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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二人的军师 第三章 迈向未来的第一步)

    准备好了的蕾蒂他们走下楼梯。就这样打开眼前的门的话就能进去食堂,打开后面的门有厨房,能从那里到旅馆的后门。

    “数三个数就闭上眼,听我的信号冲出去。”

    听他这话,蕾蒂就理解阿斯翠德要做什么了。

    说声拜托了,蕾蒂带著梅尔迪打开通向旅馆正门的门。

    “阿斯翠德,你从后门。后门发生了骚动的话,正面的人就会想‘果然是绕到后面’开始移动。我趁著正门薄弱的时候在库雷格的掩护下突破。明白了吗。”

    “是。”

    蕾蒂和梅尔迪,库雷格走向正门,阿斯翠德走向后门。

    阿斯翠德站在后门的门口,高声喊道。

    “三,二,一!”

    蕾蒂他们按他说的闭上眼。于是,虽然背对著阿斯翠德站在正门的前面,但还是有炫目得令人吃惊的光穿过闭上的眼睑。

    这是阿斯翠德持有的白光之剑的力量。拥有光和净化力量的剑,能发出煤油灯无法发出的强烈的光辉。

    “呜哇!”

    “这是什么!?发生了什么!?”

    “有人到后门来了!可恶,太亮了,什么都看不见!”

    聚集在后门适应了夜晚的黑暗的人们突然沐浴在明亮的光中,发出悲鸣骚动著。听到了这些的正门的人开始动起来。

    “请快走把!”

    听到阿斯翠德的信号,闭上眼睛的蕾蒂由库雷格打先头,冲出正门。

    有几个注意到的人,在喊“从这边出来了”的时候,蕾蒂和梅尔迪就跑了。

    感觉快追上的人,被库雷格没有出鞘的剑收拾了,摔倒在地上。

    “沿著河往下游走会更轻松!”

    梅尔迪用手拉住朝市北跑的蕾蒂,说朝反方向走。

    有河就不会因为饮水困扰。明天能顺利得到船的话,或许就能乘上争取距离。而且人类,从精神上来说,向下比较轻松。

    “但是那样会被找到的。芝诺的话,应该会看穿我们的想法,在南方配置上人手。”

    “虽然是这样!但是不能在好准备的情况下,让身为公主的你露宿吧!?”

    钱和饮用水,干粮多少都带了些,但是仅此而已。在才开春的冷风中,睡倒在地上会感冒的。被狼和野犬袭击的可能性也很高,或许也会有盗贼出没。危险实在太多了。

    明知会被发现,梅尔迪还是觉得沿河向下,赌上钻芝诺包围网空隙的可能性比较好,但是蕾蒂再度强调向北。

    “你要是没有带我的话,是向南还是向北?”

    “北。”

    “那就向北。走吧。”

    梅尔迪下定决心,说“是这边”走在前面。这个城市的地图已经完美掌握了。可以选择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走到市外。

    虽然多亏如此,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走到了城北,但是门前已经有了几个男人,打著火把看守。

    “这种程度的话,就强行突破吧。”

    蕾蒂想要使用从旅馆就叫出来的,一直抱著的骑士之剑。

    “虽然因为殿下能抱著它跑,我觉得会意外很轻但是我,可没有什么能挥舞它的自信啊”

    “没说让你做。而且我完全没有期待你的战斗能力。在这儿等著。”

    在梅尔迪吃惊的期间,蕾蒂跳了出去。无视梅尔迪“喂”的责备声,挥舞著骑士之剑。

    首先是打落火把。回归黑暗之后,蕾蒂松开剑。剑遵从主君的意识自由动起来,挨个敲看守的男人们的后颈。

    梅尔迪听到的,就是呻吟声和被设么敲打的声音,然后就是倒下的声音。

    “已经可以了,走吧。”

    终于回归无声和黑暗的世界,蕾蒂平静的声音响起。

    “好,好强!”

    “嗯,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这不是立场完全反了吗,梅尔迪流出冷汗。想著到底谁是护卫,两人穿过门到了城外。

    天空铺满云。明明是在月亮隐去的黑暗中,蕾蒂却毫不迷惘地前进著。

    来到的地方,是河流上游的城镇。从那里再向上游走,就来到街道上。要是找到能到王立骑士团的营地的马车的话,就让梅尔迪坐上,终于能喘口气了。

    “以防万一,从森林中绕过去吧。等到早上确定没有看守的人,就进到城里,整备持有物品。”

    “森林很危险啊。”

    “我说了让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比起那个,你一边想对策一边走。我一边警戒一边走,别想其他的事。”

    要是想帮忙的话,就考虑一下留在城里的杜克他们和今后的事情。

    蕾蒂的话,让梅尔迪感到沉重。

    (抢在芝诺前面,报一箭之仇我,能做到吗?)

    或许能做到逃掉。但是跳掉,就意味著给芝诺逃走的犹豫,冲毁城市。或许这样就能满足,但是蕾蒂嘱托他要想之后的事了。

    (的确我凭力气什么都做不到。思考吧!为了留下的那些人!)

    如芝诺所想争取到了时间,这样下去就会失去制造假币的证据。城里的人们会丧命。这样真的好吗,梅尔迪重新鼓起干劲。

    再一次从头开始在脑子里开始整理状况。

    (但是最初是从哪里开始的?首先是这点,从比我开始思考开始更早的时候思考。相比比到杜亚市之前更早)

    旅途中遇到的盗贼团身上也闪现出芝诺的影子。这么说的话,更早。

    ——干脆,从在杜亚市埋下门开始。

    回溯到那么早,思考奔向历史深处的时候,僵硬的声音使之停住了。

    “梅尔迪,站住。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诶?什么?”

