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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ACT6)

    “真亏你可以平安回来啊。”

    听到弗狈兹伦格回来的,勇斗走到了瓦拉斯卡尔夫宫殿的正门,张开双手笑脸迎接他。

    是神帝亲自迎接。

    对他自己来说这可是盛大的待遇,但弗狈兹伦格则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这让我有点发冷啊。”

    “你是不是太冷淡了!这无所谓吧!”

    “你出来笑脸迎接,总让我觉得是不是有陷阱。”

    “你这过分了啊!”

    “那么,你在计划什么?”

    “什么都没有!”

    勇斗愤概地喊道。

    明明满心欢喜的前来欢迎完成了高难度殿后的归来勇者,却要被说得这么过分。

    但是,与弗狈兹伦格相识了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这么感觉也无可奈何。

    “什么都没计划,打算跟十万大兵硬碰硬吗?”

    “你说这件事啊?”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弗狈兹伦格恶作剧般地扬起嘴角。

    勇斗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弗狈兹伦格可能害羞了。

    对怪癖和喜欢嘲讽他人的弗狈兹伦格来说,不适合这么温暖的氛围,所以打算糊弄过去。

    勇斗也不是不理解。

    “虽然听说你要在神都迎击,但我看起来,这可不像是城寨的样子。”

    弗狈兹伦格视线看向崩落的城墙,询问勇斗。

    虽说受到了【炎】军的炮击,但大地震让用罗马混泥土切成的城墙崩坏了。

    距离很近的古拉兹黑姆,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围绕神都的城墙几乎都崩坏了,无法起到作用。

    攸格多拉西尔最广大的瓦拉斯卡尔夫宫殿,也倒塌了大半部分。

    勇斗十分清楚这点,但还是胸有成足。

    “并非如此。”

    “噢?”

    弗狈兹伦格兴趣颇深的眯起眼睛。

    在战斗中,高度是最好的武器。

    高墙可以挡住敌人的入侵,隐蔽己方的动向,让敌人的箭矢射不到自己。

    而且能观察到敌人的动向和阵容,也能让自己的箭矢飞得更远。

    利点十分之大。

    要花费敌人三倍甚至五倍的兵力,才能攻克一座有城墙的城池。

    但现在无法期待古拉兹黑姆的城墙。

    “这跟废墟一样的城池,可以承受住十万【炎】军?”

    “啊啊。不只是承受住,还要让它们在这里毁灭。而且,还不会让他们攻入这里。”

    “?!”

    弗狈兹伦格的脸变得僵硬。

    他跟信长交过手。

    所以知道那个男人的恐怖之处。

    “……能做到吗?”

    “嘛,与那个男人正面对决还取胜难度的确很大,但这里,是我的地盘。”

    勇斗踏了踏地面。

    从古拉兹黑姆的败北开始,勇斗就一直在考虑着。

    如何战胜信长。

    之前苦想了这么多日子也还是得不出答案,但最近终于有眉目了。

    只能在古拉兹黑姆做到,只有勇斗能做到,空前绝后的策略。

    勇斗紧握拳头。

    “做给你们看,就算是作弊,也要跨越那无法跨越的墙壁。”

    “这里就是神都吗?一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了啊。”

    迟于弗狈兹伦格几天后,信长率领的【炎】军时隔数月,再次到达神都。

    但,与此前不同。

    由于前段时间的大地震,围绕这个巨大城市的城墙已经崩坏,残骸散乱在周围。

    “繁华了两百年的、攸格多拉西尔首屈一指的首都,也落得这个下场吗。这就是盛者必衰啊,跟京都一样。”

    信长嘲讽地笑了。

    京都被称为千年王都,但在信长的时代,京都早已受到应仁之乱的影响荒凉不已。

    曾经在都中心的二条大路近郊,也丝毫没有之前的影子,在信长上洛时,早已跟田园风景一般。(译者:上洛,意思为从别的地方到京都去。)

    姑且,还有着被成为都中心的地方,但现在,被成为上京的只有一条通以北的周边,和被称为下京的三条通以南到五条通为止的狭小区域。

    统制日本的天皇也穷困不已,难以执行让位和葬礼等仪式,后土御门天皇驾崩后,其遗体放置在皇宫超过四十日。

    后继的后柏原天皇,也是在其即为两三年后,才举行的即位仪式。

    “嘛,不如说正好。与执着于传统和形式、完全看不见现实的傻瓜打交道,可太烦了。”

    想起那些头脑顽固一副臭脸的家伙,信长就一脸苦涩。

    明明是自己祖先完成的伟业,却仿佛是自己完成的一样,一群寄生在传统上的害虫。

    不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帮助,一旦取回自己的权威,就又会与自己作对。

    一群让人火大的家伙。

    残留着那群寄生虫浓厚思想的传统、街道,信长一点都不怀念。

    但要是被破坏了的吧,会花费相当的费用和劳力,而且会有人造反。

    所以从这点来看,现在这个情况对信长来说是他所期望的。

    剩下了破坏的功夫。

    “终于,了啊。”

    身后传来声音,信长回头一笑。

    “噢噢,兰,伤口没事了吧?”

