个杜亚市的东面,流淌著米尤兹马尔科河。因为河堤今年一直恶化,现在修补工程在国家部分支援的情况下进行。

    因为春天雪融,化成水流,会让河流涨水,所以预定工程在秋天完成。但是却没有完成,冬天作业暂时中断,到了快春天才再开始虽然是勉勉强强的危险的时候,还是决定尽早完成。

    “到了米尤兹马尔科河了。这里似乎也能看到堤防。”

    盗贼骚动告一段落之后已经过了两天,旅途很顺利。这样走下去的话,就会按预定在正午过后到达杜亚市吧。

    “工期延长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工程天数估算错误,柏福曼伯爵的报告里这么说。”

    地方的治水工程虽然是全权交给那片土地的领主,但是因为这件工程有国家的支援,所以报告会定期送到蕾蒂那里。

    延迟工期本是平常的事,本来想说让玛丽安妮或者威拉德找机会去看看的,这回是为了做出和梅尔迪接触的借口,在预定中加上了不必要的视察。

    “去见柏福曼伯爵吗?从这里出发的话,不快点就会在没有得住的地方过夜了。”

    “不,今天住在杜亚。当然,要隐藏身份。”

    因为也有学者或观光者来杜亚市,也有一间旅馆。但是即使是恭维,也没有好到能让公主留宿。只是放了张床,好了,这就是房间了。

    “现在开始去伯爵家比较好啊。虽然至今为止都还是姑且能被成为房间的地方,但是杜亚的住宿对殿下来说就像是放杂物的小屋一样吧。”

    “谢谢你关心。别看这样,在格兰山山火的时候可是一直在灰尘满天中野营,经验丰富哦。只要有屋顶,我哪儿都无所谓。你才是,身为贵族,至今都没有住在那样的地方的经验吧?”

    “作为课程的一环,骑士学校的学生都有野营过。我也是,只要能睡的话,地上树上都没问题。”

    “屋顶上也行对吧。的确是那样的呢。”

    提起那个冲击性的相遇,梅尔迪脸颊变红。就算自己也知道那是失态。能不能快点忘记啊,盼望著这样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杜亚市,在旅馆前下了马车。

    正如蕾蒂所说的微服,只穿著“来观光大门的好奇的大小姐”程度的服装。杜克,库雷格和阿斯翠德也配合著,装扮成看不出是贵族和王立骑士的样子。

    库雷格来到旅馆,去把马拴在勉强算是马厩的地方,拜托旅馆的人搬行李。

    梅尔迪制止住想要赶紧行动的蕾蒂,先说很抱歉拒绝了。

    “我跟视察没有关系,在市里到处乱逛比较有趣,所以让我之后再汇合。那么,再见。”

    梅尔迪不听蕾蒂的回答,开始朝与河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了,以防万一确认下市里的安全吧。)

    因为只通过地图有很多不能读出来的地方,所以一定要靠双脚,那个人说过的。

    并且作为认真视察了的证据,给双亲带回点特产吧正想著的时候,轻快的脚步接近了过来,和梅尔迪并排行走。

    “梅尔迪大人,我跟您一起!”

    王立骑士团所属的阿斯翠德,平时都会穿著制服,但是因为今天是私访,所以是不管怎么看都是乡下市里的少年的样子。在王都穿上王立骑士团的制服看起来就是王立骑士,在乡下看起来就是乡下市里的少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个性的阿斯翠德,真适合做间谍啊,梅尔迪抱著这样无所谓的想法。

    “怎么了?厌倦工作了?”

    “公主大人说以防万一陪在您身边,所以来了。”

    笑眯眯地只报告事实的阿斯翠德,梅尔迪对他投向怀疑的眼光。

    “是担心我会干什么,所以殿下在警戒吗?”

    “谁知道怎样呢。公主大人很聪明,所以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遵从她命令的事。”

    阿斯翠德的表情没变。而且多余的事什么都没说。

    虽然梅尔迪觉得阿斯翠德很好对付,但是要订正了。从表情和言语里什么都读不出来这点,很适合做监视工作。

    “那你就随便跟著吧。我也随便。”

    “好。”

    梅尔迪宣布不理他之后,再次在市里到处乱逛。

    虽然途中想了甩掉阿斯翠德的事,的那是很快放弃了。虽然有露天的店铺并排著的地方,但也只是很快就可以通过的程度。叹口气想真的只是乡下,跟丢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决定之后按照按预定在在意的地方走走,所以不犹豫地前进。

    “有想去的地方吗?”

    尽情移动脚步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阿斯翠德发出疑问。

    虽然说了不理他,这样看不见,不由得就回答了。

    “没有。只是走一走。”

    “但是是有挑选路线走的吧。你到这个市来过?”

    梅尔迪听到阿斯翠德的话,心想这个家伙,真是多余地优秀啊,把他的评价向上修正了。

    装成没有目的到处乱逛的样子,看到标记放心了的表情,似乎他有仔细地分辨。

    “看了地图记住了市里的样子啊。但是只要地图有些不知道的部分,所以走著亲眼确认,让我心中的地图完美,仅此而已。”

    “诶~”

    无视阿斯翠德佩服的声音,梅尔迪转向小胡同。在地图上有不知道会通向什么地方的路。到了目的地就能注意到立体交错,对此感到满足。

    更往里面走,就到了酒馆的后门。要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就应该这样走过去了,但是明明是白天,却听到嘈杂声,于是停住了脚步。

    “老是借我们去做工程也考虑一下我们的情况啊!”

    “伯爵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我们可是事关生活啊!”

    哎呀哎呀,梅尔迪竖起耳朵。向站在旁边的额阿斯翠德竖起食指示意。

    (分成对工程的赞成派和反对派,和想的一样。大抵上本地的人赞成,因为人手不足而借来的,不会直接受水灾的邻镇的住民是反对派)

    虽然觉得这是常有的事,但是,咦?梅尔迪歪起头。

    “这样下去就赶不上工期了!!一直觉得这个市的人是赞成派,别开玩笑了!”