    “野犬还是狼。总之不是人。我要赶走它们。”

    森林中有很多危险。立足地不好,有很多毒虫,狼或野犬到处走。还有有时连人都袭击的鸟。

    沉浸在思考中的梅尔迪,发出“啊?”的声音抬起头。然后看到漂浮在黑暗中的八只小小的兽眼,倒吸一口气。手心被涌出的讨厌的汗水濡湿。

    “退下。”

    蕾蒂像是保护梅尔迪一样上前一步。丝毫不从兽眼移开视线,带著强烈的意志命令著。

    (就算对野兽用语言命令再怎么说也不行吧。)

    梅尔迪做出保护蕾蒂的觉悟,脱掉外套。挽起袖子,打算要是觉得要被咬的时候就伸过去。但是这被锐利的声音制止了。

    “安静呆著。野兽啊,退下。我在命令你们,听得懂吧?”

    蕾蒂把拿在手中的剑猛地插向地面。然后再次向野兽们命令。

    在这里的是统治这个世界的骑士王,蕾蒂强烈意识著自己持有的力量,压倒野兽们。

    ——沉睡在这个身体里的古老的力量啊,解放吧。

    因为在蕾蒂的头发,身体,指尖逡巡的力量,蕾蒂的身周散出白光。

    珍珠一样的光辉摇晃著溶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一点点给予野兽和梅尔迪呼吸困难的感觉。空气的浓度在改变。

    即使梅尔迪注意不到,拥有兽性本能的野兽们,意识到蕾蒂不是自己的猎物一样,开始警戒著。短暂地彼此对望之后,蕾蒂向前走了一步。

    对此感到害怕的,是野兽们。终于觉悟到谁地位更高,发出“啾”地好像撒娇一样的声音,移开目光。

    蕾蒂用目光命令“退下”,野兽们消失在黑暗中。

    “野兽都很坦率,真好啊。”

    这样一来,栖息在这座森林里的野兽就不会袭击我们了吧。刚才的应该已经形成警告了。

    相比放下心来的蕾蒂,梅尔迪背上渗出汗。眼前这个让野兽服从的人,看起来像不知道的国家的王。

    “殿下,是什么人?”

    “现在是索鲁威尔国的公主,总有一天会成为索鲁威尔国的女王。”

    正是如此,梅尔迪想。但是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事,太不平常了,胸口在骚动著。倒不如说成是女装的弗莱德海姆,那种说法更能让人可以安心地说“原来如此”。

    (以前也有这种事情。被盗贼的箭攻击时,我的周围突然吹起了阵风。还有那把剑,难道说是。)

    梅尔迪紧紧盯著蕾蒂那把最多知道形状的剑。从离开房间的时候开始,蕾蒂就拿著它。确实在哪儿看到过。

    “梅尔迪,思考。”

    “在思考著呢!请稍等一下!”

    无法集中。差点被野兽袭击,被蕾蒂保护了,然后感觉到违和感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做出反应,处理这些已经竭尽全力了。

    “军师的话,就有点胆量。必需要有即使眼前有人死了,也不动摇的心。”

    “军师,说我”

    “芝诺教你心得了吧?在楼梯下,这么说了。”

    ——少爷总有一天会到我这里来。军师,就是这种生物。

    想起这些话,梅尔迪从蕾蒂那里离开目光。

    “我和那个家伙不一样。不打算成为军师。”

    “你,想过赢过芝诺吗?”

    “一次都没想过。那家伙是天才。不管是象棋还是什么,从来没赢过他。”

    但是那是梅尔迪十三岁的事情吧。现在怎样还不知道呢。

    (真希望他能在此迈出一步。不然,梅尔迪永远都会被芝诺做出的“逃避是正确”的诅咒束缚囚禁。)

    蕾蒂和梅尔迪都需要思考该怎么做才好的时间,但是必需要把意识投向周围来警戒,又会变成放弃思考。

    “啊,对了,仅有一个方法。”

    “真的!?”

    “不那个,是无所谓的小伎俩,芝诺弱得和我一样,进入和殿下一对一的话,就能打倒他这样。”

    “的确是小伎俩。我记住了。”

    下回看到芝诺一个人的话,就用把他打趴下吧。这么决定了。

    “还有就是果然,就只有颠覆芝诺的常识”

    夜是黑暗的,白天是明亮的,到了早上太阳就会升起,傍晚太阳就会下山。

    这些在芝诺心中的常识,只要能打消一个,状况就会一口气转变吧。就像阿斯翠德无视不能破坏扣子的前提一样。

    有没有什么呢,梅尔迪拼命思考。

    (说到底,芝诺的思考中什么是最重要的?殿下为什么要必需像这样逃跑?我们在知道有摧毁堤防这个选项的前提下,就成了市民某种程度上是芝诺的人质的状况。要是能想办法对此做些什么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梅尔迪又集中在思考上了。应该是和蕾蒂说了话,稍微平静了些吧。

    (要是把水放到市里的话,水应该最先从那条大路的北侧进入)

    水静静在城市扩展。最终形成浊流,吞没家园。

    想到这里的时候,蕾蒂行走的速度变了。梅尔迪抬起头,终于知道马上就要穿过森林了。

    “那个?”

    “安静。我们被埋伏了。脚步动起来。”

    蕾蒂注意到被包围了。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人影。

    “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围了。”

    “真的吗!?人数,能知道吗?要是能突破的话,我就当诱饵”

    “大约五人。麻烦了这里的障碍物太多”

    虽然蕾蒂拥有的力量能做到很多事,基本上都是大范围的使用方法。就算使用风把对方吹跑,在森林里,数目成为障碍物起不到太大效果。就是使用骑士之剑使他们晕倒,也必需要蕾蒂“看到”“想要让它往这里行动”这样想才行。人数多的时候无法应对。

    虽然还有其他使用发放,离水边这么远的话,很来运来压倒五人的水。要是在森林里用火的话,自己也会受到伤害。雷的话,树会碍事。

    就在思考的时候,看到了森林的边缘。在那儿有小小的人影。蕾蒂和梅尔迪从外套的形状都认出了那是谁。

    “公主殿下,梅尔迪少爷,晚上好。”

    “差不多该是‘早安’的时间了吧,芝诺。”

    在寂静的森林里,即使有些距离,声音也能清楚传到。

    “我来救你们了,两位。没有受伤我就放心了。”

    “明明教唆了城里的人来袭击,又来救我们?请不要说胡话了。”

    蕾蒂装出毫不动摇的样子,思考著为什么会被芝诺发现。

    是在那样的暗夜中,发现了蕾蒂他们来捕捉他们。来时确信了他们会来到这里。

    (只要从那个城市里逃出来,能去的地方就太多了。即使在主要的地方挨个安排几个人,我们竟然会主动跑到芝诺特意来到的地方)

    蕾蒂一边警戒著周围,对这个男人能把自己一行彻底看穿到这种程度感到恐惧。

    “芝诺,你做了什么?”