    “是,让您担心了。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影响不到工作。”

    “你的忠心我很感动。但是,别太勉强。在我死后,能照顾焰的就只有你了。”

    在攸格多拉西尔,信长无论到哪都是异邦人。

    因为黑发黑眼的容姿,人们都会跟自己划清界线。

    尽管不是那些人们自己想要这么做,但却必然会发生。

    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的业。

    “不知道幸还是不幸,焰也与我们一样是黑发黑眼。而且,还是双纹。想必,她这生都得不到别人的理解,也没有可以慰籍自己的同胞吧。”

    信长的目光看向虚空,同情着自己的女儿。

    信长自己克服了这种苦恼和差别。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他不想让女儿也尝到同样的痛苦。

    “在你还活着时间里,至少在外表上,那孩子不是一个人。”

    人类在单独一人时并不怎么感觉到孤独。

    只有在大流中只剩自己一人时,那种孤单感才会猛烈袭来。

    “所以,别死啊,兰。你绝对不能死,这是最高命令,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

    “这可是很重要的任务。拜托了。”

    “就算没了这条命,也会完成。”

    “傻瓜。我不是刚跟你说了别死吗。”

    信长苦笑着,敲了敲兰的头。

    “哈哈,这可真是抱歉了。”

    兰稍显害羞得扶着被敲的头。

    信长知道,这是兰打算用开玩笑掩盖过去。

    头脑灵活,擅长观察周围的这个男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打算改变这沉重的气氛吧。

    从当自己的随从那时起就爱耍小聪明的男人。

    “算了,先不讨论这个了。先看看眼前的事吧。”

    “是。老是看着远处的话,会被路边的石子绊倒。”

    “嗯,而且是很大的一块石子啊。”

    信长享受地笑了起来。

    根据间谍的报告,【钢】的三万大军似乎还停留在古拉兹黑姆内。

    真是奇怪的事情。

    待在失去了城墙,毫无遮掩的废墟里,到底打算干什么。

    是接受了自己的失败,打算与神都一同毁灭吗。

    不对,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吧。这是最后的战斗了,别让我失望,周防勇斗。”

    “来了吗”

    勇斗听到报告,把手里的肉干咬碎。

    尽管【钢】两次败给了【炎】,这次还是十万大军袭来,但勇斗却丝毫没有动摇。

    “他们的动向呢。”

    “在进行着扎营。”

    “这样。可以了。有什么动静的话再来报告。”

    “是!”

    士兵退出了房间,在确认他退出房间后。

    “终于来了吗。”

    勇斗大大的叹了口气,垂下了肩。

    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到来时心里还是很沉重。

    但是,者不能说出口。”来了,呢。“

    站在旁边的菲丽希亚也一脸僵硬。

    她知道信长到底具有多大的威胁。

    不安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勇斗没有必要在菲丽希亚面前逞强。

    他知道,一直紧绷着的话,神经会崩溃的。

    所以,在心爱的她面前,放松自己还更好。”还多想要一点时间呢。“

    根据阿莱克西亚的神镜通信,在伊尔隆布兹的黎芮儿她们漂亮地击破了袭来的【炎】军,现在正派着援军前来。

    几天前,勇斗在看到吉可露妮被柯鲁姆多河泛滥的洪水卷入失踪时,心脏几乎停止。但现在的她已经平安归来,还讨伐了猛将席巴。

    现在她正先于黎芮儿赶来。

    现在的勇斗,最需要的也是战力。

    虽然他想要等到吉可露妮和她的亲卫骑团到来,但时间是无情的。

    “嘛,贪心起来就没有止境了。兄长已经给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现在的帐篷里只有菲丽希亚和自己。

    所以没有必要掩饰。

    虽然交换誓杯时是勇斗在上位,但跟菲丽希亚正式结婚的话,弗狈兹伦格就是义兄了。

    “兄长果然很厉害啊。在关键时刻可以冷静的判断,还有他的执行力,这些都是我没有的东西啊。说实话,很羡慕。”

    勇斗自嘲地笑了笑。

    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只有表面的光鲜亮丽。

    必须舍小为大。

    必须下一些无情的命令。

    勇斗来到攸格多拉西尔,接触到了那弱肉强食的现实后,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判断的确变得现实了起来。

    但是——

    “……虽然我在兄长和大家面前都很有威严,看起来很强,但说实话,我很害怕啊,真是丢人。”

    说到底,勇斗是生活在和平的现代日本。

    无论经过多久,都不可能习惯战争。

    对杀人,下命令,都带有厌恶感。

    更厌恶自己的同伴死去。

    勇斗痛感到了自己那不够狠心的一面和天真的一面。

    “策略,是有的。是最棒的,王牌的,绞尽脑汁的策略。自信,也有。但是……对手是织田信长。”

    从法布提手中继任【狼】的宗主时,勇斗调查过信长的生涯,作为自己的模仿。

    他感觉到的,是信长在面临绝境时的那瞬间的判断力。

    桶狭间之战。金崎之战。天王寺之战。

    无论哪个都是威胁到织田家存亡的危机,但信长有着不可用常理言喻的判断力,每次都跨越了危机。

    “能有效吗。能起作用吗?【钢】怎么办?我的子民呢?家人呢?这些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又消散。”