    “堤防什么的,又不是马上就会坏掉的。明明这边更重要可恶!”

    是本市的人而且听年轻人的话,比起修复堤防还有更应该优先的事。

    虽然梅尔迪想再听听他们的话,但是里面的男人们说差不多该走了,结束了话题。他们从正门离开,周围回归了安静。

    “刚才,是怎么回事?”

    “市里的人在里面说话来著。”

    虽然是这样,梅尔迪对只接受事实的阿斯翠德无语了。

    “一般来说工程的反对派应该不是这个市的人吧。或许有什么内情。”

    “啊,要是那样的事的话之后就向公主大人报告吧。”

    阿斯翠德干脆地说,结束了对话。

    梅尔迪反而急躁地说等一下阻止了他。

    “之后要怎么办?”

    “怎么办跟著梅尔迪大人啊。”

    “不去追刚才那些男人,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吗?”

    “不去。因为公主大人说的,是陪在梅尔迪大人身边。”

    好想说“但是啊!”,不过梅尔迪还是忍住了,嘟囔著随你便吧。宣称回去了,开始朝住处走去。

    (遵从主君的命令。那是很重要的。但是现在,是即使违反命令也应该行动的时候吧?稍微想一下不是应该谁都知道的吗。)

    上面下达命令。下面执行。

    遵守这个原则,事情就能顺利运转。梅尔迪也知道这些。

    (要是只是这样遵从下达的命令,公主殿下的负担相当重啊。接受所有的报告,全部都要自己思考下命令只是视察到是不要紧。但是国政真的是一个人就能运作的吗?)

    在梅尔迪知道的范围内,蕾蒂没有担当头脑工作的人。玛丽安妮和威拉德是作为蕾蒂的手脚,只是能干的执行者,应该不是头脑。

    还是说只是自己不知道,或许已经有参谋候补或者军师候补了这么想的时候,就注意到那是谁了。

    “公主殿下有参谋或者军师吗?或许还只是候补,有没有在身边各种帮忙的人?”

    “不是威拉德大人和巴塞尔女伯爵吗?”

    “那既不是参谋也不是军师。”

    不是这样的,梅尔迪还要说的时候,不知为何阿斯翠德歪著头。

    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还是稍微问得太深入了,梅尔迪正害怕的时候,阿斯翠德发出“唔~”的低声。

    “那里的区别,怎么说,有些模糊军师和参谋是不一样吗?”

    “喂从那里开始啊。你,在骑士学校学什么了?该不会说连战术和战略都区分不开吧?”

    诶?听到阿斯翠德这不中用的声音,梅尔迪就不经意注意到了非常正确。

    虽然说句“你再多学习点”就结束话题很简单,但那样就太让蕾蒂感兴趣了。没办法,教给了阿斯翠德基本的东西。

    “所谓战略,是战斗——战争也好,政治也好,长期的看透全体的计划啊,不,这样说没法传达给你吧。是我不好,你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看著呆呆地张著嘴的阿斯翠德,梅尔迪反省了,重新选了语言。

    “那么把战争比作旅行吧。首先‘主君’决定到哪里旅行。这样树立大的目标叫做战略。决定之后,‘军师’计划出走哪条路,带什么样的装备,几个人去。这样做出详细的计划是战术。”

    明白吗?梅尔迪向阿斯翠德确认。

    似乎到此为止都能好好理解,坦率地回答了“是”。

    “决定之后,‘执行人’的威拉德和巴塞尔女伯爵,取来必要的物品,或者是下新的订单完成准备。准备完成后,按计划,做殿下的护卫就是‘骑士’的工作。要做大事时,必须要分工。不这样的话,就有人会负担过重,要是发生了什么就会就此全完了。”

    “诶~”

    原来如此,阿斯翠德终于明白了分工的意义。

    “那军师和宰相有什么区别?是要聪明的人做吧?”

    “以‘聪明’来区分太粗糙了。按让你明白的方式来说动作快的人的话,剑术枪术都会被说成是达人。但是实际上,两方面都是达人的人很少见,不是都有其中一个作为特技吗?”

    “啊!的确是这样!骑士团里没有又用剑又用枪的人。”

    擅长政治的是宰相,擅长战争的是军师,梅尔迪加上这句。虽然这才是粗糙的说明,但是对阿斯翠德来说这样就够了吧。

    “那,军师和宰相是谁?”

    终于进入了正题,梅尔迪再次询问。

    好好理解了意义的阿斯翠德,爽快地答出口。

    “没有。”

    “没,没有,那谁来做作战方案旅行的计划?”

    “公主大人都一个人做。”

    真的!?梅尔迪吃惊地睁大眼。

    要是不久之前的自己的话,或许会理解为阿斯翠德被命令了不可以泄露内部情报而说谎。但是现在在梅尔迪心中蕾蒂的评价已经变了。或许那个人军师参谋都兼任著——。

    “我来”

    不经意间口中流露出不得了的话,梅尔迪慌忙捂住嘴。刚才,自己想要说什么来著。

    “梅尔迪大人?”

    “没什么。那个黄色的花开了,就说明春天来了呢。”

    为了蒙混过去转向其他话题。听著阿斯翠德说著“曾经吸了那个花的花蜜代替点心”的回忆话题,想法奔向了美丽的公主殿下。

    (想什么呢,我笨蛋一样要是公主需要我的话,也是只会说“遵命”的丈夫吧。)

    好好努力啊,梅尔迪留住想法,毫不犹豫地朝住处走去。

    回到住处,梅尔迪尽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阿斯翠德目送他进去,从二层的窗户往外看。没有跟在后面的人,觉得没什么问题的时候,杜克回来了。

    走下台阶去迎接他,杜克小声说真是乡下市啊。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这种组合就会惹来恶眼相视,所以先回来了。梅尔迪大人呢?”