    “看穿行动配置手中的棋子的话,战力就会分散吧,少爷。接下来,就是老师的提问。这时候,要怎样才能有高效率?”

    “追我们。但是,完全没有感觉到!”

    身后没有人。而且是也没有月光的晚上。到底是怎么追上来的,梅尔迪沉吟的时候,芝诺说很简单。

    “正是黑夜才能做的小手脚。在旅馆的前后门,撒上这种粉。”

    芝诺把手指伸入小袋子,有什么粉末落在地上。把火把一靠近,就开始发出淡淡的光。

    ——是发光蘑菇的粉!

    梅尔迪终于知道陷入了被施下了的多重陷阱中。

    旅馆被包围,抓住蕾蒂他们。即使不能做到让他们跑了,踩了这种粉末的蕾蒂和梅尔迪,就会留下去到了哪里的痕迹。用火把照亮,找到几个足迹就能把他们的去向缩小很多。

    然后在城市的出入口,北门和南门也撒上的话,就能知道再次踩到的蕾蒂和梅尔迪朝那边走了。

    要是有月光的夜晚的日子的话,应该会注意到形成足迹形状的粉末在发光吧。但是因为是暗夜所以没能注意。本以为是对己方有利的暗夜,被芝诺利用了。

    (芝诺带来的男人们体格太糟糕了。不是城里的人,肯定是干练的佣兵吧。但是没有马上要杀了我们的氛围。是想把我利用在什么地方吗?)

    要是没到威胁生命的时刻,还是呆在作为芝诺的目标的梅尔迪身边比较好。

    “先被抓住一次比较好把握人数,而且可以一起处置。老实被抓吧。没关系,我肯定能保护你。”

    “虽然你这么可靠我很高兴,但是那是我该说的台词吧”

    回到王都之后要不要做些剑术的练习呢梅尔迪失望地垂下肩膀。

    “那么,就请丢下武器,慢慢到这边来。带你们到马车上吧。”

    按芝诺说的,蕾蒂把骑士之剑,梅尔迪把仅是拿著的匕首放在当场。马上被佣兵包围,绑上手腕。

    (虽然不想这么想,但是被统帅地很好的盗贼团是)

    会不会有和芝诺相关的可能性,蕾蒂和梅尔迪得到了同样的思考。这个男人的话,即使给盗贼团出谋划策,得到一些报酬也不奇怪。只要必需要调查的事情似乎增加了。

    “那么,虽然是载满货物,也请往这边走。非常抱歉啊,少爷,公主大人。”

    蕾蒂和梅尔迪进入有棚的马车,把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绑在了那里的行李上。看著结实的绳结,放弃了空手解开。

    但是蕾蒂即使被抓住也能随时逃出去。只是为了知道有多少敌人,而且为了到能让自己更容易使用能力的,没有障碍物的地方,故意被抓住了而已。

    趁现在,尽可能回复疲劳的脚于是很没教养地伸直了脚。

    虽然旁边的梅尔迪可能会注意到公主大人在做什么呢,但是梅尔迪正因为沉浸在思考中,一脸认真地低著头。

    (从这里逃出去虽然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是真的只能做到那些。为了彻底保护城里人,抓捕芝诺,梅尔迪的计策是必需的。)

    但是那个梅尔迪认为自己比不上芝诺。一旦觉得不是对手,就得不出比芝诺更高明的计策。钻牛角尖真是相当麻烦事。

    (觉得比不上芝诺大约是梅尔迪十三岁的时候吧。)

    梅尔迪最初的挫折,是判断不能阻止认为为了野心即使发动战争也在所不惜的芝诺,所以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吧。

    幼小的时候,在内心深处打入挫折的桩,就是长成大人也很难拔除。

    (我能明白,我也是。我最初的挫折——是马迪亚斯的死。)

    梅尔迪十三岁的时候,蕾蒂十二岁。那个时候的蕾蒂,只能看著两位兄长的对立变得激烈。虽然想做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时候遇到的,就是马迪亚斯。

    蕾蒂因为兄长的事情沮丧的时候,马迪亚斯对她说出“让我来背负那份悲伤”的甜美温柔的话。自己如救命稻草般依赖了那些话。

    他应该总有一天会为让自己成为王杀死蕾蒂吧。蕾蒂明明微微注意到了来他眼瞳中关著的野心的火焰,但是却闭上眼装作没看见,因为只要把一切都交给马迪亚斯就会变得轻松。

    (结果出现了马迪亚斯怪死的事件。)

    在那个众王的会议室,狮子王亚历山大说,命运是存在的。

    正是如此。蕾蒂要成为王的命运,杀死了想要杀死蕾蒂的马迪亚斯。他得到了只能这么想的死亡方式。

    ——杀死马迪亚斯的,是我的软弱。

    在蕾蒂的内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后悔。那个时候,要是没有从痛苦的现实中移开目光,不想交给别人会更轻松,下定决心,用自己的手抓住期望的未来的话或许他就不会被命运杀死了吧。

    (马迪亚斯死了。我的挫折和后悔已经毫无办法了。但是梅尔迪不一样芝诺还活著,现在,就在这里。)

    虽然梅尔迪认为自己比不上芝诺,但是蕾蒂不这么认为。

    虽然蕾蒂自己才刚开始观察梅尔迪,不是凭自己的眼睛确认的,但是“那个芝诺”判断出梅尔迪是能理解自己的同等的人类。那么两个人作为军师,即使有经验的差距,也没有才能的差距吧。

    (对芝诺来说,梅尔迪是能理解自己的人也是能成为最大敌人的对手。他想要让那份才能在自己的手边开花,管理它。)

    所以芝诺为了不让梅尔迪的才能在其他地方发挥,教给了幼小的学生逃避。为了让压抑的梅尔迪总有一天想在外面发挥才能,只给他留下了放弃的道路。

    (但是放弃的太早了。梅尔迪今后的人生还很长,还来得及。——想为他做点什么!)