    勇斗抱着头,苦恼着。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想必不会这么苦恼。

    但是自己的身上,寄托着超过百万人的命运。

    对年纪未满二十岁的勇斗来说,是十分沉重的。

    “哈哈,到头来,我也只能靠着作弊制造一个绝对能赢的局,龟缩在安全圈里战斗。一旦不知道能不能胜的话,就变成胆小鬼了。”

    勇斗看着自己那颤抖的双手。

    他明白的。

    总大将要是这个状态的话,是不可能赢的。

    虽然脑袋明白,但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和心里的恐惧。

    “可恶,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发抖的话,不如去士兵们面前号召……”

    “哥哥……”

    菲丽希亚担心的声音传来,勇斗回过神。

    “啊,抱歉,说这种话也没有用啊。”

    勇斗无力地笑着。

    明明没打算说的这么明白的。

    明明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么丢人的样子。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将内心的感情倾吐一空。

    就算跟她说这些话,也没有改变的办法,但还是想着向谁倾述。

    想要一起背负这份不安。

    独自背负的话,真的要崩溃了。

    “没事哦,不如说,我很开心。”

    “唉?开心?”

    勇斗害怕菲丽希亚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失望,但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呆住了。

    “嗯,开心。你终于肯跟我说这些话了。我其实,一直都嫉妒着美月姐姐大人和黎芮儿。”

    菲丽希亚鼓起了脸。

    虽然现在多少收敛了,但她以前,是打心底里相信勇斗是【守护神安古尔坦的派遣使者】【胜利之子】。

    所以,勇斗在她面前总是逞着强,不让她见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当然,想比起外人,还是会让她看到自己松散的一面和悲伤的一面。

    但是,对让她看到自己胆小的一面还是有着抵抗。

    看来她一直都这件事有着不满。

    “请不要这么小看我。就这种程度怎么会失望。”

    “这种程度,吗。”

    勇斗苦笑起来。

    他内心还后悔着还这么丑陋的一面暴露了出来,但在菲丽希亚看来这好像并不算什么。

    “唉唉,就这种程度。虽然还未举行婚礼,但我自认早已经是哥哥大人的妻子了。丈夫不安的时候、失落的时候、困惑的时候,支撑他,支持他,就是妻子的职责。”

    “是吗。……这样啊。抱歉。”

    看着这么说的菲丽希亚,勇斗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低下了头。

    【狼】时候的菲丽希亚,外表看起来是十分温柔、十分有活力的女女性,但被罪恶感和赎罪感囚禁的内心是十分软弱的。

    勇斗把那个时候的印象残留到了现在。

    但,最近的她已经变了。

    变得,十分有自信且优美。

    对于获得了巨大成长的她来说,肯定对勇斗不信任自己、看不起自己有着极大的不满。

    “呵呵,不过我想起来了。”

    菲丽希亚看着虚空,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勇斗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是多久前的事了呢?与你之间的回忆太多了。我们好像基本都一直在一起。”

    现在与其逞强,不如坦率一点。

    “是啊。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很多,我这么说你不明白呢。是伊尔隆布兹的笼城战,哥哥大人初阵的时候。”

    “啊,那个啊。”

    勇斗还不是宗主的时候,那场战斗,让勇斗从不成熟的小鬼毕业了。

    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他在那时失去了法布提和洛普特。

    同时,塑造了现在的勇斗。

    “那个时候,哥哥大人也像现在这样,恐惧得在颤抖。”

    “你记住了我不太喜欢的回忆啊。”

    勇斗的脸变得僵硬。

    就算让心爱的女人见到了没出息的一面,但还是不想让她记住啊。

    “与哥哥大人的回忆,我都记得牢牢的。”

    “啊,可恶。”

    “哥哥大人还记得吗?那时我所说的话。”

    “嗯?……啊—记得。”

    勇斗回忆一番后,马上就想起来了。

    与现在状况很相符的话语。

    “为将者,应有弱时。但不可无勇。”

    “唉唉?!不对!我说的不是这句!”

    菲丽希亚一脸疑惑。

    勇斗笑了出来。

    “是是,我知道的。开玩笑呢。这句话是我所知道的英雄说的话。但是意思都差不多。【为将者,需小心谨慎。害怕是必须的,那是你身为大将器量的证明。】

    “对!没错!真是的,哥哥大人心眼真坏。”

    菲丽希亚撅起嘴。

    虽然不是一字一句都对得上,但自己的确在他初阵时说了这句话鼓励他。

    勇斗那时只是把这句话当作菲丽希亚的奉承话一笑而过,但后来调查发现,三国时曹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不过,是啊。大将也需要些害怕啊。”

    说出口的瞬间,勇斗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来到攸格多拉西尔的这四年半,他学到了很多。

    “比起不知害怕为何物,无谋短视的大将,还是深思熟虑、小心谨慎的大将比较好。”

    【钢】的总动员人数超过五万。

    将军一职的人也有很多。

    所以比起小心谨慎的决策者,他选择了假装急功近切、乱来无谋的英雄。

    在旁观者视角时,他知道这是不行的。但自己作为当局者的话,就迷失了。

    作为王的使命感,让自己的视野变得狭窄了。

    真是困难啊。

    “谢了。感觉自己总算脚踏实地了。”

    不安和恐惧都还没有消失。

    但即使如此还是选择不再逞强,让心里有了余裕。

    “是吗。嘛,虽然我一开始就不担心这件事会困扰到你。刚才哥哥大人你羡慕兄长大人和信长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哥哥大人你一到关键时候,也有着大将之才哟。”

    “……是,吗。”

    勇斗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一直说,只有我无法战斗,这样的话语。但是,为了获胜认真准备,取得该胜利的胜利有什么不好?不如说这才是名将该做的事。”

    “……是啊。”

    “没错。哥哥大人你的确站在尽量不能冒险的立场上,但至今为止,也不是没有陷入过危险吧?”