    “现在在房间里。和那个梅尔迪大人走的时候,发生了在意的事情”

    阿斯翠德把在酒馆后门梅尔迪说的话如实报告了。

    杜克能理解梅尔迪想说的事情,快速看了一眼连接二楼的台阶,判断出稍微离开一下也没关系。

    “还记得酒馆的位置吗?给我带路。”

    “好。”

    想著只是确认之前地方,杜克和阿斯翠德一起离开住处。按照阿斯翠德“这边”的指示,进入小路,从前面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和杜克都想避开彼此,向同样方向迈出脚,身体咚地撞在一起。这时从被撞的另一个人身上掉出一枚银币。

    杜克说著对不起想给他拾起来,但是男人慌忙抓住银币放到怀里。马上沉默著跑开了。

    “嗯?”

    这是,杜克稍微思考了一下,小声问阿斯翠德,看见刚才的反应了吗。

    “东西掉了。警戒著是否会被对方拿走。的确我现在没有穿王立骑士团的支付,被那样对待也没办法。但是那样的话,一般会为了确认是谁要偷走自己的钱,看我的脸。”

    但是刚才的男人像是逃一样跑开了。和通常的反应不一样。

    “或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跟在他后面。要是什么都没有就算了。”

    “是。”

    阿斯翠德遵从杜克的只是,去追刚才的男人。

    小跑了一阵,对方好像放弃跑了开始走,所以马上追上了。

    (小胡同里的时候他又没有看到走在前辈后面的我的脸。那么,接触一次试试吧。)

    看到男人转了弯,阿斯翠德钻了胡同绕到前面,装作著急的样子故意从正面撞上。自己摔倒了,摸著腰说好疼,对方说著“没事吧”伸手过来。

    “对不起,太著急了”

    “小心啊,孩子。”

    “嗯,谢谢您。”

    男人照顾被撞到的少年,温柔地搭话。不应该是性格差所以用那样的态度对杜克吧。

    和男人分开后,阿斯翠德再次进入小胡同。遵从杜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推断,虽然刚刚不由分说制造“撞上”的事实,试著从男人那里偷到了银币。

    “基尔夫帝国的,银币?”

    这里是索鲁威尔国。但是不知为什么男人拿著基尔夫帝国的货币。而且是银币,相当有价值。不是乡下人会随便拿著走的。

    (护身符什么的吗?但是那样的话并不是“见不得人”吧。)

    知道了是基尔夫帝国的货币,开口说“你掉下了哦”还给他吧。

    做出要把银币放到口袋里的样子,阿斯翠德的手在空中画著。因为不是平时穿的王立骑士团的衣服,而是穿著蕾蒂准备的随处可见的少年的衣服,所以在本来该有口袋的位置没有。

    ——银币掉在石阶上,发出高亢的声音。

    听了声音,阿斯翠德想著“不会吧”僵硬了。慌忙拾起银币,确认没有人看见,紧紧握在拳头里。

    选择尽量不被看见的道路,阿斯翠德急忙赶到杜克身边。

    “前辈!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去吧,我有话说。”

    阿斯翠德看到等在胡同口的杜克,马上小声催促换地方。

    杜克察觉到这是紧急事件,点点头,表面上是看起来自然地要回住处的样子,表情不变地走著。比起在不知道有谁在的市里,在完全是自己的人租住的状态的旅馆里,只警戒旅馆主人就可以了。

    忍著想要走快点的感觉,进入二楼没人的房间。阿斯翠德探查了气息,确认谁都不在之后开口。

    “和刚才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

    “追上他,故意撞上偷了银币。”

    “没被怀疑吗?”

    “撞击的方式,会让对方认为是那时候掉了银币的。很抱歉擅自判断。但是这个请看看。”

    阿斯翠德看著握著的银币。

    杜克马上指著小声说“基尔夫帝国”。

    “把这个,掉下去试试。”

    按照阿斯翠德说的,杜克从银币上松手。银币掉在地上,发出声音。但是仅此,还不明白阿斯翠德要说什么。

    “声音不同。”

    “声音?”

    “前辈的猜测,非常正确。这个大概”

    阿斯翠德捡起掉下的银币,再次拿在手里。

    银色的货币,发出在基尔夫帝国常见到的光辉。

    “是假币。”

    能做出让人觉得曾经在基尔夫帝国居住过的举动阿斯翠德,可以断言声音不同。杜克能相信他。即使只是因为阿斯翠德说了,这样单纯的理由。

    (插图也)

    “——似乎是‘见不得人的事’。”

    撞到的男人拿著的基尔夫帝国的假币。从索鲁威尔国内不会使用基尔夫帝国的银币,和杜克撞到时的反应来看,让人不认为是不知道假币而持有的。

    “首先要向殿下报告。之后你尽量避免和那个男人接触,知道吗。”

    “是。”

    只是作为观察梅尔迪的借口的视察,一下子让空气变成了紧迫的状态。

    蕾蒂装成心血来潮的大小姐的样子,和库雷格一起去看河和埋著的门,到傍晚时结束了行程。

    在住处迎接两人的杜克,一点都没露出慌张的样子,准备了茶,也叫来了梅尔迪,自然做出大家凑在一起说话的情况。虽然有紧急的事,但是在如今不知道谁是同伴谁是敌人的情况下,不能露出“有什么紧急事态发生了,现在开始商量一下”这样明显的态度给旅馆的主人看。

    在露出“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样表情的梅尔迪也在的众人中,首先,阿斯翠德报告了和梅尔迪一起听到的事情。

    听到白天酒馆里男人们的对话,蕾蒂的表情一下就变得认真起来。

    “的确很奇怪。对于这个市的年轻人来说,竟然有比威胁著这里的河堤更优先的事情什么的。相当实际的问题吧。”

    蕾蒂马上得出了和梅尔迪一样的结论。

    接下来是杜克,说了在街上撞上一个男人,因为在意他的反应,而让阿斯翠德去探查的事情。然后拿出了结果和证实推测的证据银币。

    ——在这个市里有拿著基尔夫帝国银币的假币的男人。

    梅尔迪听了杜克和阿斯翠德带来的“事实”,大吃一惊。本来想保持沉默的,但是注意到自己听到的话和假币的事有关联的可能性,说声“稍微等下”加入了对话。

    “说不定,本市的年轻人认为比修复堤防还要优先的是”