    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希望梅尔迪能。

    一边祈祷著,看向旁边,依偎在行李上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梅尔迪映入眼帘。

    “似乎很困啊。看到你的神经比想的更坚固更大条我就放心了。”

    “嘛,因为不习惯的运动,所以累了”

    每天无所事事地渡过的结果,梅尔迪的体力似乎相当衰落了。奔跑,走路,疲劳,让他即使在这摇晃的几乎让人晕了的马车上,也感觉困意袭来。

    “什么时候行动?你没有一直这么老实呆著的打算吧?”

    “嗯,马车似乎回到城市。那么我到早上都没有行动的打算。太阳升起的时候会再叫你起来的,现在睡会儿也没关系哦。”

    “不,我有些要想的事”

    蕾蒂和梅尔迪低声的交谈,外面的男人们听不到。能好不顾虑地进行之后的商谈。

    “到脑袋完全清醒为止,能跟我说说话吗?”

    动动嘴或许就能稍微减退些睡意。蕾蒂也判断,这样无言下去自己也会觉得想睡觉的,所以回答“好啊”开始寻找话题。

    “是呢,看到那扇门,想起什么新的学说了吗?”

    “比起说是偶然埋在那里,倒不如说是大路的出入口的感觉。但是大路的另一边却没有门。为什么呢?”

    是因为只有城北侧出入口没有做好,还是那是无意义的。

    杜亚市不是连接异国的城市。要是和战争没有紧密相关的话,认定它是守护城市的门就太牵强了。

    “不,说到底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建造城市呢。很危险吧?”

    “是呢切断堤防的话,一下子就会被河水吞没的城市。所以才会被芝诺利用。但是在水边形成城市不是很普通吗?”

    “关于那个不觉得应该更多考虑下吗?蜿蜒的河流内侧什么的,要是泛滥的时候,河流方向改变了就糟糕了,咦”

    梅尔迪因为自己说的“河流方向改变”的话,想到了什么。

    再一次浮想起城市周边的地图,描绘著河水的流向,推测提防被切断之后水会流向哪里。这么说来,或许。

    “啊,说不定明白了。”

    对了,梅尔迪刚刚想到的事情,全部正好与谜题相符。

    “改变了,并不是城市在河流旁边,而是曾在河流的两侧!那条大路,曾经是河流!”

    将那个城市一分为二的大路。非常宽,可以让四台马车并排奔跑。

    梅尔迪提出那里曾经是河流的假说。

    “那么说,教会的塔之所以会高就能理解了。那个突出是曾经镶嵌在那里的痕迹。那曾经是水车的轴。还有教会里不是留下了水车的画吗?”

    明明现在没有水车小屋,却有水车的画。虽然司祭说去到上流或许还有留下,但是杜亚市也确实还存在著那些痕迹。

    “而且,还有桥。连接两间房子之间的桥不是想象的风景,而是真实存在的。”

    要迂回走过流淌在城市中央的河流是非常麻烦的。所以架上了桥,并留在了画上。

    当时并不是描绘心中的风景。那幅画是把看到的原原本本画出来了。

    拾起散落的碎片之后,完美地吻合了。

    “明明好不容易解开了谜题明明想去收集证据的,但是却不得不先想办法对付芝诺。那家伙,真是麻烦的家伙啊,可恶。”

    “等下,就是这里啊。芝诺为什么特意要把我们抓起来?要是希望通过杀了我让索鲁威尔国动乱的话,是不是稍稍有些绕远呢。”

    “那个人想要一个犯人。真是差劲啊。”

    关于这件事,梅尔迪并没有详说,说了声“比起那个”转换了话题。

    “要是以前的话,——”

    但是话到一半就停住了。实在是太过愿望化了,连说出口都觉得不好意思。

    蕾蒂没有放过,拉住了话题。

    “没关系,说说看。听了之后做判断的是我。”

    “啊真的是梦话一样哦。要是以前的话,或许能把河流经过的大路代替水路使用。但是现在已经被埋起来当做道路使用了。即使不拘泥于那里要是能顺利诱导河水的话,也能使芝诺大吃一惊呢。”

    “诱导现在开始挖地面,制造水路是很困难啊。”

    “但是要是能做到的话!所谓军师,是在相信著太阳会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这样绝对的前提下建立作战计划的,所以要是能将这点改变的话,就会一下子无法应对。那样的话,即使是现在也能一口气改变形势”

    那么,蕾蒂开始认真考虑梅尔迪梦话一样的事情是否能想办法做到。

    “制造水路”

    蕾蒂持有劈开大地的力量。但是水路需要多深才好,在没有好好建造堤防的情况下,只是挖出水路,水会不会溢到城市里,会不会对人和城市造成伤害。说到底,劈开地面的震动会不会就给房子造成伤害,完全都不知道。

    没有练习就实施实在是太过危险,无法下定决心。

    (但是如梅尔迪所说,要是能诱导河水的话,就能颠覆这个状况。)

    考虑著有没有其他方法的时候,梅尔迪“啊——啊”地嘟囔著。

    “结果,门的迷还是留著啊。要是本来就埋在河的位置的话,明明做成更好懂的镇魂的石碑什么的的话就好了。”

    是啊,蕾蒂也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得考虑门的意义。门所在的不是大路,而是原来是河的地方。不是墙壁不是屏障也不是盾,而是在那里放了门)

    和其他的不同之处。能开能关。而且门的话,可以“上锁”。

    因为山上雪融流下的水,是河流涨水最多的时期。那就是春天。

    还有家之间架起的绳桥还稍稍有些疑问。要是河里一直流著水的话,就得建更坚固的桥才行。那明显是暂时的桥。

    ——河流并没有变。肯定是到了春天引入了涨水的水。曾经的大路不是河流,是仔细建造的水路的可能性有吗!?