    “啊啊,那,的确。”

    就算在理论上准备得万无一失,但一旦到了实际战斗,就会有许多不确定要素。

    所以勇斗经常暴露在危险中。

    特别是当时没察觉到弗狈兹伦格和斯狄因索尔结成同盟,被从中部突袭的时候。

    与讨伐【钢】联军的战斗时也是,在那一进一退之间就有可能败北,真是极限的战斗。

    “在那种关键时刻,哥哥大人感到害怕了吗?在我看来,是在勇敢的战斗哟。”

    “……是,这样吗。”

    勇斗为了跨越危机而拼死、忘我地战斗着,不是很记得了。

    但也是正因为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所以能集中在战斗上吧。

    说不定,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勇敢。

    心中涌出了信心。

    契机是菲丽希亚对自己说的话,但也不仅如此。

    光靠话语,是无法做到这点的。

    是勇斗至今为止走过的道路,积累的经验做到了这点。

    “我就是我吗。执着于没有的东西也不是个办法啊。”

    勇斗无法摆脱现代日本的价值观。

    也无法否定。

    但是,也有着这样的勇斗才能看到的、做到的事情。

    勇斗在攸格多拉西尔做到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迷茫,消失了。

    勇斗对着自己、让自己听到似的大吼。

    “做吧!第三次的认真。这次一定要让信长刮目相看!”

    “天亮了。”

    信长看着东边开始泛白的天空。

    他确信,这场战斗,是统一天下的最后战斗。

    所以,心情高昂的无法睡着。

    (明明都花甲之年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信长心中自嘲着。

    身为大男子汉,就应该手握天下。

    距离下这个决心已经五十年了。

    人生的悲愿,就在眼前。

    要是不兴奋的话,就不是男人了。

    “兰,准备得怎么样了?”

    信长问道。

    他的视线,还看着神都古拉兹黑姆。

    “是。已经在东、西、北各配置了两万的士兵。现在只等着大殿一声令下。”

    “是,吗。”

    信长点了点头。

    信长相信着速战速决。

    没有打算陷入延长战。

    要是让东面的【绢】跑了,就麻烦了。

    形成包围网,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

    “那么,开始吧!瓦沙!”

    “是,您叫我吗?”

    一名一脸倦怠、低垂着眼的中年男子往前踏出一步。

    瓦沙是信长对他的简称,全名是瓦沙法尔。

    虽然表面看起来毫无霸气,但他是继兰、席巴、孔葛、沙老后的,【炎】五大军团长的最后一人。

    “跟往常一样,先锋交给你了。”

    “噢,终于要出场了吗。”

    瓦沙法尔露出笑脸。

    到目前为止都是与【钢】之间的攻城战,大规模会战只有之前的古拉兹黑姆会战。

    他基本没有发挥本领的机会。

    “呼呣。现在这个情况,不用你就太对不起了。”

    “嘛,的确。但我不可不会单纯担任先锋。如果我可以取得周防勇斗的项上人头,能给予我之前一直期望的那个吗?”

    虽然话语还算礼貌,但面对信长的态度过于粗鲁。

    在旁边的兰皱起眉头。

    但他也知道指责这点是没用的。

    信长哼了一声,像演剧一样夸张地摇了摇头。

    “战斗都还没开始呢,就打算说这个了吗?”

    “知道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的话,也容易有干劲对吧?”

    “是吗。好吧,如果你能取得周防勇斗的项上人头,就给予你名工茵格莉特的玻璃杯。”

    “噢噢!此言当真?”

    “我不会食言。”

    “非常感谢!干劲突然涌出来了。”

    “得意忘形的家伙。”

    信长呆了呆,又深感有趣的扬起了嘴角。

    这个男人,在【炎】内被称之为【以退为进的瓦沙法尔】,是一名战巧者。另一方面,他十分喜爱罕见之物,为了得到不惜重金。

    因为花钱过于大手大脚,所以信长的部下都“明明战斗时那么机敏,在玩乐上却如此不知轻重”这样揶揄他。

    这位收藏家丝毫不在意别人眼光,他还曾对信长说过“我不需要【风】的领土。我更想要【钢】的名工格莉特的制作的玻璃杯。”

    “但是,光是考虑那个玻璃杯的事的话,动作可会变得迟缓。刚才得到消息,进攻西部的【炎】第二军和第五军被歼灭了。席巴也应该被【最强银狼】讨伐了。”

    “?!席巴被?!”