    “有可能是制造假币吧。”

    谁是主谋,有多大规模,水有多深。

    虽然现阶段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不是能置之不理的问题。

    “不知道是实际上制造了,还是只是有关系。确实,听说过基尔夫帝国的假币有出入帝国的事情。怎么也想不到是我国制造的。”

    不处理好的话,基尔夫帝国会怀疑,是不是索鲁威尔国和这件事相关,并且默认这件事情,这样会发展成外交问题。这好像会是个麻烦的事件。

    “真想知道主谋是谁。年轻的男人们这点很让人在意。在这样的乡下市里有能计划制造出这么精巧的假币,并实行的人吗。说不定会成为关联更大的事情。”

    本来预定明天午后从杜亚市出发,去柏福曼伯爵的城里,但是会有一些变化吧。

    没想过要以这样少数的人做点什么,但是至少要命令库雷格留下来,到王立骑士团的支援到来之前寻找主谋,找到之后就监视他。

    “阿斯翠德,今晚去探查酒馆,看看是谁在做指挥。暂时还不要出手。绝对不要让对方觉察到。”

    对蕾蒂的命令,阿斯翠德回答明白了。

    “各位,到现阶段位置按预定进行。库雷格,或许会拜托你留下来。那时候就去探查水面下的情况。”

    现阶段还是不要深入,只是看著就行了。这么决定之后的蕾蒂,看到梅尔迪露出呆呆的快要睡著的表情。

    阿斯翠德披上带来的黑色外套,从旅馆的窗户悄悄溜出去。没有就此降落,而是先爬上屋顶,确认了没有人的地方,再落到地面移动。

    慎重选择了到酒馆的路,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到了之后立刻隐藏身形,偷听里面的对话。

    和白天一样,听到的净是对工程的抱怨,虽然很好听懂,但是只是普通的对话。说著常有的失败,大家哈哈大笑著。

    “虽然白天的人也有几个在,像主谋的就不好说了。”

    想著要是能简单明了地说“本大爷就是主谋!哇哈哈!”就好了的时候,听到了快速的脚步声。阿斯翠德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所以静静等著,比自己稍微高一些的人出现,朝他开口。

    “喂。”

    没什么干劲的声音,是梅尔迪。看他披著藏青色的外套,放轻脚步声过来的样子,不像是来打扰阿斯翠德的。

    “梅尔迪大人?怎么了?忘东西了吗?”

    看著一脸茫然的阿斯翠德,梅尔迪好想说,你倒是觉察到啊。

    明明是因为让能力值很高,却头脑很让人遗憾的阿斯翠德一个人来者侦查,也应该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所以才特意追过来的。

    “知道主谋是谁了吗?”

    “诶?”

    看著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的阿斯翠德,梅尔迪支支吾吾地说怎么了啊。

    “因为梅尔迪大人说,随你的便而且傍晚也露出很困的表情”

    “夜夜晚散步顺便路过的,顺便路过!”

    没想到会提到那里,不觉著急了。

    一般来说说到那样的事谁都会在意。但是因为说过“随你的便”之后,所以只是装出没有兴趣的样子。拼命忍著想要叫“看下气氛不要触碰那里啊!”的想法。现在不是做那些事的时候。

    “那,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很困难啊。只是在进行普通的对话。”

    看著要蒙混过去的笑容,梅尔迪用哑然的声音回答“也是啊”。

    然后站在阿斯翠德身边,蹲下去,先藏身在阴影里。

    “先不要说话。”

    先让耳朵清净一下,听著酒馆里的对话。先要记住声音,给他们起个绰号,然后从内容上确定上下级关系。重复这样的事情,渐渐看清了实力关系。

    “大概,现在说话的人。在抬高语尾。听出来了吗?”

    阿斯翠德也竖起耳朵,捕捉到了梅尔迪告诉他的特征。的确,有一个这样说话的男人。

    但是听对话,也只能认为是普通的杂谈,阿斯翠德试著问确定出主谋可能性高的人物的梅尔迪,为什么会认出来。

    “最先被征求同意的就是那个家伙。会被人看脸色,说明他在立场上处于更高的地位。——我要一个人回去了,之后你就自己干吧。”

    “非常感谢!”

    梅尔迪说完“不要太深入了”就站起来。向阿斯翠德轻轻挥手示意“不用担心,一个人也能回去”,然后慢慢隐去脚步声走开了。

    默默目送的阿斯翠德,看到梅尔迪意外的一面,在心中“诶”地感慨著。

    (梅尔迪大人,真是个好人啊。多亏他知道了想主谋的人的声音)

    那就没有再在这里的意义了。站起来移动地方,找到一个可以确认到酒馆正门,但是却从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藏身,监视情况。

    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从酒馆里出来。在交杂著大家“再见”的声音中,在前面的路上分开左右走了。

    阿斯翠德区分声音,跟在梅尔迪告诉他的,像是主谋的人后面。他到中途都是和别的男人一起,但是在某个小巷分开,一个人走,进入了一家小小的没有点灯的二层建筑。

    从外面大略看了一下构造,阿斯翠德判断出,监视著这里的话,或许至少能听到声音。

    通过目视确认了院子里没有狗,以防万一轻轻扔了颗小石头,发出人类听不到程度的声音来确认之后,慎重地通过树上到屋顶。

    想著到了二楼的话就能听到声音了这时传来碾压声。看来,以为是无人的家里已经有谁在了。

    (呜哇虽然已经小心了,但是要是被知道我在屋顶的话该怎么办啊。要是对气息敏感又在警戒著的话也可能会觉察吧)

    在犹豫著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是刚才像主谋的男人上到二楼了。

    “芝诺先生您来了啊。”

    阿斯翠德牢牢记下已经在屋子里的人物的名字是“芝诺”。

    “啊啊,有事来到附近。进度怎样了?”