    而那条水路是以那扇门为入口的。不,不是门,或许是水门。到了春天就打开锁,让水流入水路。再次回到河里。听过这种水流让水车转起来。

    (骑士王时代的遗物。现在无法想象的技术。一如既往不可思议的时代。)

    但是产生了可能性。只要有钥匙,肯定就能打开水门。而且关于那把钥匙,虽然不是真的钥匙,但是蕾蒂有万能钥匙。

    “梅尔迪,我和你,谁跑得快?”

    “应该是我吧,毕竟是男人。不,对不起。我觉得没什么差别。”

    “要是没什么大的差别的话,那么我留下吧。毕竟比你强。”

    拖住芝诺他们争取时间,跑著去打开水门的锁。两边必需同时进行。

    “我有一个主意。虽然是刚刚想到的很笨的方法。”

    “有什么方法吗?”

    蕾蒂对著吃惊的梅尔迪重重点头,用认真的表情说著“但是”这个前提条件。

    “把这个方法托付给你,你首先要听我多管闲事一句。”

    刚认识的蕾蒂,即使多管闲事,也不会动摇梅尔迪的心声吧。即使这样,也希望能触动他心中的某处,成为他迈出一步的契机。

    “梅尔迪,你还年轻。之后的人生还很长。不要被那样的笨男人困禁住,去继续打磨你的才能吧。”

    说老了的话,常听到的鼓励。即使蕾蒂处在接受这些话的一方的话,也知道会觉得是麻烦的多管闲事的话。

    “非常感谢。但是即使打磨,我也没有用到的地方哦。”

    梅尔迪说出了和想的一样的回答。但是做出那样判断的时候的梅尔迪还很小,只把芝诺当成老师仰慕著,只知道狭小的世界。

    “有很多能够使用你的力量的地方哦。世界很广阔。例如去邻国的诺兹尔斯公国留学,成为彻底的实力主义的诺兹尔斯公的妻子之类怎样。”

    梅尔迪也知道诺兹尔斯公国的事情。眨了眨眼,说了句稍微等下,小声嘟囔著,那样也可以吗。

    “但是妻子我是男人啊。”

    对终于小声笑出来的梅尔迪,蕾蒂告诉他,那个人是不会在意性别的。

    男人的话,只要给予地位就好了。虽然诺兹尔斯公没有必要特意把男人当做妻子,但是有必要的话,即使是明显的男扮女装,也会堂堂正正地说男人是女性,带他去外交吧。

    “作为我个人的意见,不管在哪里都好,我都希望你能活用那份才能。”

    “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作为下一任国王的意见是,与其让你在其他国家活用那份才能威胁索鲁威尔国的话,不如留在国内无所事事地过日子大概就这样吧。”

    蕾蒂苦笑著想,成了和芝诺一样的意见了。

    “从前啊,我曾想著瞒著大家到街上去。但是为此必需翻过王宫的墙壁。小时候因为墙壁太过所以没法一个人翻越过去。”

    “没有帮您一同逃走的共犯吗?」

    “有啊。和我长得相似的比我大四岁的少年,和喜欢恶作剧的比我大六岁的少年帮了忙。”

    把年龄差作为线索,梅尔迪觉察到“少年”是古多和弗莱德海姆。

    要说弗莱德海姆溜出王宫也能接受,但是没想到那个古多也做过那样的游戏,让人震惊的人不可貌相。

    “那时候,我认识到这是一个人无法跨越的屏障。那之后虽然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试过,有一天心血来潮试了一下结果轻易就爬上去了。”

    一个人也能翻越墙壁的蕾蒂,学会了一个人到街上去。以此为契机,行动范围一下子扩大了,得到了新的知识和经验。

    “有些事是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却能轻易做到的。”

    只要踏出一步,就能看到没有见过的东西。自己的世界就会开阔。

    梅尔迪向前迈出一步的话,就算是超过芝诺应该也是做得到的。

    “所以即使有‘或许会输’的想法,也再试一次。”

    蕾蒂编织著饱含心意的话语,梅尔迪也以认真的眼神接受了。

    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搔了一次满是睡乱头发的脑袋。

    “是呢。再做一回吧。”

    不知道他认真到什么程度。但是就在刚才,梅尔迪稍微抬起头,向前了一些。

    只要梅尔迪想的话,无论多少次,蕾蒂也会给他机会。

    可以准备到诺兹尔斯公国或者其他国家的留学手续,也可以让威拉德和玛丽安妮带他出入社交界。也可以交给把纳帕尼亚国作为据点的野兔商会,让他知道世界的宽广。

    但是那是稍微后面一些的事情。现在必须两个人从芝诺手中溜掉。

    “多管闲事的时间就到此为止吧。”

    蕾蒂右手用力,叫出骑士之剑。蕾蒂的剑不管在哪里,只要她想就一定会回来。

    “那是刚才在森林里的。”

    “会用这个切开你的绳子,让它之用力就能挣脱。”

    关于骑士之剑没有详细说明的打算。即使说了也不会相信吧,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蕾蒂一边把剑尖伸入绑住梅尔迪手的绳子,再次开始中断的话题。

    “——我把一个方法托付给你。”

    蕾蒂的话,可以实现颠覆芝诺常识的的方法。

    没有绝对能实现的保证。但是决定了一定要试试。

    “现在开始,我会让杜亚市的隐藏水路复活,诱导河水。”

    复活水路和诱导河水,蕾蒂的方法是梅尔迪的常识无法思考的。

    蕾蒂对吃惊到连平时的“稍微等一下”都没有说出来的梅尔迪微笑一下。

    “那么,给我带来超越芝诺的,超级卑鄙的提案吧。”

    马车在河边停住。芝诺说著“请”,让绑著的蕾蒂和梅尔迪下来。天空的边沿开始明亮起来。已经不需要火把的光亮了。

    “公主殿下,请用这个望远镜看教会的塔吧。”

    “绑著怎么看?”