    刚才还沉溺于可以获得这个奖赏中的瓦沙法尔,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他与席巴年龄相近,还因为同为军团长,一起战斗过无数次。

    知晓席巴实力的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才会如此震惊。

    “没错。吾也在怀疑是不是想要让我军动摇的假情报,但看起来并不是。”

    “……呼呣,有点难以相信啊。虽然在我看来他是个俗不可耐的人,但实力可是别具一格的。”

    “嗯,可惜,他死了啊。本来,我还想让那家伙在吾创造的新世界里,把武技传于后世。”

    “……啊,那还是算了比较好。他会把年轻人都祸害了。能跟上说不定会成为怪物,但顶多也就只有一两个人吧。”

    "嗯,吾对那种包罗万象的东西也没有太大兴趣。"

    “是啊。话说,第五军也被歼灭了的话,孔葛呢?那家伙可是杀也杀不死的。”

    “背叛了。”

    “哈?”

    瓦沙法尔发出了笨蛋的声音。

    明明平时是个游手好闲、不明白在想着什么的男人却发出了如此笨蛋的声音,想必这个回答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吧。

    “根据报告所说,西部的大败是因为孔葛的背叛。”

    “……啊啊”

    瓦沙法尔感到好笑似地歪了歪嘴角,鼻子哼了一下。

    看起来虽然一开始很震惊,但好像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了,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唉唉,嘛啊。感觉他经常钻牛角尖,就想着是不是积累了许多压力之类的。”

    “是吗。呼,本来以为是个很有毅力的男子,但看来没跟上我的霸道啊。没办法了。”

    信长略显无聊地回答道。

    他已经习惯被部下背叛了。

    明明只要跟着自己,就能给予他与功绩相符的报仇,但却被一些事情迷惑了,变得看不见本质。

    说到底也就是这种程度的男人罢了。

    信长对这种包罗万象的东西不感兴趣。

    “嘛,不过还是得感谢那个男人。让我确信了【钢】的确在进行着离间。很好地抓住了这边的破绽,果然是不能小看的男人。”

    “确实,第二军和第五军被歼灭,实在是晴天霹雳。”

    “呼呣,讨伐了席巴的吉可露妮,让焰哭泣的假面男子,周防勇斗旗下也有不俗的人在。”

    “是啊。是与至今为止的对手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信长对瓦沙法尔的话语很有实感。

    实际上信长也与【钢】交过手。

    在这次的追击中,也吃到了很大苦头。

    所以他知道【钢】的强大。

    “正因为被逼入了绝境,所以才更露出獠牙吗。那个男人,一定设了连吾都想不到的陷阱,你千万要警戒。”

    “哈哈,你在对谁说这话。”

    瓦沙法尔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这是只有经历过无数次战争、从那种修罗场中获得胜利的人才能露出的表情。

    他有着这种自信。

    五大军团长,论综合能力的话是兰,论武勇和突破力是席巴,论坚固和脚踏实地是孔葛,论老练则是沙老,而论突破,则是瓦沙法尔。

    打头阵是武人的荣耀,但也是与殿后一样,是最为危险的任务。

    先锋战斗的时候,就是战争开始的时候。

    也就是说,敌人此时是准备万全的状态。

    要突进这种地方,不可能不危险。

    信长已经委托他超过二十次进行头阵了,但是依然还活着。

    而且,自他成为信长的孩子以来,还从未在战场上受过伤。

    哪怕遭遇了三次弗狈兹伦格殿后军的狙击,也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

    这都证明了他具有极高的危险感应能力、瞬间的判断力、灵活的适应力。

    “交给我吧。一定会让敌人的阴谋暴露出来的。”

    信长点了点头。

    应对这不知会发生何事的情况,派这个男人是最适合的。

    “噢噢噢,这是何等可悲的景象。如此美丽的神都古拉兹黑姆变成了这样?!无法相信!神啊,为什么……”

    踏入古拉兹黑姆的瞬间,瓦沙法尔双手掩面。

    在旁人看起来是个夸张的演技,但本人其实是认真的。

    他认为自己不是战士也不是将军,而是一介风流之人。

    他出生在古拉兹黑姆近郊的村落,年轻时来过好几次神都,被神都的繁华所吸引。

    跟随信长之后,他得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但始终觉得落后于神都。尽管远离神都,但这里始终是他感受丰富的青春时代所度过的地方。

    那雄大的街道、庄严的宫殿和圣塔,虽然可能有多少梅花,但他现在依旧能感觉到【美】。

    失去这个,可以说是人类的损失。

    “人类真是罪孽深重的存在。古拉兹黑姆的人们骄傲堕落了,但所积累下来的文化并没有罪。为什么神明会做出这种事……”

    瓦沙法尔仿佛得到天启一样,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一切有形之物必然遭到破坏!这份无常也是【美】吗!太棒了!实在太棒了!我心灵在颤抖,眼泪也止不住了!诸君,我得到天启了!真正的风流,是梦幻之物!”