    “那个啊因为冬天结束了,大家都被借去做治水工程,所以迟了。对不起因为这个时候还有治水工程!”

    相对愤慨著上面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被叫做芝诺的男人点头说知道了。

    “因为工程的延误,在某种程度上计算在预定中了。明天要确认能进行到什么程度了。要是交货期是在太迟了的话这件事就暂时当没发生。知道吗。”

    “是,是!”

    蕾蒂怀疑或许这个市里的人民不是主谋。虽然阿斯翠德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但是停了这段对话还是知道那是事实。

    (——芝诺,这个人是真正的主谋。)

    之后芝诺就说今天要在这个家的一楼休息,然后结束了对话。家主在二楼暂时嘎吱嘎吱地活动了一会儿之后,打了哈欠,嘟囔著睡吧。

    阿斯翠德觉得不能再得到更多的情报,返回了旅馆。

    以防万一,先朝和旅馆不同的方向出城,然后迂回了很大一圈之后才回来。这是准备作为万一,被发现自己是谁的情况下的扰乱。

    从窗户轻轻进入一间房间之后,走到走廊,打算首先敲响蕾蒂房间的门,但手停住了。

    (对了,梅尔迪大人应该也在在意报告吧。带他来吧。)

    阿斯翠德朝著旁边的房间,敲响了门。“哦”,听到了醒著的声音,露出笑脸想“果然”,邀请他一起去听报告。

    虽然梅尔迪一直说为什么是我,但是还是和蕾蒂一起听了阿斯翠德的报告。

    然后听著真的只是陈述事实的报告内容,佩服地想,这也真是一种才能。

    (报告中没有包含主观内容真少见啊。)

    虽然只陈述事实是报告的基本,但是这个基本却非常困难。一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得出自己的结论。按照这个结论,整理情报。虽然想要从客观上看著报告,但是因为人的介入,情报就会被歪曲。

    真适合间谍啊梅尔迪小声说著,正确,蕾蒂在心中说著。

    接受过作为暗杀者的训练的阿斯翠德,有著特殊的技能。虽然作为骑士正直地生活著,但是没有全盘否定学到的东西的必要。蕾蒂时常会通过命令告诉他,只要把得到的东西当成手段使用就好了。

    “跟那个人在一起的男人,被叫做‘芝诺’。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但是非常顾虑他。”

    ——“芝诺”。

    听到从阿斯翠德口中说出的名字,蕾蒂震惊地想“怎么会”,这时,梅尔迪非常冲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芝诺!?真的吗!?”

    想著“怎么会”的蕾蒂,和真的叫出来了的梅尔迪。到底谁更熟悉芝诺这个人物,以此就能看出来。

    “梅尔迪,你知道‘芝诺’吗?虽然我知道他的名字和他是有名的军师,但是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蕾蒂先暴露出自己知道的情报。

    梅尔迪用常用的“稍微等下”止住了话头,挠著净是乱发的头发,再次坐到椅子上。

    “大概,那个男人就是我知道的‘芝诺’。所谓有名,我认为是那个家伙自己散播的流言。要是说臭名昭著的话,我倒是也能点头同意。”

    看来蕾蒂要找的传说中的军师的情报,转到身边这么近的地方了。

    “你所知道的,臭名昭著的芝诺和这个市里的芝诺是同一个人的证据是什么?”

    “看就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会从远处确认。而且在索鲁威尔国制造基尔夫帝国的假币的家伙,只有那个芝诺。”

    从说话方式来看,觉得梅尔迪和芝诺似乎有很深的渊源。

    蕾蒂等著他说是怎么样的关系的时候,梅尔迪说出了惊人的话。

    “殿下之前不是问过我是不是跟随过有名的教师吗?”

    对了,蕾蒂想起来了。通过自学学习战术是有极限的。因为书上写的净是成功的事例,没有深刻注意到只有失败时才能得到的苦涩经验。

    但是梅尔迪在细微的地方都想到了“可能”来建立作战计划。所以会觉得有个非常了解建立作战方案的老师,于是就询问了——那个时候,被搪塞过去了。

    “——我的家庭教师,就是芝诺。”

    梅尔迪流露出来的,是没有感情的声音。

    明白了意外的关联的蕾蒂,稍微睁大了眼。

    “虽然不满一年,但是我确实被那个人教过。”

    芝诺有灰色的头发和眼睛。但是是眼睛的深处,有饱含野心的黑色光芒。知识像湖一样储蓄著,并且能最大限度地使用。可以认为是至今为止认识的人里,头脑最清明的。

    蕾蒂听到竭尽一切语言的赞颂,确信了梅尔迪说的芝诺就是自己传闻中听说的著名的军师芝诺。

    “芝诺表面装成学者的模样。虽然我的父母是为了请他来应付我的骑士学校的入学考试的,但是他配合我,教了更多的东西。从那种意义上来说到时个好老师。但是最为人,却没有一点儿好意。”

    “为什么?性格不好吗?”

    “是的。一语概括就是人渣。”

    梅尔迪有自觉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芝诺对梅尔迪的聪明和卷入的环境很感兴趣。所以教了他家庭教师外的事情。

    (看著应该十分愉快吧。因为那时候的我,还看得到梦。)

    为了得到闪闪发亮的未来,明明入学考试对贵族只是形式而已,却特意请了家庭教师的梅尔迪。

    芝诺应该在暗中嘲笑著他,期待著终有一天会直面以现实的形式来访的绝望的梅尔迪吧。

    “芝诺有著愚蠢的愿望。那个家伙想让自己的名字刻上历史。为此,打算引发战争。”

    他曾经来到索鲁威尔国的理由,是抱著可能会引起动乱的期待,策划著侵蚀内部。

    (但是,本打算用的人死了。)

    马迪亚斯·古莱恩舒密特。对他有兴趣的芝诺,一点点接近他。但是结果他谜一样地死了,在梅尔迪骑士学校的考试合格后,芝诺便消失了踪影。

    “对你以前的家庭教师,在某种程度上我理解了。既然他参与了伪造假币,那么这个状况对我们来说不好这样判断可以吗?”