    “那么松开绑绳吧。非常抱歉对您如此粗暴。”

    蕾蒂吃惊于要解开的话应该是弱得过头的梅尔迪而不是自己。看来男人更强的“常识”在芝诺心中根深蒂固。

    沉默著看著望远镜,慢慢动著。虽然没有遵从的意思,但是还是按他说的把望远镜筒转向教会。从细长的塔下面往上看,最上面的地方,杜克三个人都在。

    “看来殿下的骑士被城里人抓住了。虽然现在似乎是为了等王立骑士团到来而仅是关起来,但是因为愤怒而忘我的集团会做什么呢真可怕,真可怕。”

    蕾蒂从望远镜移开眼睛,看著芝诺说“会怎么样呢”。

    “——或许会被从那个高塔上推下来呢。”

    “芝诺!!”

    绑著的梅尔迪愤怒地高叫著。

    蕾蒂还是沉默著,一直静静看著芝诺。

    “是你让他们做的吧!?适可而止吧,跟城里人说明真相!”

    “我是处在帮助殿下你们一方的。即使少爷你加上那样的说法。”

    而且,芝诺的眼睛中浮现出“喜悦”的感情。确实感觉到把猎捕逼到绝境的他,正打算加上恐怖这一润饰。

    “——梅尔迪少爷,为什么没有把打破这种事态的方法教给蕾蒂丝雅公主殿下呢?”

    “没有那种东西。有的话,也只是故意看漏给我们看的吧。”

    “没有那回事。少爷的话能想到的。但是没有告诉美丽的公主大人。”

    芝诺耸耸肩说“还在犹豫吗”。然后看向蕾蒂。

    “殿下,现在立刻就想救出公主的骑士们吧。那么就会让城里的人感到悲伤吧。你是这个国家的宝物。不是应该在这里失去性命的人。”

    刚才,在蕾蒂和梅尔迪说话的时候,有一个被岔开的话题。

    ——那个家伙想要犯人。

    梅尔迪虽然注意到了这点,但是没有说。那肯定是。

    “——请命令我切开堤防。”

    听到芝诺的话,蕾蒂暂时沉默了。看著河,流淌的水,然后视线移向城市。

    “这样命令的话,会怎么样?”

    “殿下!不用听芝诺的话!”

    “米尤兹马尔科河的水将袭击城市。但是你的骑士在高处,可以免于伤害。遭受伤害的,是袭击了你的城里人。真正的王立骑士团为了确认受害状况,马上会被派遣到。救援就会来。”

    “即使怎么做城里的人们也只会误解而已。那种事我做不到。”

    “害怕加害城里的人们吗?但是他们袭击了下一任国王。大家都犯了‘反叛罪’这样的大罪。那样的话还是被河水袭击比较好。让一切暧昧不清,然后你在伸出救援之手就好了。‘明明差点被害,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支援城市的复兴的公主大人’,城里人会感激的吧。应该会感谢下一任国王的气度之大和那份慈悲的。”

    ——摧毁堤防让水袭击城市,然后通过支援获得城里人的心。

    虽然这是最有效果的,但是作为人是最差劲的。

    蕾蒂做不到的卑鄙的事情,被能做到的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蕾蒂期盼著这样的军师。能做到这些的人就在这里——。

    深呼吸了一次,转换空气。然后慢慢开口。

    “——我拒绝。”

    凛然的声音动摇著早上寒冷的空气。

    “虽然很遗憾,但是想要让我改变决定的话,得先从说服梅尔迪开始。”

    好,对话结束,蕾蒂把和芝诺的对话让给梅尔迪。

    呆呆看著蕾蒂的梅尔迪,惊讶地慌慌张张转向芝诺。

    “虽然已经知道了,你,真的是最差劲了!”

    “是是,提出最差劲的提案的就是军师。别装好孩子了。那,对我来说,还是想和公主大人愉快地说话呢。”

    虽然芝诺把梅尔迪当做碍事的人对待,但是蕾蒂已经没有和芝诺交谈的心情了。

    只不过是个自称军师的人——带著这样的意味,都不和他视线相对,叫著梅尔迪。

    “梅尔迪,替我回话。”

    “——遵命,公主殿下。”

    被托付了这个场面的梅尔迪,走到蕾蒂前面。

    “你没有听这位大人声音的价值。就拿我忍一下吧,芝诺。”

    梅尔迪对自己说,不管被说什么都别害怕。

    要是有一瞬间话噎住了,那就是自己输了。就算是乱七八糟的歪理,也要确切地说出来,这个时候自然地这么想。

    (是啊,这么想的不只是我啊。)

    被蕾蒂托付,被从背后推著去做。平时因为犹豫著会输的脚,向前走出一步。

    “我,想到了和你一样的事情。干脆切断堤防如何,那样就只有殿下和她的骑士能得救。之后只要像城里的人伸出手,就能留下殿下很温柔的印象。——但是我没有把这个作战说出口,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成为卑鄙的人?”

    “啊啊,我跟你不同。对我来说,做骯脏过分的事情是手段。和作为人变得骯脏,若无其事地做卑鄙的事情,完全不同。”

    “结果一样,少爷。”

    “不会让它一样。我普通地长大。被双亲爱著,和宽大的贵族朋友们一起上骑士学校——和作为教师很出色的你相遇,我对此表示感谢所以才清楚知道了,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现在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教师。是一个,最差劲的军师,梅尔迪这样意识到,并且与他的主张正面碰撞。

    “我被眷顾著,并不可怜。绝对不会成为你那样为自己辩解的军师。”

    “辩解?什么样的?”

    大概不管怎么说,梅尔迪的想法也无法传达给芝诺。深吸一口气,决定即使这样也要试试。

    “你认为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就是自己。所以觉得无论对别人做什么可以。但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不是你,而是死去的人!!”

    那个问题是蕾蒂过去问梅尔迪的。现在在这里,梅尔迪说出了寻求的答案。

    “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那就是结束了。那才是‘最可怜’的!”