    对着如此一腔热情的瓦沙法尔,

    “啊,这样啊。”

    “你好像找到什么了,恭喜啊。”

    “比起这种事,能不能快点进军。”

    他的孩子们十分冷淡。

    连无语的人都没有。

    都对他做出了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反应。

    虽然这并不是对待上位者的态度,但这就是【炎】第三军的日常。

    “可恶,我的部下,为什么都是这些不懂风情的人。”

    瓦沙法尔狠狠地说道。

    虽然他也并不是想得到奉承。

    要理解瓦沙法尔的话,得让心灵受到洗礼,改过自新,忏悔自己的过错,说出自己的心声才行。

    场面话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和为了出人头地才说的丑陋之物。

    比起听那些污言秽语,不如这种表露心声、没有谎言的冷淡反应。

    也就是,瓦沙法尔这个男人不能用对付普通人的方法,一言以蔽之,就是个麻烦的男人。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

    "好了好了,快出发吧。"

    “差不多该从梦中醒来继续工作了。”

    “是啊是啊,我们的命可在你身上呢。”

    “可恶,你们这些人啊,我可是【炎】排第四的瓦沙法尔,你们知道吗?!能不能再尊敬我一点!”

    “不是,我们不是挺尊敬你的吗。”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十分尊敬父亲大人的,对吧?”

    “完全没错。”

    “真的吗?!我完全看不出来啊!”

    瓦沙法尔嘴上抱怨着,但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

    他是只要对方说出心声,就不会生气的宽大之人,只要习惯了的话,他也是很容易相处的人。

    虽然部下评价他是个怪人,但这也是大家对他的亲切。

    “那么,怎么样,有奇怪的事发生吗?”

    “嗯~不如说到处都很奇怪呢,一个人也没有,建筑物整齐地被破坏了,要寻找起来很困难啊。”

    面对孩子们的疑问,瓦沙法尔看起了周围,随后叹了口气,挠了挠头。

    “啊,不过是父亲大人的话,肯定会注意到什么吧。”

    孩子们看起来很乐观。

    因为他们都很相信瓦沙法尔那感知危险的能力。

    但瓦沙法尔并不是英灵战士,并没有焰那种与生俱来的超感觉。

    他只是靠着至今为止的经验感觉到的。

    瓦沙法尔出身于侍奉了俄斯格鲁斯帝国两百年的间谍世家。

    帝国虽早已失去了力量,但之所以能存在两百年,靠得正是他们一族的情报。

    能在两百年间都持续钻研某行的一族,在攸格多拉西尔也屈指可数。

    而瓦沙法尔,被长老们称之为【一族的最高杰作】。

    并不是指现在。

    而是包含了过去。

    虽然他们一族中过去也有不下十人的英灵战士。

    但瓦沙法尔还是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但本人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他小时候的确没有才能。

    干什么事情都是倒数。

    但,他没有就此腐朽。

    而是把所学的每一个东西,都细细地磨练掌握。

    就算被同年龄的人嘲笑,也毫不在意。

    就算老师们惊呆他还不会这个,让他多去听讲的时候,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成立假说,不断实验。

    比起其他人要慢,但是,却是在不断成长着,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超越了全族人。

    他知道族里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学习时,就离开了族里,偶然遇到了信长。

    他感受到制作之物的【美】后,就一直沉迷于那份【美】,追求着风流,直至现在。

    “嗯—现在还没有感觉到陷阱之类的。但大气在震动,那个方向还挺多人的。而且感觉到了视线,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有种不好的预感。”

    瓦沙法尔把自己注意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噢噢噢!”

    孩子们发出了感叹声。

    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瓦沙法尔得以地了一声。

    “呀,还是一副这么怪啊。”

    “喂喂,别说得太过分啊。虽然的确很怪,但靠着它我们的确能活下来。”

    “我知道啊。明明之后就要战斗了。但我们还是这么一副没有干劲、毫不紧张的样子,真是费劲啊。”

    “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看着这些只知表面的孩子们,瓦沙法尔咬了咬牙。

    虽然的确是一副很怪脸,但这是很重要的。

    旁人看来,张着大口的样子确实很怪,但也有着不怪就无法注意到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一族本领的极致,最终形态。

    瓦沙法尔相信,人类并不是用眼睛看到东西的,而是用心灵感受到的。

    但这并不是要求常开心之眼,反而是要敢于关闭。这就是关键。

    人类意外地自以为是。

    只要说这附近会有幽灵出没,就会把草木等东西看成人的脸。

    同样的,明明这里没有陷阱,但只要认为有的话,就会当成有,反之亦然。

    所以,他决定让心灵呆滞。

    放空的心灵,能捕捉到原本世界的样子。

    瓦沙法尔自认为这是很厉害的一件事。

    “嘛嘛,我是多少能理解的。”

    说出这话的,是瓦沙法尔组的少主。

    “呼呼,夫鲁斯,你太棒了。”

    “唉,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夫鲁斯苦笑起来。

    在瓦沙法尔这里,几乎都是会袒露自己心声的人。

    没有所谓表里,都是单纯易懂的人,但是,因为说出的都是心声,所以缺乏合作性。

    身为父亲的瓦沙法尔,也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奔放之人。

    让他们回到正轨的,就是少主夫鲁斯。

    要是没有他的话,瓦沙法尔这派早就解体了。

    他就是这样一边自卖自夸、一边处理各种麻烦事情的人。

    “总之,那个方向有很多人,敌人大本营是在瓦拉斯卡尔夫宫殿附近对吧。”

    “十有八九。”

    “嘛,反正没有陷阱,要不去看看?”