    “相信,我说的话吗?”

    “能确信的材料很少啊。但是值得怀疑的材料完全没有。所以相信。”

    蕾蒂说了要按梅尔迪的话是实话的前提行动。以此为动力,梅尔迪一下子说出了不好说出口的话。

    “公主殿下,这是我的进言。明天早上大家都回王都,请把这件事都交给古多殿下。能将那个芝诺抓住,并弄清他背后关系的,在索鲁威尔国只有那个人了。”

    “是说我做不到,是这么回事吗?”

    “是的。芝诺的知识、想法、应用,全都是‘天才’。那样的人,在我至今看过的人里只有芝诺和古多殿下。想要抓如那个家伙,把他投入监狱的,就只能是同样被叫做天才的古多殿下了。”

    在索鲁威尔国有最强的大脑,并且经验丰富的第二王子古多。

    要说能不能赢他,蕾蒂只能摇头。这是事实。

    “我不认为芝诺会输给公主殿下。那并不是因为您被叫做遗落的公主。假使是弗莱德海姆殿下在这里,我应该也会说同样的事。因为我判断能与那家伙对敌的只有古多殿下。仅此而已。”

    并不是在小看蕾蒂。不如说给她的评价很高。

    即使这样,梅尔迪也判断这件事应该教给古多。

    “——我会考虑一个晚。”

    对于能力不足这一单纯的进言,蕾蒂选择了延长回答期限。

    梅尔迪说了请尽早决定之后,最先走出房间。

    这里是“诸王的会议室”。在铺满整个房间的地毯上,众神的故事被金丝线绣出的稻穗围绕。天花板垂下木质的大吊灯,地毯上是古雅美丽又坚实的槲树桌子。用同一种木材造成的椅子上到处都刻著装饰,椅背上的镂空雕刻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在骑士王的转世们聚集的房间,蕾蒂以梦的形式到访了。

    “今晚谁都不在呢。”

    蕾蒂最近来到这个房间的次数减少了。蕾蒂也好,其他的王也好,都是在抱有不安的时候才会来到这个房间。大家,都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来。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会不安的时候减少了啊。)

    召集了八位值得骄傲的骑士。到了这时,像过去那样一个人烦恼著这样好吗的时候变少了。

    “刚刚被大家认可,要说交给古多殿下,只会让人叹气。小小的自信几乎要丧失了。”

    据说拥有索鲁威尔国最伶俐头脑的古多。蕾蒂知道那不是客套话。可以总观事物,但却也可连细微之处都把握,弟弟雷恩哈路德认真怀疑那个头脑是不是住了至少三个方向不同的聪明人格组成的合议制度,几乎盼望著看到他的真身。

    比得上那个人什么的,蕾蒂一次也没有想过。所以当被断言古多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时候,没法反驳。

    “是呢,作为军师好希望能有比得上古多殿下的头脑。我没有必要逞强。不足的地方由骑士们补足就好了。”

    但是那样的人,不会那么简单掉下来。虽然现实中存在芝诺这个男人,但是他现在的位置近于蕾蒂的敌人。

    (那么巧,碰到那个芝诺,让他成为骑士,这种好事不会发生吧。)

    发生的,只是指出自己能力不足的麻烦的假币事件。

    沮丧地,没有抚开落下的金发,就趴下想著明天的事情,不意间空气晃动。

    “贵安,蕾蒂丝雅女王。”

    “贵安,卡尔海因兹王。”

    出现的是生于蕾蒂之前时代的内政王卡尔海因兹。

    他静静坐在蕾蒂旁边的旁边的椅子上。

    “今天与其说是烦恼的事,不如说是沮丧的事吗?”

    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书的卡尔海因兹,一边打开它落下目光,一边确认了蕾蒂的状态。

    “是呢,似乎不是烦恼的事。”

    被竖起艰难的选择,被断言自己做不到,却无法反驳。

    蕾蒂不是在烦恼著该怎么办,只是自己太不像样子了。明天,该怎么办已经得出结论了。

    已经得出结论了的话,就没有商量的事情了。所以特意转换了话题。

    “对了,您知道米有兹马尔科河旁边的杜亚市的门的事情吗?”

    “啊,埋在地面的门啊。见过一次。”

    看来内政王时代似乎已经有了那扇门。但是卡尔海因兹只是比蕾蒂之前一个的骑士王的转世,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古老的情报。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虽然被说成是骑士王时代的遗物。”

    有说杜亚市的大门是真的骑士王时代的遗物,也有说虽然看似真的遗物,却是后世伪造的。门上刻有的古代赫拉斯语或许是暗语,不知道写了什么。

    “我没有调查过所以不知道但是,‘门’是有理由的吧。”

    “例如什么?”

    “既不是墙壁也不是盾也不是屏障。被埋下的是门。”

    想想挺有意思的,卡尔海因兹很快一个人愉快地得出了结论。无法跟上头脑真的好的人的思考。

    (这个人也是拥有和古多殿下和芝诺匹敌的头脑的人。)

    能不能带回现实中去做自己的军师呢,不由得想到了不可能的事。

    结论已经得出来的。之后就是自己能好好接受吗,只此而已。经过一晚蕾蒂做出觉悟,宣布关于假币一事该如何处置。

    “今天要观光到午后。在此期间,阿斯翠德尽可能探查芝诺的周边,尽可能得到情报之后返回王都。之后就交给古多殿下吧。”

    这件事要怎么处置全权交给古多,自己收手,蕾蒂这么决定了。

    “也关系到与基尔夫帝国的外交问题,或许会要帮忙准备和那边的交涉什么的。”

    蕾蒂对召集来的杜克他们说,去准备吧,站起来,直接走出了房间。目的地是梅尔迪的房间。

    虽然梅尔迪预定在出发前在旅馆的床上无所事事地渡过,但是被蕾蒂从床上拉下来了。给他打上“反正到中午出发之前都没事”的判决,带到了外面。

    “我对这个市里的观光没有兴趣”