    “也有因为死去才达成了什么事的人存在。少爷要否定吗?”

    在战场上为了阻止敌人,也有选择为此丧命的人。

    也有以其自身,给人们留下强烈印象的人。

    芝诺问,把他们拼了命达成的事情,断言成可怜好吗。

    “当然会否定!要是因为死了能达成什么的人的话,那么活著的话,绝对能做到比此更多的事情!即使其他人称颂是名誉之死,是值得夸耀的活法,就算只有我也要说他可怜!比起活著的人,死了的人才最可怜!”

    即使拥有同样的知识,也不会有同样的思考方式。

    梅尔迪宣言要做和芝诺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道路上前行。

    “所以我不会做像你那样的事!只要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无所谓地杀人,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我想做不让最可怜的人再增加的人啊!”

    梅尔迪得出的答案,和从教师的咒缚中解放出来的第一步。

    在眼前看著的蕾蒂,判断之后就是平行线了。梅尔迪和自己不会和芝诺联手,芝诺也不会退让吧。

    “梅尔迪也拒绝了你。这样就完全交涉决裂了,芝诺。虽然也真心想过要让你当骑士,到了现在,可以明确地说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最有效率的作战,选择了心地善良的伪善的作战吗?”

    “不,只是单纯地因为你是比不上梅尔迪的军师。我只打算把最好的人才聚集成圆桌骑士。”

    蕾蒂忽然强势地嘲笑著。带著一张美人脸挑衅到底有多大威力,看古多就知道了。

    “我不会用装成一流的二流军师的。”

    “您有自觉到,正在那个二流军师的手掌上跳华尔兹吗?”

    “跳舞?真的是那样吗?”

    蕾蒂对梅尔迪得出的回答表示同感。并且觉得可以完全相信梅尔迪。要是那个梅尔迪说可能翻转现在的事态,那么自己就在后面推一把。

    他必需的,是强力地肯定他的手。只要有,就不会至今为止过著这样早早放弃的人生了。

    “现在开始就证明你只是二流。”

    即使这样芝诺也带著游刃有余的表情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一点点接近芝诺的蕾蒂喊道“就是现在”并指尖用力。

    “——梅尔迪,跑起来!!”

    配合著蕾蒂的信号,梅尔迪跑起来。只是装作被绑起来而已,绳子已经在马车里就被蕾蒂切开了。

    梅尔迪抓起本来放在马车里,蕾蒂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的剑朝城里全力跑去。

    “两个人去追!”

    芝诺立刻发出命令。但是蕾蒂立刻唤出强风,稍微阻止了两个打算去追的人的脚步。那就是帮忙的极限了。蕾蒂也有该做的事情。

    在大家发出“呜哇”的声音,用手腕护住脸的空隙行动,迅速绕道芝诺的后头。

    “吶,看吧,是二流吧?梅尔迪都说了。因为你很弱,所以一对一的话,我也能赢。”

    抓住芝诺的手腕,拧到后面拘束他的行动。在他吃惊的时候,紧贴他的身体,把冰冷的刀刃抵到腰上。

    “被芝诺雇佣的各位,你们看到了吗?动一步的话,就会刺死芝诺。”

    “就是用公主殿下那轻微的力量刺,我也不会死吧。”

    到了这时,芝诺也不动。倒是挑衅蕾蒂“下手试试”。

    “是呢,这种程度当然杀不死,所以刺进去之后就会转动刀刃。我是认真的。”

    说知道自己的无力,煽动芝诺周围的男人的危机感。

    “好了,先请你们把马车上的行李歇下来吧。完成之后就把马车推落到河里。”

    蕾蒂计划让载满证据品的货车动不了之后,再让大家晕过去。结束了这些之后,再援助梅尔迪。

    (芝诺的手段不会就这些。恐怕,在某个地方有人看著情况,已经跟他说了一看到芝诺被抓住就切断提防!)

    在哪里?蕾蒂一边警戒著望著河。

    必须要为现在正在全力奔跑的梅尔迪争取时间。

    “到准备完成似乎会花时间,你就看看河里流过的花吧。”

    漂流在米尤兹马尔科河里的小黄花。看著这些的蕾蒂,故意露出可爱的声音,镇静地在芝诺的耳边耳语。

    “那真是遗憾,我没有看花取乐,做花冠玩那样的回忆,公主大人。跟少爷和你不一样,我不是什么优雅的身份。”

    “那有什么样的回忆?”

    “什么都没有,花就是花。”

    看到芝诺的反应,蕾蒂想才不是那样。并且马上觉得原来如此接受了。

    “你,是贵族出身吧。举止的恶劣是为了隐藏本来的身份的演技?”

    “刚才的事情从哪里看出是贵族的?”

    “平民的话,应该有一些吸食花蜜的回忆也可以的。但是你却没有。不知这样,最先说出的事花冠和看花的话。是因为你在被眷顾的环境里长大的。”

    多亏了偶然想起了和梅尔迪的对话,蕾蒂在某种程度上推测出芝诺这个男人的过去。

    “对了是认为无法在自己的国家出世。你肯定不是长子。但是比长子更有才能,为了证明这份才能才跑出来的。之所以使用假名,是因为不想被知道以前的家庭。之所以不想被知道,是因为这样会必需像那个家里的人一样生活。是想要让自己得到认可。”

    “你可能会成为小说家呢,公主大人。”

    没有正确答案的反应。但是没有被当成傻瓜。肯定是接近真实了。

    一边和芝诺说著话,蕾蒂一边祈祷著。为梅尔迪祈祷著“请一定要赶上啊”。

    “话说啊,这把剑是什么!?像是下一任国王会拿著仿造品到处走,有这样的传统吗!?而且这是从哪里出来的!?”