    “是啊。嗯?”

    瓦沙法尔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敌人好像出动了。看来附近有伏兵,很近。”

    “真亏你可以明白。是大地告诉你的?”

    “啊啊,如果是数十人的话还察觉不到,但要是数百人的话,大地就会摇晃。”

    “不是,没在晃啊。不过能明白这点的人估计只有你了吧。”

    “进行训练的话谁都可以。就连我这种不起眼的人都能做到。”

    “一般来说训练做不到这点吧。”

    “那单纯只是训练的量和质量不足。只要你不要睡太久、尿血般的记住这些,还不行的话就蒙上眼睛五年,那样的话,谁都能做到。”

    盲人比起眼睛正常的人,其他五感要敏锐的多。

    只要用拐杖敲敲地,就能靠这个声音明白哪里有着什么。

    能做到的人也并非英灵战士,而是普通盲人。

    这样的人都能做到的话,那么只要训练好后,谁都能做到。

    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只要天知道,但瓦沙法尔就是这么相信着。

    至少,连没有才能的自己都能做到的话。

    “……想到要与你这种变态做对手,我都开始同情起敌人了。”

    “到头来你还真是过分啊!”

    被一直信赖着的少主当作变态看待,瓦沙法尔叫喊起来。

    其他的孩子们看着这副光景笑出了声。

    毫无紧张感,就是他们信赖着瓦沙法尔的证据。

    就算是这么诙谐的场合,【炎】的第三军也没有任何破绽。

    “敌人的先锋是【第一枪】瓦沙法尔。真是合适。”

    听完克莉丝缇娜的报告后,勇斗淡淡地说道。

    就算敌人进攻过来,心里也毫无波澜。

    之前那澎湃的感情仿佛是假的一样。

    人类对一个刺激到了一定程度时,就不再靠头脑反应,而是身体反射。

    这个现象叫做【巴普洛夫的狗】,在现代运动等的场合被称之为惯例,逐渐有选手在比赛前增加这个行为。

    勇斗虽年轻,但富有实战经验。

    别得意忘形,要冷静,勇斗在战斗的时候一直这么告诫自己。

    在经过无数次的重复之后,早已经成为了本能反应。

    只要心里感觉到战斗开始了,只要说出这个词的瞬间,就会自动进入战争模式。

    在一旁的菲丽希亚露出了一脸“你看,就跟我说的一样”的得意表情。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的确是相当麻烦的对手啊。”

    弗狈兹伦格的话仿佛事不关己。

    实际上的确不关他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见识勇斗的手段。

    “此人一直担当着先锋,且没有受过伤。所以被称为【不死身的小鬼】。”

    菲丽希亚一说出这句话,在场的诸将一片哗然。

    他们不都不敢相信有人在战场上从未受过伤吧。

    如果一直待在后方就算了,担任先锋还未受过伤的话,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

    除了一个人。

    “……这不就跟斯狄因索尔一样吗。”

    【角】的四炎之一,豪古斯波里说出了大家的心情。

    作为【角】的主力之一,他曾与斯狄因索尔在战场上数次交锋,因此他清楚斯狄因索尔的恐怖之处。

    说不定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灵阴影。

    想到时脑袋会自动忽略掉。

    “那也实在太夸张了。根据克莉丝缇娜之前的调查,此人身为将时有着很高的评价,但本人自身的武勇则被叫做小鬼之类,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也不是英灵战士。”

    勇斗虽然进行了否定,但现场却更加吵闹起来。

    不是英灵战士却还能做到这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类的。

    “这样吗……不单止信长,连带席巴、孔葛、焰在内,登场的都是怪物级别的人物啊。一般来说一个国家只能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吧。”

    “嘛,虽然不是大不了的事但这个数量也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们这里也有怪物级别的人物啊。法古拉贝鲁!”

    “在!”

    被喊到名字后,法古拉贝鲁向前一步。

    曾经为对【钢】讨伐联盟盟主的【剑】之宗主法古拉贝鲁,拥有着被称之为【王牌符文】的强力符文。

    “到你的出场了。发动【宣战角笛】。”

    “这,这么突然吗。”

    法古拉贝鲁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命令,瞪大了眼睛。

    “……父亲大人,我的符文确实很强大,但不太能连续使用。现在还在开战前,不再多观察一下吗。”

    法古拉贝鲁有所踌躇,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力量】对自身消耗非常严重。

    在维古利兹会战时使用后变得十分虚弱,在那之后更是连路都走不了。

    时隔三天才能使用一次。

    虽然很强力,但使用限制极大的符文。

    “呼呣。你身为【宣战角笛】的拥有者最清楚情况了。说说你的看法,百无禁忌。”

    这场战斗,事关【钢】的命运。

    奇怪的忌惮会造成隐患。

    勇斗很清楚自己并非完美。

    也有着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该说的,就要说清楚。

    “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个符文说到底只适用于短期决战。要打破黏着战况时、己方快要被压倒时使用才最具效果。现在战斗刚开始,也不知道敌方会做出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就使用的话,到万一之时说不定会无法使用。”

    “原来如此。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此时,就是你说的时候。”

    “哈?”