    “但是要是你不在的话,就没法当成大小姐打发时间了。昨天想看的东西已经看了,所以要以‘因为晕马车的原因,只是在市里稍微走了一下就结束了的你,由我来引导’的形式。在等待阿斯翠德的调查期间,什么都不做就呆著太不自然了。”

    实在说得太对了,梅尔迪陷入沉默了。

    要是只来这个市观光的话,有半天就够了。要看的只有河和门而已。

    “首先是市里的观光啊。看,是把这个市一分为二的大路哦。到底处于什么意图造的呢这点很少见呢。”

    蕾蒂和梅尔迪一起,来到把本市完美一分为二的大路。

    铺著砖的路,勉强算是从前整备过,现在是破破烂烂的状态。虽然宽度是四辆马车并排跑也能走过的大路,但要是在这条路上跑马车的话,要有相当摇晃的觉悟,马也会讨厌吧。

    “以前,是想造一条大的街道吧?这么说来,从市中心通过的意义也不知道。据说,这条路的北门附近埋著门。”

    因为是乡下市,所以房屋不像王都那么密集。离开建筑群单独建的也有,市内的范围很广。因为蕾蒂没有著急的必要,所以慢慢沿著大路前进,终于来到了唯一的有名地被埋下的大门这里。

    这扇门被来调查的学者,从旁边挖起来过。虽然想看到门上隐藏的东西,但是因为有土就放弃了。

    这是骑士王时代之后,仿照著以前的样子只是装饰用的门。这个说法从那时开始产生的。

    “的确刻著骑士王时代的雕刻。诶明明历经了相当多的风雨,却没有劣化太严重呢。可以理解为什么不是骑士王时代的学说现在是主流了。”

    梅尔迪蹲下,用手摸著被埋著的门。抚摸著欠缺的装饰,说著稍微等下,开始思考门的厚度到底有多少。

    虽然梅尔迪一直抱怨去观光太麻烦,但是走到了,就被求知的好奇心刺激著,兴趣盎然地看著。蕾蒂想著,这是否也是一种反抗期的时候,试著把昨天从卡尔海因兹那里得到的片断的信息传递给梅尔迪。

    “这个门是有什么意义呢?”

    “是出入口吗。还有其他要保护的什么的?”

    “要是保护的话,不能开关的不是也可以吗?那样的话,屏障或者墙壁之类。”

    对于蕾蒂指出的问题,梅尔迪注意到要守护城市的话应该是别的东西——那才是骑士的铜像也可以的。

    “是啊门象征的东西是在必需能开能关的地方有意义吗。是选择进出城市的人,那种意思吗?”

    要是能解开古代赫拉斯语的暗号的话,或许就能详细了解了。梅尔迪认真看著门想著有没有其他线索呢。

    “长宽都很大。几乎有王宫的正门大小吧,这附近的森林或者山里住著巨人吗?”

    想象开始飞向这附近有没有从山上来的巨人之类的故事。

    “那么接下来去教会吧。昨天去祈祷的时候和司祭大人说了话,听说保管在这里的绘画今天会打开。能够看到这座城市以前的光景,或许还能打听一下传说的事情。”

    “以前啊说不定,有画著大路的谜和门的谜语的可能性!”

    对站起来的梅尔迪,蕾蒂耸耸肩说,很遗憾。

    “不是王族才可以看的秘藏的绘画,只是旅人放置的为了不会当成遗弃物而放入仓库的无名的绘画。来到这里的学者应该早就看过了的。”

    什么啊梅尔迪失望地低下头。于是视野里进入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这个是昨天,阿斯翠德说过的花。”

    “难道说是毒草什么的?以前曾经做成花冠玩过呢。”

    “不,说蜜很甜,当过点心吃”

    梅尔迪说著我看看,摘下了花。贵族大人和公主大人没有舔舐花蜜的经验,梅尔迪兴趣盎然地试著,蕾蒂兴趣盎然地等著他的反应。

    “有些难吃,虽然也有甜的感觉。”

    梅尔迪“唔诶”地伸著舌头。看著他的样子,蕾蒂没有尝试的心情。

    接下来和说著好难吃好难吃的梅尔迪一起回到大路,向著位于城中央的教会走去。教会有为了鸣响钟的高塔。仰头看的话,脖子几乎会痛,是和这座城市不相符的高度。

    “与其说是气派,不如说是太过细长的教会呢,好担心它会不会折断”

    “这里是河边,是不是下大雨的时候看著会不会泛滥才建的,所以才会这么高呢。”

    “也有兼具市民的避难所的可能性吗。但是那样的话,应该横向扩展,高度差不多比较好,肯定是造起来也会轻松不少”

    梅尔迪说著“造这个的途中至少有一个人死了吧”这样危险的话。

    认真看著塔,发现大约正中间的地方有凸起的地方。但是仅凭这点,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是不是以前在那里装饰著圣人像什么的?”

    “这个教会应该和圣人没有关系和梅尔迪说的一样,或许是装饰著造塔途中死去的人的纪念碑呢。”

    “啊——那之后因为落雷或者劣化的原因坏掉了,因为没有钱修所以就那样放置不管这样吗?”