    不习惯地全力奔跑,梅尔迪一边呼哧呼哧喘著,一边朝城里跑去。他的手中有感觉不到重量,异常美丽的“骑士之剑”。

    骑士之剑在王宫的深处。是破破烂烂老旧生锈了的剑,现在应该谁也拔不出来了。虽然书本里画著的骑士之剑和这把一模一样,但是太漂亮了而且,太轻了。

    “是用纸做的吗?某种意义上,是像某种身份证明一样吗!?”

    昨晚蕾蒂拿著跑来著,应该放在森林里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出现在马车里了。

    稍微想了一下,感觉像是被下了不想离开主人的手的咒语的剑一样,背上一寒。考虑了很多,还是没能得出能接受的答案。

    不,在此之前,蕾蒂提出的不得了的方法真的可能吗,必须要考虑这个。

    梅尔迪在马车里,推测出城市正中间的打到曾经是河,城市是不是夹著河建成的。

    蕾蒂听到这些,更进一步推测,是不是是只有春天才有的水路。

    那扇门是水门,到了春天就打开,让水流入水路,使水车转起来。因为只限春天,所以桥是用绳子制成的,让它能取掉。

    ——要让曾经的杜亚市的水路复活。

    蕾蒂提出的不得了的提案,现在就要实施。

    “只要有钥匙就能打开水门也能形成水路有那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怎么看那条大路都被土埋起来了。但是其实里面是空洞的吗。是王家传承的事情吗。

    (但是到了这一步只有相信了。让让她相信!)

    蕾蒂就在刚才,跟芝诺说了什么?

    就是知道了芝诺出示的能确实颠覆一切的作战,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就是身陷危险也不胆怯,提出和梅尔迪一样的想法。

    看到了这些,感到吃惊。但也很高兴。因为有理解他的人在。

    ——想要相信这个人。这样想了。

    告诉他能做到,在背后退了他一把,之后就想拼命向前跑。所以现在,像笨蛋一样,拼命动著脚。

    (但是我果然跑得很慢!想觉得比公主殿下要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男人会追过来,北方的入口看起来一点点变大了,自己鼓励自己“还差一点儿了”。

    “命令,应该是把钥匙插入水门吧!”

    被蕾蒂拜托说,钥匙就是剑,带著鞘也没关系,要插进去。

    梅尔迪全力奔跑著偷偷接近北门。这时,突然咚地一声巨响,强烈的震动袭来。地面摇晃,感觉几乎要摔倒,抱著剑往前跄了几步,但总算坚持住了。但是脚下还是摇摇晃晃的。

    地震!?这么吓了一跳的时候,听到“快跑!”的叫声。

    “堤防被切断了!逃到高处去!!”

    “快点到教会的塔去!快点!!”

    王立骑士团三个人的声音在城里响起。处在城里最高处的他们,最先目击河流决堤的瞬间。之后在比较高的地方——在已经起床的人家的二楼的人们难以置信地看著河,脸色都变了。

    “大家快跑!是真的!!水已经迫近了!”

    “快点跑!到教会的塔,快点!”

    城里的人们一下子涌入到道路上,朝教会跑。

    已经没有注意到梅尔迪的人了,想著倒是帮忙了,站在被埋起来的水门前。

    “钥匙孔是哪儿啊!?那个,那个!”

    慌慌张张地,努力把剑尖出入门间。

    用很轻的到处插著发出卡嚓卡嚓的声音,突然间,剑从手中消失了。

    “咦?”

    剑的形状消失,像烟一样云消雾散。

    刚才发生了什么。被托付作为钥匙的剑到哪里去了。面对超越思考界限的现实,梅尔迪不断眨著眼。

    但是马上脚边又开始剧烈摇晃,努力站但是没站住,朝后面倒去。

    “好痛!!咦,不会是那个怎么会吧!?真的打开了!?”

    地面低沉鸣响,渐渐变成剧烈震动。水门打开了。

    从背后不断逼近的河水,和一点点变低的大路,梅尔迪想著这可不是吃惊的时候,慌忙站起来。

    “砖道是水路的盖子这回事吗!?不是水路被完全埋起来变成了大道,只是在水路上建造了砖的盖子而已,而现在,在撤下去!?”

    盖子会撤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知道。还存在著水溢出来的可能性。

    “离开大路!!要是赶不上了的话就别勉强!大家到二楼去避难!河水要来了!!”

    梅尔迪一边大喊著,自己也打算从大路上退避。

    砖盖子已经退到了胸部,总算是顺势以爬的形式上去了。

    那个时候,水已经哗啦哗啦地迅速涌进了城里。打算著自己也离开这里去避难踏出一步的时候,听到了钝响站住了,水一口气涌了上来。

    褐色的浊流成块一样向城里袭来。膨胀到轻松超过梅尔迪身高的浊流的墙壁逼近,因为害怕腿都萎缩起来。

    (不行吗!?就这样全都要被冲走了吗!?)

    想著想法太天真了,动不了的时候,终于轰鸣声和水花向梅尔迪袭来。

    敲打著全身的水滴让他感觉很痛,用手护住了脸。感到寒冷,耳边响起很大的声音,终于一切都停止了的时候不仅漏出一句“咦”?

    明明应该被水卷去冲走,但是自己还站著。

    比起恐怖,“到底怎么了”的吃惊赢了,睁开眼,那里是展开的盛景。

    “呜哇!好厉害啊!”

    获得了深度的水路,似乎把狂奔的浊流都接纳了。

    河水没有溢出来,穿过城市的大道,再次回归本流。让身体畏惧的可怕的轰鸣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变成了只是有些吵的“沙沙”声。

    水变清的时候,梅尔迪判断已经没有危险了,开始确认城里是否遭遇伤害。

    “虽然很吵,但是好想要有水车啊。”

    有水车的话,就会变成想让它留在绘画里的美好景色了吧。

    黄色的花摇摇晃晃地在水面上舞蹈著,流走了。因为春天来到了这个城市。

    “水路到底是怎么弄的呢?大路的底下是空洞的,鼓捣水门的话,砖地的部分就会下沉动力在哪里?”

    一边思考著,一边看著水路的水面。保持这个水量的话,似乎就不会溢出来了。

    “城里看起来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太阳不会从西边升起来,白天不会看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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