    法古拉贝鲁瞪大了眼睛。

    没法理解勇斗所说的话。

    “你自己说了吧。己方快要被压倒时使用才最具效果。现在不就是吗?”

    “啊,现在确实是那种时候,但在一开始就用的话……”

    法古拉贝鲁紧皱眉头,面露难色。

    对她来说,这是最大的王牌。

    所以对在一开始就用上有所抵触。

    但对勇斗来说,这只是其中一个王牌。

    准备好几个王牌,才是勇斗的做法。

    而这张牌,现在正是使用的时候。

    “我觉得,现在不单止是战局开端,还是【一旦】这个时候。初战就陷入苦战的话,我们后面就没有胜机了,必须要一场压倒性的胜利。”

    “!压倒性胜利吗!”

    法古拉贝鲁咽了口唾沫。

    敌人有名的名将。

    而且还是从未受过伤的战巧者。

    要对那样的对手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仿佛是要抓住雾。

    “没错,大部分士兵都因为之前的战败被压垮了。而且,是二连败。要是敌人取得哪怕一点点优秀,我们这边说不定会一下子崩溃。”

    “……的确。我也在担心着这个。”

    法古拉贝鲁担任过对【钢】讨伐联盟盟主,所以她很清楚,【钢】军现在的士气情况有多危险。

    “光靠漂亮地撤退无法消除这个危机。所以,需要一场彻底的胜利。”

    “原来如此……”

    法古拉贝鲁虽然不能完全接受,但知道勇斗所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能不能,稍微赌一赌呢,至少看清敌人的动向……”

    “法古拉贝鲁,我,是不会在战场上赌的。”

    “?……难,难道,能确实胜利吗?”

    法古拉贝鲁一开始不太明白勇斗打算说什么,但在她理解的瞬间,她的声音颤抖了

    “啊啊。虽然不能说绝对,但首先肯定会胜。如果你能借给我力量的话。”

    “对手可是为数不多的、有着两种名号的名将哟?”

    法古拉贝鲁颤抖着身体问道。

    她知道勇斗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男人。

    但还是想要去确认。

    “虽然不能说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胜利。但,现在,这里,仅限于初战的话,我可以确信胜利。”

    勇斗果断地答道。

    并不是自负,也不是逞强,而是阐述事实。

    没错,不可能输的。

    因为——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呼呣,看起来他们想要左右夹攻我们。”

    瓦沙法尔停下了脚步。

    他现在正率领着【炎】的第三军,从南门的大道往瓦拉斯卡尔夫宫进军。

    有斥候利用了建筑物和遮蔽物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但无法掩去气息。

    如果跟之前【钢】的决死队的殿后一样,只有少数人的话那可能毫无办法,但数百人的规模,瓦沙法尔的耳朵不可能听不到。

    “伏兵吗。嘛,也是当然的。”

    夫鲁斯淡淡地说道。

    敌人注意不到的伏兵才有用,暴露出来的伏兵,毫无威胁。

    所以是一副冷静的表情。

    “一—二—三—四……看起来有六队。一队的规模大概一百人,应该超过了五百人。”

    “……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不愧是怪物啊。虽然我已经习惯了。”

    夫鲁斯发出干巴巴的笑声。

    “利用了回音罢了。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说到底我根本就不知道回音是什么。”

    “哈?就跟你在山谷中喊得声音一样。在山里大声喊出来的话,就会有声音返回来的吧。”

    “哈?那个,不是山神的恶作剧吗?”

    “神没有那么无聊吧。”

    这次轮到瓦沙法尔呆了。

    部下中还算比较正经的少主都是这样。

    怪不得自己会被当成笨蛋。

    真是无法理解。

    “嘛,但是,我越来越同情敌人了。就算是起死回生之策,也没有这么不在常识之中的家伙吧。”

    “我可是遵循着世界道理啊。”

    瓦沙法尔嘴角扯了扯。

    放弃了让他人理解自己的理论。

    无法把真实传递给世间了。

    “那,怎么做?这边反着过去袭击他们?还是假装上钩,引他们出来?”

    但在战术方面,则是夫鲁斯占优。

    是学习了很多吧。

    瓦沙法尔一边想着“要是能再理解一下世间的道理和风流之处就好了”,一边回答道。

    “前者。我们这边分成十队。”

    “十队?!是不是分的太开了。”

    夫鲁斯惊讶道。

    在战争中,数量就是力量。

    要是分得太开,说不定会被逐个击破。

    “没问题。古拉兹黑姆建筑太过密集,大军很难展开。应该会变成巷战吧。就算在一个地方集结兵力,也只会变成游击。”

    “啊,原来如此。”

    夫鲁斯点了点头。

    让兵力集中的确是基本,但要是没法战斗的话也没有意义。

    让所有的士兵都有事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集中战力。

    为了做成这点,分散开来也十分重要。

    “【钢】的总兵力虽然有三万,但在这附近的最多也就几千。应该会在四周形成包围网。而我有着大殿给我的两万士兵,要利用这个数量优势。”

    “嗯嗯。”

    “分成十队的话,一队就有两千人。这就超过敌人一队的数量了。分散开来,对敌人进行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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