    听上去能让人接受,于是梅尔迪这样接受了,打开教会的门,进到里面。

    于是擦著祭坛的司祭转过身,礼貌地低下头说“非常感谢你们特意来这里祈祷”。

    梅尔迪自然地说,昨天因为晕马车十分严重,所以来祈祷晚了,非常抱歉,这样原原本本地活用了蕾蒂说的谎话走向祭坛。

    “他是梅尔迪·古莱恩舒密特,是柏福曼伯爵公子的朋友,是我本次旅行的同行者。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

    “那个古莱恩舒密特家的人!能有这么出色的各位来献上祈祷,就真让人感到高兴的。主也会很欢喜的。”

    虽说是没落贵族,古莱恩舒密特家怎么也是被当做名门的。司祭一边欢喜著,催促著蕾蒂“请往这边来”。昨天拜托旅人画的古老的绘画,从仓库里拿了出来,挂在墙上。

    蕾蒂从手边开始顺序看著取掉了布的绘画。

    “这个教会从前救过一个倒下的旅人。那时候,他所画的画被保存下来了。一张是描绘神话的,其他三张则是描绘了城市的风景。”

    虽然不能称为很好的绘画,但是从表现出的时代特有的技法,和画具劣化的程度来看,是相当古老的东西。

    “以前,米尤兹马尔科河沿岸有水车小屋呢。”

    静静流淌的水,旁边画著水车。刚才看见的开在春天的小黄花也在河水里流著。

    “到上游去的话,似乎沿岸还留著水车小屋呢。但是这附近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呢”

    “诶,从风景上看,这位旅人留在这里的时节是春天吧。”

    结束祈祷的梅尔迪加入对话。和蕾蒂一样,不是对宗教画,而是对这座城市以前的风景画表示了兴趣。

    “这真少见呢。在这个时代,却不是和看到的一样,而是混杂了意象风景。”

    蕾蒂望著第三幅画,向梅尔迪说明绘画上画著的东西。

    “明明是在把能看到的东西如实表现出来的画家被称为一流的时代,却画出了连接城市的窗户之间的桥。桥是由绳子构成的这点,似乎也有什么意义呢。这幅画非常有趣味呢。”

    夹著大路的两家。架在他们窗户和窗户之间的绳子做的桥。在用坚固的砖建造的城市里,架著只能认为是暂时使用的桥。

    制造者是看到了什么,才想到在市里建造这样的桥呢。

    “意象风景宗教画里没有意象风景吗?”

    “宗教画是把实际发生在古代的事件经过画家的手再现的,不是意象风景。”

    “实际发生的吗?”

    “要是深入考虑那个方面的话,就会变成一天都完不成的麻烦的讨论了。现在就单纯地为这个时代还有意象风景的描绘感叹吧。”

    仔细看画看到满足为止,然后让司祭带他们去了那个细长的教会塔。虽然蕾蒂以轻快的步伐登上螺旋楼梯,但是梅尔迪却说感到头晕,中途好几次停下来用手扶著墙壁。

    “没事吧?要稍微休息一下吗?”

    明明作为公主殿下的蕾蒂带著若无其事的表情,梅尔迪怎么能说不行了。梅尔迪硬挺著对司祭说没关系。

    蕾蒂忍著笑,放慢了脚步。在梅尔迪后面一点,杜克和库雷格跟著。只有阿斯翠德不在。

    (阿斯翠德那边怎么样了啊。至少在出发之前抓住一个线索也好。)

    之所以会说想要爬上高得离谱的塔,也是为了给阿斯翠德争取时间。之后就计划说上面眺望的风景很好,尽可能拖延回到旅馆的时间。

    蕾蒂带著梅尔迪结束观光之后,一边说著午后就去看河吧,暂时回到了住处。这时本预定去探查应该还没回来的阿斯翠德已经回来了。蕾蒂从他的表情马上就知道没有什么好结果,以眼神暗示他在二楼的房间听他的结果。

    带著阿斯翠德进入房间,蕾蒂都没有坐在椅子上就让他马上报告。

    “不需要前叙。知道了什么?”

    “跟踪了芝诺,知道了在民宅的底下有制造假币的工厂。但是芝诺在那里注意到了缺少一枚银币,追查了拿出银币的人,听到散失在市里之后,说几天之内要从这里撤退。”

    昨天,阿斯翠德从市里的男人身上偷来了银币。

    那本是要当做证据交给古多,所以在这里保管的,但是却因为那个原因引发了骚动。

    “现在开始把它悄悄放在市里不起眼的地方,带出去的人会认为只是掉下了吗?”

    “不可能。芝诺已经有警戒心了。会想好最坏的事态行动的。”

    一下子否定了蕾蒂希望的,是梅尔迪。前家庭教师会有怎样的思考方式,他比在场的谁都了解。

    “那个家伙,把造好的银币以枚为单位数过了吗。可恶,是了,我明明也知道他是会神经质到那种程度的家伙!”

    梅尔迪没有对阿斯翠德说把银币还回去,放任他们当做证据带回去。即使后悔自己的失策,也已经晚了。

    “本市有知道殿下是公主的人吗?还只是‘大小姐’吗?”

    “教会的司祭知道我。给他看了带有王家纹章的短剑。”

    “只有司祭啊那么不,还是想好已经被知道了这样最糟糕的事态行动吧。要是加入了希望这样的不确定因素,就会和芝诺想的一样了。”

    出现在本市的蕾蒂丝雅公主一行。

    之后,芝诺管理的制造假币的工厂里消失了一枚银币。

    一般来讲都会以“怎么可能”否定可能性,但是头脑好的人会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好一次。其中一个应该会与这样的结果有联系。

    “我不太清楚芝诺的事情。但是梅尔迪,你却是很了解他的。芝诺之后打算做什么?为了毁灭证据而把工厂的道具和银币运出,会到这里就结束吗?”

    梅尔迪想著那个家伙的话得出了结论。关于芝诺,没有“稍微等下”的必要。

    “要把至今为止制造假币的证据全部消除。要是只是逃出的话,只需要消除物证就行了给工厂放火不,那样也太温和了。”

    梅尔迪断言放火太温和了。

    以冷静的头脑,舍弃一切感情,试著读取名为芝诺的军师的思考。

    “肯定会弄垮堤防,让水流到市里。尽可能收拾掉相关的人。”

    芝诺的话,肯定不会留给市里的人能够追溯到他自己的情报吧。但是想好最坏的情况,打算做好“万全之策”。

    “那个人的话,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的。”

    梅尔迪不带感情的声音宣告的事实,与蕾蒂的常识是在相差太远了。

    “真是危险的话题啊。不管怎么说,是不是都做得太过了?”

    要是破坏了米有兹马尔科河的堤防的话,这座城市就会被浊流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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